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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之下》有才有貌的大明星和他那有人脸记忆障碍的小助理的爱情故事

“著名影视巨星楚璇于今日上午召开记者招待会连番爆料,不仅对外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的身份,更是坦诚自己已经有个相恋多年的男性恋人,两人感情稳定,或许不久的将来大家就会看到他戴上婚戒。这实在太过出人意料,楚璇此前并无……”
这下他知道出啥大事了。
“汪!”
听到声音庄稼低头一看,只见毛球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冲着他直叫唤,边叫还边在他身边打转。
这家伙似乎有些灵性,扯着庄稼的裤脚就想要把他往二楼楼梯口拖。
庄稼见它如此急迫,上楼一看,果然在二楼转角的储藏室找到了曲越——他跪坐在地上,脚边散落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在把它们整理出来。
“曲先生……”庄稼叫他。
曲越闻声抬头,面无表情,只有上挑的眼角含着隐怒的微红,透着股狠劲儿,看着让人觉得害怕又有些不合时宜地显得撩拨人心。
跟桃花瓣似的……
庄稼眨了下眼,马上醒过神:“曲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他仔细看了曲越在整理的东西,发现都是些照片海报之类的。
曲越低头将地上一个装得满满的盒子推给他:“这些我都不要了。”说着,他又自顾翻出一张唱片。
他摸了摸保存完好的外壳,然后取出里面的盘片,“啪”地脆响过后,珍藏变成垃圾。
“这些我也不要了。”他把那两半“垃圾”丢入另一个盒子中,又把盒子推给庄稼。
大概是维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曲越站起来的时候摇了下,一副要摔倒的样子。
他缓了会儿,背抵着墙面,闭着眼有些倦意地叹息,声音沙哑:“它们根本不值得我留着这么长时间。”
庄稼知道看人隐私不好,但基于手上这些东西已经被原主人遗弃,所以他觉得应该没啥关系,就低头飞快地扫了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两个少年的合照,青春年少,笑容灿烂。某种直觉告诉庄稼,这两个必定是早年的曲越和楚璇了。
意识到曲越这是要把有关楚璇的东西理出来彻底地丢掉呢,庄稼心里竟然有种很微妙的爽快感!不过他又一想,曲越必定是被那则新闻刺激得才会这样,这说明他对楚璇确实有感情的。想着,便替曲越越发不值。
“真的要扔掉吗?曲先生。”怕他后悔,庄稼再次做了确认。
可曲越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摆了摆手道:“留着它们已经没用了,都扔了吧。”
“好,我会把它们扔掉的。”庄稼点头。
他也觉得,无论是东西还是楚璇,都扔掉的好。

当晚董爱卿打来了电话,不过没有直接找曲越。他应该也觉得自己不能承受曲越的坏脾气,所以自觉地找了庄稼讲电话,唧唧歪歪尽是些庄稼不懂的恩怨情仇,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所以,不明白王百强是怎么坐上总裁这位置的。”讲了快半小时的电话,董爱卿都在发泄他对于公司老总的不满。
“董哥,你到底要说什么?”终于庄稼忍不住问了。
董爱卿咳了咳问:“曲越今天怎么样?”
这才是他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楚璇的新闻,除非曲越家的电视正好整个爆掉,不然就那循环播放的频率,不知道都很难。
庄稼没多想,直接就说:“挺好啊!”
“没啥特别的?”
“没啊,都挺正常的。”
董爱卿又问:“他听到楚璇那事儿有啥反应?”
庄稼犹豫了下,还是老实说:“没啥反应,就是把照片什么的都扔了。”
那头的董爱卿一皱眉,心说这还没啥反应呢?那得多大场面才叫“有反应”啊?同时却也着实松了口气:“是吗?这样也好,楚璇是该走出Ian的生活了。”
董爱卿在对楚璇这件事的态度上竟然与庄稼不谋而合了。
沉吟了会儿,他突然语出惊人:“没听过婊 子和嫖 客发生感情的,不知道他们乐门搞的什么鬼。不会又是林凡远想出来的变态招数吧?亏得楚璇七年了还陪他玩,所以说感情在名利面前啊,那就是个屁!”
庄稼其实想告诉他,比起金钱他还是稀罕感情多点的,但又转念一想,照董爱卿这个说法,稀罕感情不等于稀罕个屁了?猛然间就觉得不太舒服,所以他沉默了。
董爱卿虽然出了名的啰嗦,但对着一个只会“哦”、“嗯”、“啊”的二愣子,就算有满腔的话语倾吐也都没兴致了。于是,在又唠嗑了小半小时后,董大经纪人终于无限留恋地结束了此次通话。
庄稼立时松了口气。
电视里又在重播那则完全可评选为“本年度最劲爆”的新闻了,庄稼都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不同的是这次新闻回顾了楚璇召开记者会的整个过程。
庄稼注意到,当楚璇说到自己已有感情稳定的恋人时,声音听上去并不如表面那样浓情蜜意。特别是当他说到对方是个“很好的人”的时候,庄稼敏锐地捕捉到他言语中隐约透着一丝伪装极好的厌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记者问楚璇有没有结婚打算的时候,他答复中的厌恶增加了。
庄稼真是有些糊涂了——这也叫谈恋爱?男人和男人就这样的?
这傻孩子毕竟还是老实心性,不明白娱乐圈娱乐圈,就是要有娱乐精神,什么事都不能当真的。当真,你就输了。
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太费解,关了电视,庄稼又坐那想了半天,最终也没想出朵花来。
然后他抬头看看钟,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就照例端着牛奶上了三楼。

第十章

宽敞的阳光房内只开了盏小灯,昏昏暗暗地照着角落的三角钢琴,环境显得十分幽静且赋小资情调。
庄稼没花多大心思就找到了曲越,即使在黑暗中他也显得相当夺人眼球,让人很难不注意他。
彼时他正站在窗前安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路边的零星灯柱有什么好看,让他看得这样专注。
今天曲越大概是没有心情教他钢琴了。
这样想着,心情竟然有些低落。庄稼觉得自己有些贱了。
本想悄悄离开的,可盯着曲越背影看了会儿,他又慢慢皱起了眉。
曲越又在抽烟了。
庄稼只好出声提醒:“曲先生,抽太多烟对你的嗓子不好。”
他一直觉得曲越不该这样摧残自己的嗓子,那么好听的声音,要好好保护才行。他突然想起刘大曾嘱咐过他的话——要像保护自己的生命那样保护曲越的嗓子!
于是,生命=嗓子——>嗓子受伤=生命受到威胁——>不让嗓子受伤=不让生命流逝。
那他现在可就算在挽救自己的“生命”了吧?庄稼直接在心里经过一系列诡异的换算后,得出了这么一番结论,瞬间充满使命感。
曲越并不知道他的这种“自救”行为,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助理实在不懂看人脸色。
他故意似的又喷出一口烟来,哑着声音说:“死不了的。”
“我的嗓子也不会因为一两根烟就毁掉。”涣散的烟雾纠缠环绕,将曲越整个人笼罩其中,只有声音清晰可闻。
“话不能这么说,总是对身体不好的。”庄稼对曲越的寡淡相当不赞同,这让他想起他爹……
倒不是说曲越像他爹,而是每回他让他爹少抽点烟时他爹也说自己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最后还不是到地下跟他娘团聚了!所以,他可不会再信口头保证那一套。
“吸烟有害健康。”傻孩子说了个电视上常听到的戒烟口号以达到劝诫目的。
曲越闻言有些好笑地转过身,靠在玻璃上看着他:“你怎么这么爱说教?就算是我妈,也不会管我的。”言语间主要还是嫌庄稼管得太多了。
可庄稼任是没听出来人家话中有话,还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胡话,爹娘总是盼着自个儿孩子好的,怎么会不管你呢?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你妈也要心痛的。”
曲越一愣,然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笑出声:“五岁的时候我父母离异,我被判给了女方,结果她在两年后再嫁,从此我这个拖油瓶就一直辗转在各个寄宿学校内直到成年。‘曲越与生母关系不睦’,这在娱乐圈已不是秘密了。”
没有哪个熟悉曲越的人会在他面前提他的家庭,如同楚璇,这可谓也是他的禁忌之一了。如果不是知道庄稼是真的无心说起,他就要以为对方是在故意讽刺他了。
“我九岁的时候有次得急性肺炎入院,住了半个月她一次也没来过看我。你真的觉得她会关心我抽不抽烟这种事?我们至少有四五年不联络了。”他的眼角眉梢无处不带笑,笑得很漂亮,却让庄稼看着有点难受
庄稼家里穷虽穷,但小时候该享受到的母爱父爱还是一样不缺的,两个妹妹也是乖巧可爱。
在他认知里,父母的爱是无私而伟大的,他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父母不愿对子女付出自己的爱这种事,特别那个人还是曲越。
现在的曲越就很好看了,小时候的那得多漂亮啊,怎么会有人忍心不要他呢?
一想到小小曲越一个人孤独寂寞地躺在医院病房等着妈妈来看自己的情景,庄稼不是母的都觉得自己母爱泛滥得一塌糊涂了。
“那你爸呢?”妈不负责任,好歹还有个爸在呢。
曲越手中玩转着一根差不多燃尽的黑鬼:“自从婚姻失败,他就去了美国,现在只有圣诞节才会打电话给我,永远只有一句‘MERRY CLRISTMAS’。”
他手中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一点橘红,庄稼盯着那点橘红沉默半天,突然拿着牛奶走向了他,夺过他手里的残烟踩灭,说:“还是别抽了,喝完牛奶就去睡吧!”
刚才沉默那会儿他就在反思,他不该提曲越的父母的,那就是个错误!
总结了为什么气氛越来越沉重缘由的庄稼把杯子朝曲越一递,很有些大气地说:“你爹妈不关心你,我庄稼关心你,凡事儿有我呢!”
这话虽然听着很像场面话,但它的确不是场面话。至于有多真,那只有庄稼自己才知道。
“你关心我?”曲越淡淡地笑开了:“可你甚至连我的脸都记不住。”
对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没关系,我能认出你的声音就够了。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叫我,我就能认出你!”庄稼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双杏仁眼睁得老大。
“哦?”曲越接过他的牛奶,两人的手指短暂地相触,庄稼能清楚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还有充斥鼻腔的甜涩。然后那甜涩的气味一路越来越近,最后竟停在他耳边,用着气音问他:“如果我不发声音呢?你就认不出了?”
庄稼耳朵被他呵得痒痒的,一时晕头转向:“不,我认得出,我还认得你的……”
“什么?”最后两个字太轻,他没听到。
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庄稼立马将嘴闭得紧紧的,同时庆幸对方没听清。
说什么?说我还能认得你身上的味儿?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变态啊!庄稼果断地决定打死也不说第二遍。
“什么?”曲越又问了次。
庄稼异常嘴硬:“我就是能认出来!”
曲越笑着退开,靠在后面的玻璃上,垂眼看着手上的杯子,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
“好话谁都爱听,但像你说话这么没技巧性的……”
庄稼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呢,就听曲越接着说:“但像你说话这么没技巧性的我竟然也意外地钟意,真是奇怪。”
或许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摇了摇头,他端着杯子越过傻掉的庄稼慢慢走下了楼。
过了会儿,从飘飘然状态回归大地的庄稼猛地发现自己被拉在寂静无声的玻璃花房内,浑身打了个哆嗦,撒开腿追着曲越就下楼了,边走还边嘀咕:“我怎么说话没技巧性了?我那是实话实说啊……别的优点没,我就爱说老实话……”
一害……不,一安静,他又开始话多了。
随后的几天,报纸上电视上便都在关注楚璇的事了,从他出道到现在的每首歌每部电影都要一遍遍地分析再分析,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
支持的,看好戏的,甚至还传出了他那个同性恋人就是曲越的无稽之谈,弄得董爱卿还不得不出来替曲越辟谣以证清白,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又过了几天,事情总算是有所平息,媒体的目光也不再着重关注此事了——他们有了新的新闻可挖掘。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那新新闻的主角,竟是庄稼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大的主顾——闫小姐。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BQ的闫若兰异常英勇地跳出来替对头家的楚璇分担了媒体的关注度,而且还是负面的,这被许多媒体笑称:是前者为后者无形中挡了一枪。
而挡枪中弹的闫小姐这则负面新闻,出得挺悬。楚璇出柜没两天她和某“据说”是他男友的男人拍的露点亲密床上照就在网上曝光了,无论是照片的尺度还是它出现的时间无一不拿捏的分毫不差。
心思比较多疑的直接就阴谋论了,觉得该不会是乐门为了替自家一哥减轻舆论压力背后捅了人BQ一刀吧!然后楚璇的支持者就冷嘲热讽:别他妈往那啥啥装13女身上贴金了,她那样的也配咱楚璇捅她?你做梦吧!阴啥谋论啊,显得你智商高是吧?
别的不说,减轻舆论压力这条是真做到了。
闫若兰一向以清纯玉女形象示人,这样的丑闻一出,玉女马上变欲女,风评差到不能再差。甚至还引起了一部分社会上的关注,探讨起了娱乐圈的作风问题。
一时闫小姐的压力那是相当大啊!
“这下我倒是不用帮她写歌了。”坐在沙发上,曲越抚摸着怀里毛球油光水滑的毛皮,语气中带着点感叹,却没有过多惋惜。
这样因丑闻而瞬间坠落的流星,娱乐圈他十年来看过的太多,到今天已经生不出多少可惜和同情了。
庄稼坐在一边帮他削苹果,闻言瞄了眼电视上打了马赛克的艳照,那一个个小方块打了比没打都引人遐想。
“你说她会咋样啊?”
他记得刘大是为这闫小姐工作的,现在她星途尽毁,不知对刘大有没有影响的?刘大对他也算有恩,庄稼有些担心他。
“先消失一段时间,和我一样关禁闭吧。”
“那得关多久啊?”庄稼把削完皮的苹果叉在刀上递给曲越。
曲越就出席了一场剪彩活动都关了两个月,那闫小姐这样的还不得关到地老天荒啊?
曲越接过苹果,想了会儿说:“运气好的话过个一年半载等大家都忘了这事了就可以回来,不好的话,公司大概还会有别的安排吧。”
他用词相当客气,可事实上是,想咸鱼翻身从冷冻室出去,除非她闫若兰能把BQ的几个股东都轮流睡下来,不然希望实在渺茫。
“她不是和老总的关系好吗?”
“如果照片上的男人是王百强,BQ自然会护着她……可惜不是。”曲越别有深意地说道。
庄稼有些顿悟似的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呜~”毛球看主人吃得香甜,于是自己也想吃,蹦跶着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吸引曲越的注意。
“小东西,要吃吗?”像曲越这样优秀的模范饲主又怎么可能不去搭理它?
而较于曲越的慈母型,庄稼是严父型的。他一直觉得狗跟人一样,是不能太宠的,宠多了脾气也大了,容易狗仗人势,所以就想叫曲越别睬它。
他还没说话呢就见曲越咬下大大的一片苹果衔在嘴里,然后毫不避讳地弯腰喂到了毛球的跟前。
毛球明明嘴馋得很却要故作优雅,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下才把苹果叼下来,啪地跳下沙发回自己窝里吃去了。
庄稼眼神有些复杂地追随着毛球的背影,有些想弄死它,又有点羡慕它……一时也觉得自己很纠结。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纠结,曲越的歌迷在面对毛球的存在时比他反应更激烈的大有人在——有人甚至还想过先把它弄死自己再借尸还魂这样惊悚的可能性。
庄稼收回不自觉凶恶起来的视线,转头对曲越说:“你太宠它了。”
曲越细细咀嚼着嘴里的苹果,等到完全咽下去了才说:“宠物宠物,不就是该被宠的吗?”他并不是在寻求认同,而是真的很认真地在问。
面对对方又黑又亮的双眼,庄稼愣愣地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那不就是了。”曲越得到答案后满意地咬着苹果继续看向了电视。
找不到言语反驳的庄稼感觉怪怪地被说服了。
过了会儿,不知道曲越看到什么电视节目,突然就说:“晚上我想吃辣的菜。”
庄稼想也不想就要拒绝:“不行,对你的嗓子不好。”
“哦。”曲越一个人默默地咬着苹果,没再强求。
看他这样庄稼反而有点坐立难安了,他实在很难无视曲越的失落,感觉像是做了很过分的事一样。
对曲越,他自己是没发现,但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曲越曲越,不就是该被宠的吗?
他在反对曲越过于宠溺的行为同时,其实自己也在履行着二十四孝。
“那个……偶尔一次应该没事,你想吃啥辣菜?”所以,他投降了。
他看不到的是,曲越咬着苹果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个不明显的弧度。

第十一章

112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终究是慢慢过去了。
第三个月来临的头天大早,刚过七点董大经纪人就迫不及待地驱车将曲越和庄稼接往公司。
曲越的行程足足后压了两个月,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因此董爱卿简直恨不得把他劈成两半来用。
从车上开始他就列了密密麻麻的几张行程表给庄稼,把傻孩子惊得眼若铜铃,心惊胆颤地就要怀疑这样的工作量曲越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了。
“曲先生,你行不行啊?”
这两个月里曲越好吃好睡的已经很少工作到深夜了,他怕他一下子来这么猛的不适应。
曲越眨眨眼,半晌才明白他指的什么。这样的工作量其实他早已习惯,前些日子那么个清闲发才是不正常的,所以他也一时忘了这相对“平常”的工作量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惊人。
“我以往一年也只有一个月假的,休息这么久,该好好工作了。”工作狂曲先生显得十分淡定。
“还不如不休息这两个月呢……”庄稼拿着行程表小声嘀咕。
果然是不能心存侥幸的,前脚还在庆幸关两个月权当放假呢这后脚惩罚力度马上就显出来了。这啥来着,先甜后苦?
三人很快到公司,目的地顶楼,副总办公室。
“闫若兰的专辑计划停止你的第八张专辑计划提前具体事宜等会儿王姐会跟你说你下午还有个广告要拍抓紧时间了!”董爱卿气也不换地说了大串,出了电梯就竞走似的直冲副总办公室,简直分秒必争。
庄稼看着甚是佩服,想董哥不愧是王牌经纪人,无论嘴皮子还是脚底板都好溜儿啊!
曲越和董爱卿进办公室去,他就只能在外等候了。他找了上次的地方坐下,坐了片刻觉得有些无聊,开始打开背包检查东西有没有忘带的。
伞,有了;水杯,有了;毛巾,有了;润喉糖,有了;手机,有了;创可贴,有了……
秘书陈安娜刚从楼下拿着文件上来,看到庄稼坐在沙发上傻头傻脑的样子,就笑着过去调戏:“小助理,你又来啦?”
庄稼抬头一看……他当然不知道是谁,但从语气和态度可以推断应该是上次那个眼神挺吓人的姑娘。
于是他对着人家点点头:“你好。”
陈小姐想接着调戏,于是婀娜多姿地就走到他近前,看了他包一眼,没想到看到好多花花绿绿的糖纸,有些诧异的问:“小助理,你的包里怎么这么多的零食啊?”
不知道的还当他小朋友春游呢!
庄稼直接说:“曲越喜欢吃。”
陈小姐惊叫:“曲越喜欢吃零食?!我怎么不知道?”
想她多年混迹曲越的论坛贴吧官网,她竟然不知道这事?难道最近她火星了?这事太神奇了,她等会儿一定要爆到粉丝后援会去。
“他应该喜欢的吧。”庄稼没有在意为什么曲越喜欢吃零食陈小姐就一定要知道,他其实也不知道曲越到底喜不喜欢吃零食。只是他每次给曲越吃,曲越就乖乖地接过了吃,也没说不要,所以他就一直备着了。
但到底曲越是好养活地不挑嘴呢还是真的喜欢吃糖呢?他也说不清。
陈小姐还是觉得很神奇,再想多问,但庄稼回应关于曲越的问题时总是不怎么热络,问了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她就挑着近来最劲爆的新闻之一找话头。
“小助理,听说咱公司‘艳照门’的事了吗?”
“听说了。”庄稼点头。
陈小姐啧啧地摇头叹息:“闫若兰这回啊是完咯!可怜的,上次看到她两眼肿的跟核桃似的。”同情完毕她语气一转:“不过萧菲菲应该挺高兴的,前几天还看她出入副总办公室呢!不是我说,此女子恐怕要出头了。”
庄稼虽然也算小半只脚挤进娱乐圈了,但对这些是是非非实在没什么兴趣,关心那个他还不如关心曲越明天想吃什么来得实际。
不过有件事他倒真的很在意:“陈小姐,你认不认识我刘哥啊?”
“你是说刘东来?”
“就是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刘大的事,庄稼其实也想过找董爱卿了解情况的,奈何董爱卿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他也不好去打扰。现在见这陈小姐知道点内幕,就想向她请教。
陈小姐微微皱眉,“这次闫若兰的事他处理补救不当,恐怕会有些麻烦,这是他能力不足的表现,要是及时打好上下关系,咱们说不定还可以扭亏为盈的,现在这样……”看着庄稼一脸担忧,她话头一转,“不过具体什么样,还要看副总的安排,我也说不准的。”
她说得甚是迂回辗转,其实也就是一句话——一切听领导指示,上面要刘大没事就没事,要他有事就有事。
娱乐圈是非多,艺人和经纪人的利益紧密相关,他好你就好,他坏你就坏,容不得半点闪失。这次表面瞧着是闫若兰倒霉,可背后却不知多少人要跟着享受这无妄之灾带来的余韵,刘大,也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了,陈小姐谢谢你。”虽然也没得到啥确切的消息,但庄稼还是很有礼貌地跟人点头弯腰。
“不用不用!”陈小姐觉得这孩子越发可爱了。
这时来了个电话,她去接听,过了会儿回来见庄稼还是老样子呆呆地坐在那儿,就说:“对了,你要不现在去楼下公关部拿下这两个月歌迷寄给曲越的礼物吧?反正你傻坐在这也没事做。”陈小姐见庄稼不说话,以为他在为刘东来伤心,就想找些活儿为他排解一下忧伤。
虽然庄稼那只是在放空,根本啥事没想,不过他的确也没什么事做,于是点点头就说好。
经过陈小姐的指点,庄稼下了楼来到了专门存放曲越礼物的地方。大概是快到圣诞节的缘故,这礼物堆得跟小山似的,各种颜色各种形状,随着高度的叠加庄稼的嘴也张得越来越大。
“这些是礼物,已经检查过了。那边是信件,也检查过了。签个名你就可以拿走了。”说着工作人员把一支笔一块板子递给庄稼。
庄稼连忙合上嘴,收收口水,在板子上签好名之后就费力地一手抓一蛇皮袋拖着往外走。
别看他身板小,但怎么也是劳动人民出身,再加上地板光滑拖着也不费劲,竟也叫他慢慢搬空了那座小山。
最后一麻袋是粉丝们写给曲越的信件,也不是很重,庄稼怕给磨坏了就抱在怀里乘电梯去了。没想到走到半路下停车场的时候一出电梯就跟人撞做了一堆。
“哎呦!”后坐力的关系,庄稼一屁股摔在地上,怀里的信也散了一地。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对方态度十分好的过来边道歉边扶起他,在看清他脸的时候有些惊喜地大叫:“啊!你不是上次的那个小助理吗?”
庄稼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觉得自己屁股都要摔成四瓣了,这时一听对方竟然认识自己,又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这个好像见过又说不清哪里见过的男人。
不过他可真高啊!等等,这种高度,这种感觉……
“你是……林先生?”庄稼压根忘了人家叫什么,只记得好像是姓林来着。
不过对方可不知道他这个记不住人脸的毛病,还十分高兴能和他再见:“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在干什么?”
“我在把曲越粉丝寄给他的信搬到车里去。”虽然林西东帮过他一次忙,但对于对方的自来熟庄稼仍然觉得很烦。
这和董爱卿的爱唠叨不一样,林西东让庄稼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小孩子交谈,总有回答不完的问题。他很想让这个小孩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去,可是又不忍心伤害他幼小的心灵,所以只好独自忍耐。
“这么多啊?曲越真是厉害。”看着一地粉粉嫩嫩的信纸,林西东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好。”庄稼蹲下身捡信,非常真诚地希望对方不要理他。
可是林西东大概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跟着蹲了下来,想要帮他一起捡信。
他用修长的手指姿态优雅地捻起一张从信封里脱离的信纸,然后在瞥到上面诡异的暗红色之后皱了皱眉。
“曲越的粉丝还真是狂热,这是什么?该不会是血书吧?”
庄稼抬头看了眼他手里的淡粉色的信纸,字体很漂亮,是属于女孩子的笔迹,但那个颜色就……
他拿过那张信纸仔细地闻了闻,发现除了淡淡香薰味之外,上面还有股令人不安的味道——血腥味。
“你看看上面写得内容——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起死,一起生活……让你的生命中有我的痕迹。”林西东站到庄稼身后指着其中一段说:“这封信有些不太对劲,我看还是告诉公司的人比较好。”
“嗯。”庄稼抿着嘴郑重地点点头,把东西快速一收就站了起来。
林西东见他要走,忙拉着他:“先别走啊!”
庄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拦着他,就停下来看他还要说什么。可林西东也不知道干嘛拦着他,他就觉得自己挺喜欢这个小助理的,还想和他多说点话。
他想了想,想到一个理由:“上次的电话你还在用吗?为什么每次我都打不通呢?”
“嗯……辐射对人体不好,这两个月我都关机,没要紧事一般不开。”庄稼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没关机,他只是把林西东的手机号码拖到黑名单去了。
林西东不疑有他,很轻易地相信了他:“哦,那我以后再打给你你可要接啊!”
庄稼一听立刻爽快地答应:“行,没问题!”
转身又想走,又被拉住。
庄稼有些烦躁了:“我说兄弟你什么事麻利点说清楚啊?”
“那个……”眼神闪烁着,扭捏了半天林西东忽然凑近了庄稼,盯着他的脸直瞧:“你皮肤真好,颜色也蛮均匀的,用什么保养的啊?”他问着不算,还伸手又是摸又是捏的。
林西东这人和他漂亮的外表不同,思维甚是跳跃,说白了点就是脱线。所以他这么说倒不完全是没话找话想拖住庄稼,有一部分也是真心好奇。
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庄稼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面对着对方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和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他现在很认真的在想要不要揍他。
他不是女的,要女的就直接告他非礼的!
说巧不巧,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电梯毫无预兆地开了。
董爱卿和曲越刚想从电梯走出来,看到这无比暧昧的一幕,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步。
董爱卿更是挑眉:“哟,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林西东他也是知道的,公司新签的模特,听说人品不错,私生活也不乱,就是有点白目。他听人说的时候不知道何为“白目”,问下来才知道就是缺根筋的意思。
至于到底缺到什么程度,他以前不知道,今天却是有所体会了。
林西东见人来也毫无所觉,还侧过头非常自然地向他们打招呼:“HI!董先生,Ian。”
庄稼可没他这么缺,见势一把就把他推开了。完了有些紧张地看着曲越,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但总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不过曲越只在他面上扫了一眼就看向林西东:“林先生,你的演艺约既然签在我们公司,也算是BQ的半个人了,请自己注意分寸。”
林西东受教地点点头,笑着说:“谢谢提醒。”
然后,俩人都没声儿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董爱卿咳嗽两下,打圆场:“Ian也是怕媒体乱拍乱写,你知道的,闫若兰的事才出没多久,公司最近比较敏感。”
林西东耸耸肩:“OK,我会注意的。啊,时间都过这么久了!那我先走了,拜拜!”然后他无比留恋地朝庄稼告别:“我走了,记得接电话哦!”
快走吧快走吧,这倒霉孩子咋这么烦呢!
“好,我一定接。”庄稼满口保证。
接着林西东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与曲越擦身而过的时候,俩人对视了下,前者笑着露出满口白牙,后者淡淡收回视线。
“你不是说时间很赶吗?走吧。”曲越率先走出电梯,董爱卿闻言紧跟其后。
看庄稼傻愣愣地站在那儿,曲越皱了皱眉:“走啊。”
庄稼一激灵,马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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