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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周海让旁边的姑娘挪了个地儿,严冬棋抬腿坐过去,顺眼扫过去时暗暗吃惊,店里暖气虽然挺好,但照这些姑娘近乎于无的穿着打扮,他得在吧台上免费提供板蓝根才行。
  “这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姓严。今儿大家的酒他请客。”周海一点儿不客气,冲着几个姑娘举了举杯子。
  严冬棋趁人不注意,一把拧在他腰上的肥肉上,压低了嗓门:“周大爷,平时见你怎么没这么大方呢?”
  周海在旁边“嘶”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严冬棋旁边的姑娘稍稍往这边坐了坐,嘴唇贴近,声音轻柔:“严老板真是年轻有为,长得也这么帅,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那声音听得严冬棋鸡皮疙瘩摁都摁不下去,他稍微让了让身子,看着她淡淡笑了笑:“没有。”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稍微抿了一口。
  上下滚动的喉结在酒吧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属于男性的荷尔蒙,那姑娘于是又贴近了一点,涂着鲜艳口红的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脖根:“我叫尤佳,帅哥今晚有什么安排?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贴了上来,严冬棋不着痕迹的躲开,鲜艳的唇瓣堪堪擦过他的衬衣衣领。
  严冬棋这会儿才侧头好好看了看这姑娘。
  他的眼窝深邃,瞳孔深黑,无端被灯光折射出一番深情的错觉,轻轻伸出手指掠过她的卷发,顺带在她下颌轻轻勾了一下:“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严冬棋说完站起来,带着温和而礼貌的笑容,还有一点缱绻勾人的味道,举了举手上的酒杯:“既然你们是周海的朋友,今天晚上的酒我请了。”
  然后转身之年瞟了周海一眼,轻飘飘的离开了。
  周海一看严冬棋的眼神就知道要糟,只好草草的和他心爱的姑娘们打了个招呼,往严冬棋那边走过去。
  “我说你是不是个傻逼,脂肪都长脑子了吧?你不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么,惹得一身女士香水味儿回去等着跪搓板吧。”严冬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动作优雅表情安静,唯独口气恶劣,吧台内的侍应生上来给老板空了的酒杯加了一点酒,然后像被火燎了一样迅速弹开。
  周海找了他旁边的座位坐下:“现在给你摁一个静音真看不出来你在骂人。你丫也就在店里装的人模狗样的。”
  “总比你一直狗样的好。”严冬棋挑眉反击。
  “卧槽你这张嘴。”周海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词儿,一把抢过严冬棋手里的酒杯子两口干了。
  严冬棋重新把杯子夺了回去,皱眉看着周海:“你那破酒量这么喝,没两口劲儿就上来了。刚问你话呢,忘吃药就出门了还是怎么着,又开始勾搭人小姑娘。”
  “兄弟,我现在可是单身,勾搭姑娘有什么问题。”周海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严冬棋却笑不出来。
  他皱了皱眉,攥住周海的肩膀:“你说什么?那你对象呢?”
  周海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又叫酒保拿了一瓶啤酒来:“前两天分了呗,她父母让她一个女孩儿别成天漂漂漂的,让她回老家找个知根知底儿的男的结婚生孩子去。”
  严冬棋听了半天:“就这理由?”
  “不然呢?我抱着她大腿说你别走你别走?咱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这事儿在心里琢磨琢磨爽一把可以,我可干不出来。”周海笑了笑,对着啤酒瓶子一阵猛灌。
  “姑娘没了还能再找,你不能混酒喝就别喝,”严冬棋把他手里的啤酒也抢了下来,让人给他泡了一杯绿茶,“我这不也没对象么,咱俩患难兄弟的,多好。”
  “好个屁,我看咱俩不然在一块儿得了,”周海往这边儿蹭了蹭,朝严冬棋抛了个媚眼,“少年,玩儿心吗?”
  “玩儿你妹,死胖子你吃饱了撑着的。”严冬棋被他那小眼神儿一瞟,感觉隔夜饭都能给倒腾出来,一脚踹到他坐着的吧凳上看着他悠了半圈儿。
  “所以说嘛,你又不愿意和我将就,我就多找几个姑娘来,反正咱俩单着也是单着,大好春光,你不采朵花儿来戴一戴?”周海沿着杯子边喝了一口茶,“啧”了一声。
  严冬棋没吭声,抿了一口酒。
  “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眼见着就是圣诞节,马上这一年就翻过去了,你这可是将近一年没对象了,我都替你憋得慌。”周海语重心长。
  “我谢谢你周大爷,真会替我操心,你脑袋就长在您那腰以下呢吧?”严冬棋有点儿无奈。
  周海不乐意了:“我替你操心呢,你看你成天谈个女朋友个把月就分了你这是图什么,买只股票都要入手三五个月看看行情呢……”
  他突然换了个语气:“可别是你那小心肝还在韩佳身上呢?你且等等,你这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坟地’了啊。”
  “你能不能积点儿口德?再说关韩佳什么事儿,事儿都过去了八辈子了你还提还提的烦不烦,让人家姑娘安息行不行?”严冬棋被周海猛地提起韩佳有点不开心。
  “还说韩佳呢,”周海根本不在意他的语气,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自己又续了一杯,“她弟弟,韩以诺在你那儿呆的怎么样?”
  “挺好的一孩子,我挺喜欢的。”严冬棋随便应了两句。
  “嗯,我看着也是,孩子打眼儿一看就挺招人喜欢。不过我说一句实话,你别嫌兄弟多嘴,韩佳这算盘打的倒是有一手,她一走,仗着你对她有那么点儿旧情,啪叽把弟弟扔给你,现在养个孩子多费劲多花钱,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
  严冬棋呷了一口酒:“那有什么图什么的,就是觉得孩子挺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我还可怜呢……”周海说到这儿,发现严冬棋脸色冷了下来,于是转了话题,“好吧我不说了,反正你这是当亲弟弟养着呢我也管不着。我今儿没想着能在这儿碰见你,平时礼拜二你都在‘西’呢不是,还打算回去给你打电话呢,过两天圣诞节,我叫了朋友来你店里玩……”
  严冬棋斜了周海一眼。
  “不让你请客,给你挣钱呢,你看你这生意人的嘴脸。”周海笑了笑,胖乎乎的脸上一堆褶。
  严冬棋翻了个白眼:“大哥我包养你一个还行,你让我把你身后那妹子加强连都包了我可吃不消。”
  “知道了,反正我们过来玩,有几个姑娘挺不错的,你到时候过来。”周海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冬棋被周海三说两说弄得心里有点儿痒痒,想了一会点点头:“行吧。”
  和周海有的没的聊到一点多,等回到家里都快半夜了,严冬棋困的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上楼的时候差点一脑袋磕电梯门上。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照这个点儿韩以诺早就睡了。严冬棋只开了个地灯,蹑手蹑脚的准备回卧室。
  “你回来了?”韩以诺的房门打开,少年站在房门口,头发有些凌乱但是眼神很清醒。
  严冬棋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睡?明儿还得上学呢,这都快两点了。”
  “睡了,睡得轻,怕你回来喝多了。”韩以诺走出来把客厅大灯打开,接过严冬棋手上的外套。
  “哪儿能啊?我平时也不喝酒啊,今天周海过来了,我俩聊久了才喝了一点儿。”严冬棋去厨房倒了杯热水,“你甭管我了,赶快睡觉去。”
  “你俩大老爷们儿真能聊。”韩以诺把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笑眯眯的转身看他,结果笑容突然就凝固在脸上。
  严冬棋身上浅蓝色的衬衣,领口上有半只鲜艳的桃红色唇印。
  韩以诺觉得也许是那颜色太鲜艳了,要不然怎么会扎的他眼睛都疼。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问:“今晚上只有你和周海两个人吗?”
  “对啊,不然呢?”严冬棋有点奇怪,伸手过来揉了揉韩以诺的头发,抬袖间带着一股女人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不开心了。今天更的比较早。

☆、圣诞节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韩以诺却觉得指尖在慢慢变冷,他有点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这会儿拼命压抑着的,想要抓住严冬棋衣领质问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转身看着严冬棋到洗手间微微弯腰洗脸的身影,看着他英挺的侧脸,柔韧的腰际和挺拔修长的腿,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都没有个女的吗?俩男人聊天多奇怪啊。”
  “那必须没有啊,要有的话我今晚肯定就不回家了。”严冬棋从厕所里传出来的声音清晰。
  韩以诺慢慢垂下眼:“我先回房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快去睡觉,我收拾收拾也睡了。”严冬棋的脑袋从厕所探出来,桃红色唇印一晃而过。
  韩以诺慢吞吞的回到房间,关上门,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一层层的裹起来。
  疑惑,烦躁,焦虑,不安,复杂的情绪汹涌而来,他眼前不停的晃过韩以诺衬衣领口的唇印,心里憋屈的感觉难以压抑。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情绪将自己席卷。
  衬衣领口,这得要靠的多近才能蹭到口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严冬棋毕竟是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齐就有哪个女的犯/骚往他身上贴呢?可是他越是这么想,越是睡不着。
  那哥哥呢,他是什么反应?是断然拒绝还是半推半就,还是压根儿就欣然接受?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韩以诺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愤怒。这种愤怒的源头他找不到,但是这种感觉却很清晰,于是他就这么默默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着外面一点点变得亮堂起来。
  严冬棋起来的时候接近中午,韩以诺早就上学去了。平时严冬棋有时候晚上回来得早了,第二天还会给韩以诺变着法儿的做点儿早餐。
  他挠了挠头发,昨晚上酒喝的不算多,但是这会儿猛的一起来脑袋也挺懵。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翻身起来决定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卫生间洗衣桶里堆得衣服挺多,连带着昨晚他换下来的一整身,还带着酒味儿香水味儿烟味儿在那儿皱巴着。严冬棋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把衣服按深浅色里外衣分开,一件儿一件儿往洗衣机里丢。
  他洗衣服有先摸兜的习惯。这习惯是这两年才养成的,之前都是随便扔进去就开始搅合,结果之前有一次一个没留神就把钥匙给搅进去了,弄得是又换门锁又换洗衣机的麻烦的够呛。
  韩以诺的一套校服扔在最底下,他也没在意,顺手就在校服裤子的兜里摸了两把,结果摸出一个皱的简直让人没法看的信封。
  粉红色的信封,还带着点儿香味,信封边缘还有白色的小星星花边。严冬棋琢磨了一会儿,在理智和好奇中间徘徊了好一阵儿,最终在发现这封信被拆过之后,好奇的小人儿一刀捅死了理智的那个。
  “韩以诺同学,你好:”
  严冬棋嗤笑了一声,现在这孩子也挺保守,当初给他写情书的小姑娘都敢写“darling”,可惜他当时英语不好,愣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觉得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于是团吧团吧扔进了男厕所垃圾桶里。
  “我是高一九班的吕蓓蓓,我知道你是一个又善良又优秀,学习好体育也好……”
  他往下看了看就有点儿想哭,整封信算上开头结尾就十来行,其中一半都是罗列韩以诺的优点的。严冬棋顿时对韩以诺刮目相看,他一个二班的,优点明显的九班姑娘都能看出来,简直感人。
  这姑娘字儿写的不错,严冬棋弹了一下信纸,字如其人,估计人长得应该也不赖。
  “在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我希望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高一九班
  吕蓓蓓”
  难忘的圣诞节,哎呦!严冬棋看完有点小自豪,看看,这么优秀这么受欢迎的男生,我弟弟!我养出来的!
  他又把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然后装回信封里,夹到韩以诺书桌上最上面的一本书里面,喜滋滋的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啧啧啧,年轻真好。
  “韩以诺你没事吧,今天上了大半天课净走神儿了,脸色也这么难看。”薛楷拍了拍韩以诺,有点儿担心地看着他。
  韩以诺回过神来:“没事。”
  “没事就好,看着你怪怪的,乔艳回头看你好几次了,看把人家担心的。”薛楷揶揄的笑了笑。
  韩以诺没接茬,低头把下节课的书从书包里取了出来。
  “对了,我问你,你圣诞节准备怎么过啊?”
  “没怎么过,在家里呆着呗。”
  “那严芷怎么过啊?”薛楷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韩以诺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怎么着,想和她一起过啊?”
  薛楷“切”了一声,身子往回缩了缩:“谁想跟她过圣诞,她那么暴力的,万一又把我揍一顿怎么办,我现在一看见她,鼻梁骨就酸。”
  “那你一直问一直问,”韩以诺笑了笑,“别她把你打了一顿你还喜欢上人家了,简直受虐狂。”
  “谁……谁喜欢她了,全世界女的都死光了我也不能喜欢她啊,我就顺嘴一问,你俩不是认识嘛,”薛楷咧了咧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圣诞节不是礼拜五吗?咱礼拜五放学早,一起出去吃个饭玩一玩呗,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复习了,哪还有时间出去。”
  韩以诺先是想说不了,我在家呆着,可是脑中不期然的闪过严冬棋的脸,还有昨晚那件印着女人口红的衬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转了:“可以。”
  “那行,那就算你一个,礼拜五放学别走啊。”薛楷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出了教室。
  “哥。”韩以诺坐在客厅里,没开电视,严冬棋在厨房里炒菜。
  “啊,什么?你过来说,我这边油吵得很。”严冬棋侧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厨房和客厅之间是玻璃墙,他看见韩以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韩以诺犹豫了一下,心里有点抗拒靠近严冬棋,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靠在厨房门上:“哥,我圣诞节晚上回来的晚,和同学出去。”
  严冬棋把菜盛进盘子里,端着菜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走,边吃边说。”
  “你刚说你要干嘛?”严冬棋给韩以诺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韩以诺看着碗里的菜,几乎都要改口说没什么,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我圣诞节要出去过,和同学一起,回来得晚。”
  严冬棋眉梢一挑,然后露出一个几乎算得上是灿烂的微笑:“好啊,你去吧,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韩以诺有点儿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高兴。
  “年轻人嘛,就不应该老是窝在书桌前学习,出去玩玩换换脑子多好。”严冬棋继续笑眯眯的开口,韩以诺不知怎么觉得他的笑里面带着揶揄和狡黠。
  韩以诺有点不甘心:“你都不问问是和谁出去?”
  “你说了是同学了啊,我再问就啰嗦了,”严冬棋的笑容不减,“要玩就好好玩,钱够吗?用不用我再给你拨点儿款?”
  韩以诺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圣诞节那天严冬棋特别忙,他挨个去了四个店里把酒单都确认了一遍,防止晚上客人太多导致缺货,等到货都补齐之后都到了下午,刚想休息两下就接到电话,大学城的奶茶店里的两个小姑娘都要请假,说是要和男朋友过圣诞节,他只好再开车过去帮忙。
  这边买奶茶的女孩儿特别多,也有常客,但都没见过严冬棋,还以为是店里新招的小哥,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老上来搭话,“帅哥你多大了?”,“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今晚圣诞节和谁过啊?”之类有的没的。
  刚开始严冬棋还有耐心笑眯眯的回答两句,后来实在没这个耐心,恨不得给自己身上挂一个牌子“我圣诞节和我妈过”。
  到了后来干脆开始做生意,但凡有姑娘上来搭话,他就会笑眯眯地开口:“你好美女,我是这家店的老板,除了这间奶茶店之外,我还开了几间酒吧,有兴趣的话可以和你的朋友去看看。”
  然后恰到好处的递上一个介绍他酒吧的小名片。
  小姑娘们对这招毫无抵抗力,一个个拍着ABCD各不同的胸脯表示一定会去光顾的。
  等到了和周海约好的酒吧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严冬棋进去就发现人不是一般的多,乌泱乌泱的全是脑袋,其中所有的姑娘都是长发披肩,他只能从这堆长发中先找着毛寸再往下看脸。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周海,他包了个挺大的桌子,周围坐着好些男男女女,看上去玩得挺高兴。
  严冬棋两步走过去就先道歉:“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路上太堵。”
  周海这会儿说话已经有点儿大舌头,他站起来一把搂住严冬棋:“我铁瓷儿,严冬棋,这是我答应圣诞节给各位美女们带来的福利。”
  桌上的姑娘都开始拍手,严冬棋挺无奈,只好坐下陪大家一起喝酒。
  大家都是单身男女,玩起来就挺开放,没喝几轮就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严冬棋就是开酒吧的,这种酒吧游戏玩的简直要吐,但是被周海拉着只能一起。
  “冬棋我给你说,今儿晚上玩一阵儿,我估摸着你就能脱单了,桌上好几个女孩儿对你挺有意思的你看不出来啊,你这一走大家还怎么玩?”音乐声不算很大,但是胜在人吵,周海趴在严冬棋耳边冲他吼。
  “真的吗?对面儿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挺好看的,我喜欢。”严冬棋扒拉着他耳朵吼回去。
  周海大笑:“哥帮你。”
  先前玩了几把,严冬棋都挺幸运,不是当了国王就是没被点到。但是但凡被点到的,国王发出的指令都挺大尺度,有胆小的选择罚酒,也自然有胆大的照着指令给大家饱眼福。
  桌上的气氛愈发热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候,严冬棋就算是被抽到,也都保持了绅士风度选择罚酒。结果这轮周海是国王,好巧不巧抽了他和对面那个白衣服女孩儿。
  “咱来个简单点儿的,亲一个吧,不准亲脸敷衍。”周海斜眼瞟着严冬棋,得意洋洋的挑了一下眉。
  严冬棋虽然喝了几轮酒,但还是到底有些不大撂得下面子:“我还是喝酒吧。”
  “严冬棋,你怎么每轮都选罚酒啊,是不是个男人!”周海挺大嗓门儿喊了一句,周围的人也就开始起哄。
  他看了看对面的姑娘,那姑娘脸红的厉害,抬头害羞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低下头,然后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
  严冬棋微微挑起嘴角,既然人家姑娘都这么大方了,自己再推脱就真不爷们儿了,活该单身一辈子。
  他笑了笑,也站了起来,正准备探身,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
  严冬棋觉得有点儿扫兴,但还是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在看到来电之后迅速沉了下去。他摆了摆手示意起哄的人安静一点,然后摁下了接听。
  是派出所的电话,他之前存过的。
  “你好,我是严冬棋。”
  “请问是韩以诺的家长吗?请你现在立刻到东湖区派出所来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日不更,下周继续。本来打算写真心话大冒险,怎奈何看到银魂里的将军游戏,一时兴起改掉了,很有趣,希望我有机会也能玩玩。

☆、派出所一日游

  圣诞节晚上外面人多的要死,严冬棋一边缓慢地往前挪着车,一边琢磨韩以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送进了派出所。
  不是和那个什么张蓓蓓还是刘蓓蓓的小姑娘去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吗?
  不过能进派出所那也算是难忘。
  难道是姑娘太漂亮,在荒无人烟儿的小路上非/礼人家,被巡逻的保安逮了个正着?不能吧。严冬棋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但也实在琢磨不出更靠谱的理由,一时间心烦意乱,对着车喇叭就一阵猛拍。
  等到了派出所,没等他说话,就看到门里面贴着墙边儿站了一溜十六七的男生,旁边还靠墙蹲着几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社会闲人。韩以诺站在最边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只觉得之前那点儿酒气全变成了火气,顺着他的脚后跟儿一点儿一点儿窜到他的头发尖儿上。
  “严哥,这边。”面对着门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年轻警察看到严冬棋之后,站起来冲他挥了挥手。
  韩以诺听到这句话,立马抬起头往门口看,严冬棋看到他的脸之后皱了一下眉,然后淡淡的把头别开了。
  其实严冬棋和城里好几个区的警察都挺熟,酒吧里边儿乌七八糟的事最多,他逢年过节都要过来打点打点,然后还要时不时的备个案,这一趟趟跑下来,派出所里面的人基本他都能说得上话。
  “张警官,这怎么回事儿?”严冬棋走过去,指了指站在墙角边儿罚站的那堆人。
  张警官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本子:“那个韩以诺,过来,你家长来了。”
  严冬棋慢慢侧过身,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韩以诺,只见他慢慢的往这边蹭过来,脸上挂了彩的地方在灯底下看的清清楚楚。
  “严哥,这是你弟弟?”张警官指着韩以诺看着严冬棋。
  “嗯。”严冬棋淡淡的应了一声,表情挺平静的挥了挥手,“去,墙角站着去,我还有话要和张警官说。”
  韩以诺抬头看他,咬了咬嘴唇低声叫了一声:“哥……”
  “我叫你和同学站一块儿去。”严冬棋也没发火,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韩以诺张了张嘴没出声,默默地转身又走回去。
  “韩以诺,这你哥?”薛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韩以诺,“看着好像和警察认识啊,挺牛逼的。”
  韩以诺低着头“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张警官给自己杯子里续了一杯水,然后又给严冬棋倒了一杯:“严哥,是这么个事儿,这帮小孩儿去台球馆,和人家店里的伙计起了摩擦,三言两语没说到一起,就和人家打起来了,还掀了人家一个球案子。”
  “是他们!对旁边的女孩儿动手动脚的!”有个少年突然出声反驳,严冬棋回头看了看,冲小孩儿微微笑了笑,少年把眼睛别开不说话了。
  严冬棋喝了口水,慢条斯理的开口:“这没什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多正常。我像他们这么大那会儿,天天被人往这儿送,你们李局,那会儿天天给我思想教育呢。孩子都不是坏孩子,你就别太上纲上线了。”
  张警官把警帽摘下来,捋了一把头发:“不是我要上纲上线,那边儿。”他用下巴指了指蹲在那儿的几个青年,“非要赔偿,说一个球案子贵着呢。”
  严冬棋笑了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青年。他看了一眼回头正准备说什么,然后愣了一下,又回了一下头。
  “亚杰?”严冬棋稍微挑了挑眉,扯着嘴角笑了。
  被叫到的青年本来正和同伴蹲在边上围在一起,趁着警官没管低声说话,这会儿抬起头来看了两眼,突然站起来:“严哥?”
  严冬棋笑了笑看着他没说话。
  叫亚杰的小青年先是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站成一排的少年,慢慢反应过来:“严哥,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我弟,亲弟。”严冬棋抬手随便往韩以诺的方向指了指,“你们老板呢?”
  “邓哥陪嫂子过圣诞去了,我们这帮单身也没事儿干,只能窝在店里打发时间。”小青年挠了挠一头黄毛,咧着嘴笑了笑。
  严冬棋“哦“了一声,点点头:“打发时间?怎么打发?揩人家小姑娘的油?”
  青年脸色明显有点儿尴尬,他别开眼睛四处乱看,然后一脚踹到仍然蹲着的同伴腿上:“还蹲,起来叫严哥!”
  剩下几个人明显没反应过来,只能站成一排说了句:“严哥好。”
  韩以诺和其他同学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就看着面前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说了两句话,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小混混立马变了一个样。
  薛楷又戳了戳韩以诺:“卧槽你哥有点/屌/啊,这看上去……是混黑道的?”
  “黑你大爷,胡说什么。”韩以诺听完挺不高兴,“这是法治社会我谢谢你,什么黑道白道,我哥就是个开店做生意的。”
  “少骗我,我怎么不知道做生意的现在这么牛逼,见了警/察见了混混都跟大爷似的。”薛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没压住,旁边的几个男生都伸长耳朵听他俩说话。
  韩以诺瞪了他一眼再没吭声。
  “亚杰啊,你看,我听张警官说这个赔偿……”严冬棋似笑非笑的把这帮人挨个扫了一眼。
  “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要是邓哥知道您弟弟在这,就是他把店砸了也不可能要您赔啊。”小青年走上去给严冬棋递了一支烟,“邓哥前两天还说好久没见你,过两天去你店里喝酒呢。”
  “行吧,”严冬棋抽了一口,“那让他过来,我请他喝酒,替我弟给他赔个不是。”
  他说完话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他俩说话的年轻警官:“张警官,这么浪漫个圣诞节,我们也私下调停了,你看这是不是能遣散了?”
  张警官站起来:“按理说是可以的,但是这几个孩子,还是高中生,得叫家长来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站在墙根儿的男孩儿们开始唉声叹气。
  “您可千万别啊,”严冬棋笑了笑,又从兜里取出烟递到张警官跟前,“这帮孩子被放出来玩可不容易呢,也不是哪个家长都跟我一样好说话啊。”
  年轻警官接过烟,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行吧,但是严哥你可得看着他们,让他们立马回家。”
  “行行行,没问题,今儿这真是谢谢了,赶明儿请您吃饭。”严冬棋冲他摆了摆手,率先推门出去了。
  在派出所呆久了,猛地一出来被老北风一通吹,几个人都觉得有点冷。一堆男孩儿跟在严冬棋的后面默默的走,时不时互相看一眼都没敢吭声。
  “行吧,”严冬棋在路边站住,把抽了两口的烟弹进垃圾桶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会儿也不早了。”
  几个男孩站在原地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肯先说话。
  “怎么了,还有事儿?”严冬棋挺感兴趣的看这几个人。
  薛楷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那个……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估计我们今晚就麻烦了。”
  “没什么,要不是韩以诺跟你们在一块,你们真得麻烦了,弄一个出来也是弄,弄一群出来也没差,不用谢。”严冬棋笑了笑,冲他们挥了挥手。
  薛楷挠了挠头:“那个,大哥,我叫薛楷,是韩以诺的同桌。”
  严冬棋觉得这孩子有点儿缺心眼,大晚上站在派出所门口自我介绍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又觉得这小孩儿名字挺熟,琢磨了两下自己先乐开了:“薛楷,严芷认识吗?我妹妹。”
  少年明显愣了:“啊?”
  严冬棋越想越乐,忍不住笑了两声:“挺有缘分的。行吧,都赶紧回去,别在冷风底下傻站着了。”
  于是几个小孩儿挨个说了一遍“谢谢大哥,大哥再见”,三两下就跑走了。
  韩以诺站在边儿上一直没吭声,严冬棋看着几个人都走了之后,本来挂在脸上的那点儿笑容渐渐消下去,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韩以诺:“回家。”
  然后也没看他的反应,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
  韩以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哥……”车里安静的发闷,韩以诺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开口。
  回答他的是仿佛没有人存在一样的安静。
  到家之后,严冬棋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厨房没再出来,韩以诺看了看他的背影,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连外套也没脱就倒在床上。
  不想说话,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干。
  哥哥他生气了。他很清楚的意识到。
  虽然严冬棋在派出所一直表现的很云淡风轻,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虽然他在后来和自己的同学聊得挺好,脸上也带着笑,但是在他看到严冬棋走进派出所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生气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严冬棋生气,不骂他也不理他。韩以诺有点儿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诺,我进来一下。”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韩以诺一个骨碌坐起来:“哥。”说话的时候扯动脸上的伤处,不由得轻轻抽了口气。
  严冬棋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红花油和一个剥了壳的鸡蛋,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回来半天了怎么衣服还没换?在外面猴了一天衣服那么脏就往床上躺,你这也真是不讲究。”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伸手过来给韩以诺把外套往下扒拉。
  韩以诺愣愣的看着给他脱外套的严冬棋,然后突然像被烫了一样弹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严冬棋拉了个凳子坐过来,安静地看着他换上睡衣,然后抬着下巴点了点他跟前的床边:“坐过来。”
  “哥。”韩以诺看了严冬棋一眼,慢吞吞的在他面前坐下。
  严冬棋伸手拿了鸡蛋往他脸上摁过去,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被严冬棋一巴掌抽在肩膀上:“躲?你还知道躲?打起来那会儿你怎么不知道躲呢?”
  他拿了热鸡蛋在韩以诺脸上慢慢的滚,韩以诺小声嘟哝了一句:“他们也受伤了,我这都算伤的轻了。”
  严冬棋“啧”了一声,拿鸡蛋在他脸上狠狠地摁了摁,韩以诺又疼又烫但是不敢说话。
  “他们,他们受伤关我鸟/事?我挨个拿鸡蛋给他们脸上敷吗?韩以诺你是不是个傻逼?伤的轻了?那打死了才算重是吗?”
  严冬棋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沉郁的威严。
  过了好一会儿韩以诺才低声开口:“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严冬棋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韩以诺:“我不是不让你去打架,男孩儿么,打个架多正常,但是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要是把别人打了还不受伤,那算你的本事,我当然没二话,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作死的样子……唉……”
  他说了一半有点说不下去,又皱眉瞪了一眼韩以诺才继续开口:“你再是个男的,我把你放养的再糙,那你现在这样我能不心疼啊?”
  韩以诺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脸有点发烧。
  “行了,还有哪儿伤了?”严冬棋把鸡蛋放到一边。
  之前打架的时候他没挨几下,但是被人推了一把,后腰撞到球案角上了,这会儿还一抽一抽的疼。他本来打算等严冬棋睡了之后自己擦点儿药,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就抽了风,把衣服掀开可怜兮兮的看了严冬棋一眼:“腰上,被人推到桌角了。”
  他自己看不见,但是看到严冬棋立马变了的脸色就知道可能还挺严重,于是就有点儿后悔。
  严冬棋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我/操,韩以诺你个傻逼,给我趴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只是在家温和,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些年,在外面还是挺牛逼的。所以……这其实算是……强强?不能吧……

☆、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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