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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对面的男人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小诺,你不爱吃什么就应该告诉爸爸啊。”韩伟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语气里却或多或少夹杂了点尴尬的责备。
  “是么?”韩以诺突然笑了,“我以为做爸爸的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喜欢吃什么。”
  韩伟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极了,好半天才开口:“小诺,你别这么说。爸爸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要弥补你的。”
  “弥补?”韩以诺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词,恶劣的笑了笑,“你也配说这两个字?我妈死的时候你在哪?我姐因为没钱治病的时候你在哪?她死的时候你又在哪?你还有脸提弥补?你补得起什么?”
  韩以诺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不高,咬牙切齿的字里行间全是泼天的恨意。
  “小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韩伟被他一连串的话问的眼眶发红,声音颤抖。
  韩以诺完全不为所动:“所以你最好滚的远远的,彻底消失在我的面前,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小诺,爸爸是真的知道错了。爸爸这次来,就是希望能接你回去,我不求你原谅爸爸,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赎我年轻时候犯下的罪,你给爸爸一个机会吧?”韩伟说的挺激动,伸手过来想抓韩以诺放在桌面上的手,被少年沉着脸躲过去,他抓了个空。
  韩以诺声音很平静,丝毫不为所动:“赎罪?你的罪过,从抛弃了病危的妈妈和我们姐弟俩的时候,这辈子都别想赎干净。至于原谅你,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原谅你。”
  “可是我毕竟是你爸爸啊。”韩伟的嗓门不自觉地拔高。
  韩以诺嗤笑:“在我心里,从四岁那年你抛弃我们的时候,我的爸爸就已经死了。我再也不需要爸爸这种东西了。”
  “韩以诺!”韩伟听了儿子的话似乎也有些愤怒,他低声喝道,“可我终归是你的爸爸!你和我流的是一样的血!“
  男人刚开始的语气还有点强硬,说到后面渐渐又软了下来:“所以你就跟我走吧,严老板和你非亲非故,你就这么宁愿被一个外人照顾,寄人篱下吗?你想想,他一个外人真的能靠得住,会一直照顾你吗?”
  严冬棋真有点无奈,这也是躺枪的让人心醉。
  “你闭嘴!”韩以诺之前还挺冷静,这会儿听到韩伟说严冬棋之后突然爆发,他猛地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哥!”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有点可怜……唉。明天周日不更,下周继续。

☆、一个人

  韩伟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震住了。
  周围吃饭的人都在往这边看,严冬棋息事宁人的拽着韩以诺往椅子上摁:“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行吗?周围人都看着呢。”
  韩以诺偏头看了严冬棋一眼,然后抿抿嘴缓缓坐下。
  严冬棋也知道现在自己暗爽的心情挺无耻的,但是这种养了一条小狼狗,关键时刻小狼狗呲着小犬齿护主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能养了这么一个孩子真是值了。
  韩伟这会儿终于缓了过来,被自己儿子指着鼻子骂,换了哪个老子都得发火。男人之前慈眉善目细致耐心的父亲形象终于消失无踪,他斜眼瞟了一眼严冬棋然后看着韩以诺,带着点儿愤怒带着点儿讽刺:“你哥?小诺,你可想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哥,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个儿子。”
  这时候严冬棋突然笑出了声,他笑了两下之后眯眼盯住韩伟:“哥们儿,您这占我便宜倒是占得挺痛快。”
  韩伟看了严冬棋一眼没接话,继续回头冲韩以诺道:“我承认,是,在你姐姐……去世的这大半年,严老板是挺照顾你的,但是你就不想想,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愿意照顾你?人心隔肚皮,万一他是想利用你呢?”
  严冬棋简直要被气笑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种货色,自己替他养儿子他不感谢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是这倒打一耙算怎么个事儿?
  他本来还琢磨着要是韩伟真的是想诚心的把韩以诺带回去好好照顾,他自然没二话。亲爹么,自己再怎么着也差了一截,但是早上收到李局给他送来的资料,现在别说是把韩以诺交给他照顾,就是让他多看韩以诺一眼,严冬棋都不乐意。
  他这心思电转的功夫,韩以诺和韩伟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告诉你,我哥就算是要把我卖了,我都心甘情愿给他数钱。这是我俩的事,你凭什么管?”
  韩伟显然气极:“好,好,好,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有人管了就不认我这个爹了,我告诉你,你就是跟我走也得跟,不跟我走也得跟。因为你现在的监护人还是我,要是你再这么不懂事,别怪我把你的好哥哥告上法庭!”
  “监护人?”韩以诺怒极反笑,“你还知道你是监护人!那我问你,当初我妈生病卧床的时候,你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神通广大的查得到我现在的情况,当初我姐生病住院的时候,你这个监护人又在哪里!现在倒会堂而皇之地说你是我的监护人,要我跟你走,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反倒更痛快一点。”
  也许是愤怒到了极点,最后一句话韩以诺说的平静而冷漠,眼中全是结上了冰霜一般的决绝。
  韩伟被他说的不知该怎么反驳,于是将矛头转向旁边一直没有参与父子对话的严冬棋,他冷笑一声:“严老板好手段,带了我儿子不过一年,就把他教唆的五迷三道,连自己的亲爹也不认了。”
  “韩先生何必这么着急,你年轻时候抛下以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严冬棋声音平静,甚至还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
  韩伟更是愤怒,光亮的脑袋上细细的沁着汗珠:“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来说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儿子还给我,咱们就在法院上见吧,到时候就不只是让我把小诺带走这么简单的结果了,你就等着赔偿吧。”
  严冬棋冷笑了一声,正准备开口,突然眼风扫到一旁的韩以诺,他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以诺你去那边坐着点点东西吃,我和你爸爸说一会儿话。”
  韩以诺和他对视了一眼,轻轻点点头就要起身。
  “谁都不准走!”韩伟冷哼一身,“我坐得正行得端,要回我儿子天经地义。倒是你。你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韩以诺开口就要反驳,被严冬棋一把拦下,他笑着摇摇头:“既然韩先生希望大家对簿公堂,我自然毫无异议。”
  韩伟又“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之前就说过,要是韩以诺想跟你走,我自然不会勉强他留下来,也勉强不了。韩先生说要弥补儿子,赎年轻时候的罪,我一个外人听着也挺感动的,但是特别凑巧,我这人和警察局混得比较熟,手上拿到了一份韩先生的个人资料,我看了之后觉得挺有意思的,有几个问题想当面问一下您。”严冬棋从椅子上搭着的单肩挎包里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份A4纸打印的文件出来。
  韩伟的脸色在听到“警察局”三个字之后立马就变了。
  “我暂且不说你当年抛起自己妻子和孩子,没有承担抚养孩子的义务了。人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能理解,男人都是有梦想的,不能被一个家庭束缚,对吧?”严冬棋轻轻翻了翻手上的资料,笑着开口。
  “你想说什么?”韩伟警觉的看着他。
  “可是据我所知,你在抛弃了自己的配偶之后,很快就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而当时你的合法妻子,也就是韩以诺的妈妈并没有去世,从某种角度上,你犯了重婚罪。”严冬棋再次笑了笑,然后没等韩伟说话继续往下说。
  “当然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古代还有三妻四妾呢,男人嘛,我懂你。而且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法律也不会揪着不放。我看了看你这份资料,你在这十几年期间……你别说,我看完还是觉得挺励志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韩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声打断严冬棋的话。
  “我说过了,韩先生别着急嘛。你在这十几年间做过销售,开过店,但是都没有成功,期间还有长达一年的时间进过传销组织,后来被刑事拘留了半年,然后就在最近几年,你终于找到了生财之道。”
  严冬棋抬头盯着韩伟的双眼,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不断往下滑落,男人脸色发白,嘴唇微微翕张,但是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韩以诺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嘴角渐渐扯出了一点了然而嘲讽的笑容。
  “你和朋友在G城开了一家公司,其中涉及到了电话欺诈罪和逃税罪,在前一段时间被公安局查到。但我不得不说你还是挺厉害的,在收到风声之后提前卖了公司,销掉了做的假账,然后再次抛弃了你现在的妻子,逃回了这里。”严冬棋的笑容慢慢展开,然后将手上的资料缓缓地送到韩伟面前。
  韩伟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笑容俊朗,骨节分明又纤长秀气的手指将资料推过来,动作优雅得体,但是韩伟却觉得他推过来的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说有再一就有再二,能抛弃第一个妻子自然能抛弃第二个,可怜你的那个老婆还有你的小儿子,估计家里应该已经被警察查封了吧。”严冬棋觉得说了半天有点渴,将面前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资产也没了,说是监护人的话你也不止韩以诺一个儿子。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来找韩以诺究竟是想干什么?”严冬棋一直保持的笑容突然消失,严肃而锋利。
  “无非就是在落魄时,终于想起了我还有个快成年的儿子,已经能给我创收养着我了,我只要在他面前大打亲情牌,他一定会感动的和我离开,以我现在的身份这两年肯定要避避风头不能出社会,但是可以靠我儿子挣钱来养我。当然了,要是现在抚养我儿子的是个傻逼,不愿意把孩子还给我,我还能顺便讹他一笔,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事。韩先生,你说我这么推测,对不对?”严冬棋不等韩伟辩解,冷笑着替他回答了。
  韩伟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冒出一句:“污蔑,全都是污蔑!根本不是这样,这资料是假的!”
  明明两人都坐着,韩伟却从严冬棋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韩伟先生,这资料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之前说让以诺到一边,咱俩单独聊聊,就是想保有你作为父亲的最后的尊严,但是你自己不珍惜。”
  严冬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非常抱歉的告诉你,因为要找你的资料,当地警方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如果他们要和G城的警方联手抓捕的话,那真是挺惨的。当然,这也不排除他们根本懒得鸟你的可能,毕竟这个社会上需要他们维持法治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定您命好,就成了漏网之鱼呢,总之,您自求多福吧。”
  韩以诺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起来跟着严冬棋准备离开。
  “对了,最后一句话还是要说的。尽管我不是法定监护人,但是我会把你的儿子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照顾,不劳你费心,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以诺的生活。”严冬棋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韩以诺跟在他后面转身也要走,但是又顿住了脚步转回头,他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缓缓的走到男人旁边,看着他用称得上是近乎惊喜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冰冷。
  少年开口,声音沉郁冷冽:“谢谢你,打消了我对你,对于亲情的最后一丝幻想。”
  韩以诺说完这句话之后,终是转身离开。
  车里的气氛非常压抑,韩以诺一句话也不说,几乎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严冬棋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却无法出声安慰,只能沉默地开着车。
  “回家吧。”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严冬棋低声开口,伸手帮两个人把安全带都解开。
  韩以诺这时突然开口:“说没有期待那肯定是假的。”
  严冬棋停下开车门的动作,缓缓坐正,眼睛盯着前方某一个虚无的点,听着韩以诺缓慢而沙哑的声音。
  “我虽然恨他,但是也总希望他能出现。曾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妈去世的时候,我和我姐吃不起饭的时候,我姐生病住院没钱买药的时候,我都在期盼着,突然有一天,我爸会推门进来,说我回来了,说你们不要再担心,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呢。我曾经在想,只要他回来,我就会试着原谅他。”
  “但其实不行的,我到后来慢慢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也不再天真地希望他回来,于是就当做是他已经死了就好。”
  “但是他突然又回来,要接我走,而且其实是这么讽刺的理由。”韩以诺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含着哽咽。
  严冬棋偏头看他,声音里全是内疚:“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当着你的面,把你爸爸说的那么不好,他毕竟是你父亲。对不起。”
  韩以诺侧头和他对视,摇了摇头,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睛里涌出来:“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只是突然觉得……我是真的……再也没有爸爸了……”
  严冬棋只觉得鼻腔酸涩,他轻轻伸手把韩以诺揽进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怀里的少年越哭越伤心,在他的肩窝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严冬棋的脑袋里乱作一团,一时间无数画面纷纷杂杂都涌了出来。
  他想起韩以诺昨天拉着他手腕的微凉的指尖和那一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想起第一次在爸妈家吃完饭,也是在这个停车场,和他一样高的男孩子扑上来抱住他时有力的臂膀和悲伤的表情。
  他想起在那个昏暗的小阁楼,白衬衣的男孩子团成一团蹲下时含糊不清的悲鸣,消瘦的肩膀看上去像是脱离了世界一样的孤独。
  严冬棋想着,还好,在这次这么难过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能把他揽进怀里了。
  韩以诺的哭声渐渐停止,他用下巴顶在严冬棋的肩膀上,说起话来让严冬棋觉得肩头微微的发痒。他说:“哥,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了。”
  严冬棋闭了闭眼,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声音低沉笃定:“没关系,你有我一个就够了。”
  少年把他抱得很紧,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大家。新的一周继续,从下周开始,每周礼拜二三,五六日更新,还是一周五更不变。这张是爸爸篇的完结,明天开始生日篇,暖萌向。

☆、过生日

  年轻的调酒师站在吧台里,一边照着送来的酒单给客人调酒,一边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坐在吧台外面的他的老板。
  他来“南”当调酒师当了快两年,还没见过老板这么愁苦过。他一直觉得老板是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牛人,真想不出有什么事儿能让他这么纠结。
  严冬棋坐在吧台外面发呆,与其说是发呆,还不如说是因为耗费了太多脑细胞,这会儿得空,赶快让脑细胞自个儿再长一点儿出来。
  他感觉到吧台里面的调酒师时不时看自己的眼神,但是实在懒得搭理。
  最近他真的挺愁的,要不是因为自己平日里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这几天那头发肯定得一把一把的往下脱。
  这事儿要说出来还真是挺丢人的,原因其实挺简单,韩以诺的生日快到了。
  前一段时间闹了他亲爹突然出现这么一出事儿,孩子这段时间的状态一直都不算太好,情绪老是提不起来。严冬棋也想着韩以诺应该从小到大都没正儿八经的过过生日,但是现在有个哥了,那必须不一样。
  之前还给人家夸下海口说了“你有我一个就够了”这种话,这会儿严冬棋觉得自个儿简直是在扯淡,现在连给韩以诺过个生日都不知道怎么弄。
  要是韩以诺再小个五六岁,那也挺好办的,把他往游乐场一领,自己在后面该提包提包,该付钱付钱,出点力就行。要是再大个五六岁也可以,那会儿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自己哪还用操这份儿闲心了。
  而且要是换成严芷那么大的小姑娘也好办啊,照严芷那个尿性,每年过生日给她买两条新裙子,或者买一堆闪来闪去,照严芷的话就是“布零布零”的头饰啊手链什么的,严芷小同学就能满足得不得了,连续仨月见着严冬棋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总不能也给韩以诺买俩发卡吧?严冬棋一想韩以诺那张面瘫帅脸带个小蝴蝶结,就觉得画面美得根本不敢想。
  唉,这诗一般的二八年华,简直酸爽。
  “老板,您没事吧?”调酒师没忍住,凑过来问严冬棋。
  严冬棋喝了一口搁在面前的柠檬茶:“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不是,老板,”小男孩儿看了一眼挂在脑袋后面的表,“你在这儿坐了没十分钟,叹了七八回气了,感觉你跟心脏病犯了似的。”
  严冬棋简直要被气笑:“我说你能盼点儿好的吗?我要是一个没留神儿出点什么事,你这个月就小绳儿一吊,挂房梁上喝西北风去吧。”
  “不是,您这气叹的,我都跟着提不起精神来。”年轻的调酒师挠挠后脑勺,严冬棋这个当老板的特别好说话,底下的小员工也不怕他,都愿意和他多说两句话。
  严冬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问一问群众的意见:“小杜啊,这个事儿啊,我觉得得问问你,你们年轻人比较懂年轻人的想法……”
  叫小杜的小男孩儿挺无奈:“严哥,你今年也就二十四五,能别老是用七八十岁的语气和我说话吗?我害怕。”
  “哎呦这小胆儿,”严冬棋笑了笑,“别打岔,就过几天吧,我弟生日,我琢磨着怎么给他弄个什么让他开心开心,问问你的意见。”
  小杜的眼神明显透着羡慕:“老板,你对你弟可真好……我认你当哥也能有这待遇吗?”
  “别扯淡啊,我弟可比你长得帅多了,现在才上高中,都一米八了,学习也特别好,学校里边儿好多小女生喜欢。”严冬棋一说到韩以诺,就忍不住的想炫耀几句。
  “切,”调酒师撇了撇嘴,“高中,十六七的男孩儿过个生日能有什么过法,你给他买个礼物就行了,手机啊游戏机啊,男孩儿都喜欢这种电子产品,再买个蛋糕,齐活了。”
  严冬棋皱眉摆摆手:“这有什么意思,平时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买了,蛋糕什么时候不能吃啊,而且现在蛋糕不好吃,万一里面有添加剂对身体不好。我琢磨着给他做一个蛋糕,自己家的吃着放心。“
  要不是隔着一个吧台,估计这小男孩儿都能直接扑出来抱住严冬棋的大腿,他伸手过来拽住严冬棋的胳膊:“老板,你认我当弟弟吧,真的,我什么都能干,吃的也不多。”
  严冬棋被他整的挺无奈,甩了好几下才把他甩开:“我弟在家不用干活,要干活我就雇保姆去了啊大哥,我发现跟你聊天太费劲了,你不说我找别人问去。”
  “我说说说。”小杜又撇了撇嘴,然后小细腰扭了一下,严冬棋平时其实不大爱和他说话,觉得这小男孩儿娘的简直让他发指,但这会儿没别的人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男孩子瞟了一眼新送来的酒单,从身后的酒柜上取了几种酒下来,边调酒边开口:“老板,照我说啊,最近天气这么好,再过几天就热了不能出去了,趁着这几天你带你弟出去玩玩呗,多好。”
  严冬棋突然想起来,之前韩以诺说到“怎么,要出去玩吗?”那个晶晶亮的眼神,就有点心动。
  “严哥,我堂哥在郊区开了一个农家乐,风景特别好,还有草莓园,鱼塘什么的,最近那边儿的草莓都熟了,游客可多了。”小杜把调好的酒放到吧台上,“我前天休假的时候就去帮忙了,我觉得挺好的。”
  严冬棋越听越心动,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听着还挺好的,那行吧,你把你堂哥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去问问,就带那小子去那边儿玩玩。”
  小杜拿了张纸给严冬棋写电话,严冬棋顺便低头看了看,就被男孩儿一手“2”“3”不分的率性字体给惊得一蹦。
  等拿到电话的时候,严冬棋挺高兴的拍拍小杜的肩膀:“不错不错,这个月给你多发奖金。”
  “老板,你与其给我发奖金,还不如就让我把你认成哥呢。”年轻的调酒师咬了咬下嘴唇。
  还没忘了这茬呢,严冬棋有点头疼的收回手,耸了下肩:“那我还是给你发奖金吧。”然后没看小男孩儿的表情转身走了。
  韩以诺生日前一天,严冬棋出去买了要送给韩以诺的生日礼物,还有一堆做蛋糕的原材料和第二天要烧烤的东西。路过点心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停下车,他想起来前几天韩以诺无意中提到,有同学往学校带了一盒摩提分给大家,他觉得还挺好吃。
  他去点心店里转了一圈,玻璃柜子里面各种味道的摩提整整齐齐摆了一串儿,他有点儿不知道该给韩以诺买哪个味儿的回去。
  站在柜台前面的俩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时不时还捂着嘴互相交流一下心得。严冬棋就有点儿奇怪,他这脸上是长了多少内容,难道还印了篇儿论文在上头,这俩小女孩儿讨论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儿。
  但他没在意,还在低头研究各种味道的菓子。这会儿其中有个姑娘终于大发慈悲的率先结束了讨论,走过来面带微笑的问了一句:“先生,你想要哪个味道的摩提?”
  严冬棋自己也不知道,只好敷衍的说了句:“我看看啊,你等会儿。”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吗?她喜欢吃偏甜一点还是偏淡一点的?”售货员锲而不舍的又问了一句。
  严冬棋被问得有点儿烦躁,女朋友个六啊,他现在连女朋友的影儿还没见着呢。男人干脆皱了皱眉,大手一挥:“把每个味道的都给我装一遍。”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每个味道的装成一份,给我拿两份。”
  在点心店又转了一圈,严冬棋拿了两袋面包干几盒曲奇还有酸奶,韩以诺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经常会觉得饿,得给他桌子上备点儿吃的才行。
  从店里出来,严冬棋先是绕了一圈儿路回到爸妈家,把一份儿点心给严芷送过去,然后才回家准备做蛋糕。
  蛋糕做出来成色相当不错,严冬棋挺满意的把自己夸了夸,然后用盒子装起来放进冰箱里。
  韩以诺回来的时候直嚷嚷着饿,严冬棋做了一下午蛋糕哪顾得上做晚饭,打电话叫了披萨送过来。
  俩老爷们儿坐在沙发上吃披萨,严冬棋还开了一罐啤酒,韩以诺也想喝,被严冬棋阻止了。
  “以诺,你们明天课多不多啊?”严冬棋先是侧头瞟了一眼韩以诺,见他在拿着遥控调台,这才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韩以诺对生日基本没什么概念,以前他姐没生病的时候也就是给他卧俩鸡蛋,自从住了院,每天都在消毒水儿的气味里都快泡肿了,谁还记得生日这玩意儿。
  “明天?明天礼拜五啊,课不多啊,早上都是文科的课,烦死了。下午一节体育,一节化学,一节班会,然后大扫除,我一般礼拜五放学都早,你忘啦?”韩以诺到了这学期,偏科偏的挺厉害的,每次考试文科都挺拉分,搞得他越发不想学文科。
  严冬棋觉得这简直就是完美:“太好了,明天你生日,咱们出去玩怎么样?”
  “我生日?”韩以诺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用吧,生日有什么好过的,而且明天还要上课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你想不想出去玩?”严冬棋懒得跟他兜圈子。
  韩以诺想了想,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
  严冬棋冲他贱兮兮的挑了下眉毛:“那不就完了,快快快,把电视声音关小一点。”
  韩以诺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照做了。然后就看着严冬棋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翻了半天,然后郑重其事的清清嗓子,拨了个电话出去。
  “郑老师吗?”这电话号码还是上学期严冬棋替严芷挨批的时候留下的。
  韩以诺从来没见过严冬棋这么严肃正经的说话:“老师你好,我是韩以诺的家长,是这样的,韩以诺回来的时候特别不舒服,这会儿已经开始发烧了,所以我想让他在家里休息一天,您看明天能不能给他请个病假?”
  “好好好,谢谢老师。”
  严冬棋挂了电话一脸得意:“搞定了。”
  韩以诺明显觉得不可置信:“这也可以?我今晚发烧按理来说明早就应该退烧了吧?哥你到底会不会扯谎啊?”
  严冬棋听完也愣了一下:“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那怎么办?”韩以诺有点忐忑,他从来没有请假不去学校过。
  “哎呦反正你们老师也信了嘛,我可是家长啊,在老师心目中家长是不会骗人的,你想想,像我这种帮孩子请病假然后带出去玩的神经病家长有几个?”严冬棋说完这句话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韩以诺一本正经的回答:“没几个。”
  “长行市了啊,你个小兔崽子!”严冬棋笑骂了一句,然后从他手里夺过遥控器要换台。
  他换了两个台,看到韩以诺伸手去拿第五块儿披萨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哎呀你别吃了,我都忘了给你说了,我今儿出去给你买的吃的,搁你书桌上了。”
  韩以诺站起来就要去取:“买的什么啊?”
  “我记得你上次说什么摩提挺好吃的,今儿碰见就给你买了。”严冬棋把韩以诺刚拿起一半又扔回去的披萨送到嘴边。
  韩以诺欢呼一声就往房间里面冲,严冬棋在客厅咬着披萨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不准吃太多了,那个皮儿是糯米做的,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根本就是神经病,不要在意。过生日我会拖好几章,因为写起来很爽,就这样。另:今天看了看别的作者的专栏啊留言啊什么的,感觉不会卖萌不用颜文字所有句末用句号的高冷的39真是活该孤独终老= =。

☆、韩少

  韩以诺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天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晚上吃多了还是知道明天不用上学要出门玩开心的。
  他一想到明天要和他哥出去玩就莫名有点激动。他和严冬棋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平常逛街遛弯,从来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出去好好地玩上一次,韩以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兴奋的不行了。
  这段时间他其实一直挺不开心,就是因为他……爸爸,来找他的事儿。韩以诺每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心凉,那种无法言说的失望难过的心情动不动就涌上来,让他老是提不起劲儿来。
  还好他还有严冬棋,这就足够了。
  韩以诺钻在被窝里暗搓搓的期待了一会儿明天的出游,来回翻腾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第二天的时候他醒的特别早,睁眼儿的时候居然连昨晚定好的闹钟都还没响,这让他自己都被自己惊讶了一把。他原先刚开学那会儿还能按时起床,到了后来定了闹钟也压根起不来,起个床跟重新投胎一样费劲,基本每天早上都要严冬棋跑进屋来掀他的被子才行。
  韩以诺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实在躺不住,决定去严冬棋的屋子转一圈。
  兄弟俩睡觉都不喜欢关门,觉得关门睡个觉憋屈的不行。韩以诺蹑手蹑脚的进了严冬棋的卧室,一抬眼就看到严冬棋侧着身,面对着门的方向安静的睡着。
  少年悄悄的凑过去,蹲到床边看着他哥平静的睡颜,心里又高兴又满足,自己都闹不明白自己高兴个什么劲儿。估计是因为要出去玩这件事儿把韩以诺刺激大发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鬼使神差的上手捏了捏严冬棋的脸。
  最重要的是……还挺使劲儿。
  严冬棋猛地一下从床上翻身坐起来,顿了两秒之后向四周看了看,转脸儿看到韩以诺像条小狗似的蹲在他床边冲他笑。
  “韩以诺,我真是服了你了。”严冬棋重新躺下去,他的困劲儿还没散,闭着眼含含糊糊的说了句。
  韩以诺蹲在床边儿嘿嘿嘿笑个不停:“我是不是把你掐疼了?”
  严冬棋往里挪了挪,冲韩以诺的方向抻开被子,闭着眼回了一句:“能不疼吗?和你上次呼我那巴掌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我本来就是想轻轻掐一下。”韩以诺一点儿也不客气钻进他的被窝里,趴在枕头上躺下,然后顺势把一条腿搭到严冬棋身上,“腿太长放不下了,在你这儿寄存一会儿。”
  “寄存着吧,一分钟十块。”严冬棋就让他那么搭着,没有动,“人睡觉呢你没事往人脸上掐一把,韩以诺小同学,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变态啊。”
  韩以诺往严冬棋跟前凑了凑,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又开始嘿嘿嘿的笑:“掐红了都。”
  严冬棋觉得他今天笑得格外傻逼,懒得接茬,闭着眼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不到六点半。”韩以诺从趴着换成侧躺,把腿搁在严冬棋肚子上,看着严冬棋的侧脸。男人闭着眼睛,睫毛浓密纤长,在眼睑底下细细密密的铺开,看得韩以诺心里痒痒的。
  “年轻人你可真行啊,”严冬棋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侧头看了一眼韩以诺“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啊?平时上学也不见你这么精神。我说你起这么早就算了,自个儿该干嘛干嘛,还非把我掐醒了,你这是不是激动大发了啊?一大早忘吃药。”
  韩以诺还是笑:“不是说今天出去玩嘛,我就起得早。”
  “你听说过一大早六点出发去农家乐的吗?干嘛去,替人家院子里的鸡打鸣吗?”严冬棋抬手枕在脑后,还是没睁眼睛,“不知道昨天谁在那儿义正词严的说什么我要上课,不能出去玩。”
  “那咱们今天怎么过去?骑自行车怎么样?往农家乐一路过去,这个季节景色肯定特别好。”韩以诺没理他的话,兴致勃勃的提议。
  “行啊,我在前面开车,你骑着你的黑旋风在我后边儿跟着。”严冬棋欣然同意。
  “没开玩笑,说真的呢。咱俩一起骑车去呗,开车多没意思。“为了表现自己坚定的决心,韩以诺把搭在严冬棋肚子上的腿抬了一下,然后再往下压了压,试图让严冬棋睁开眼睛好好重视一下这个问题。
  严冬棋被这一条腿砸的半天上不来气儿,缓了一下之后把他的腿拨到一边:“你抻着点儿行吗小二傻子,被你这么砸一下,十二指肠都能吐出来了。”
  韩以诺笑了两声重新爬了起来,胳膊肘支着身子趴在一旁。
  “我昨天查了一下导航,我开车过去都得一个半小时,要是骑车过去,”严冬棋侧头看了看韩以诺,然后意有所指的往被子里斜了一眼,“那我估计得磨短一截儿啊。”
  旁边的少年半天没说话,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句:“那还是开车去吧。”
  严冬棋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笑了一会儿之后缓了缓:“我都忘了,你那边儿床头柜里,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在这儿瞎扯了半天都没说正经的,韩以诺小同学,十七岁生日快乐啊。”
  他说完抬起手臂,在韩以诺的脑袋上胡乱呼噜了一把。
  韩以诺抿着嘴笑了笑,探着身子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小纸袋。
  “啊!”韩以诺打开看了看,是前两天刚出的最新款手机。薛楷昨天还和他说到这个手机有多么多么炫酷,多么多么屌炸天,他还给他妈表达了一下想要的意思,结果被他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就差没罚他跪搓板了。
  韩以诺笑得很开心:“谢谢哥。”
  “不用谢,我只求你以后别再叫我起床了好吗,小同志?你再叫我起两次床我一有心理阴影,就该长眠不醒了。”严冬棋觉得韩以诺脑袋手感挺不错,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喜欢吗这玩意儿?”
  “喜欢啊,但是我现在的手机还没用坏,感觉是不是有点儿浪费啊?”韩以诺把手机从包装盒里拆出来,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
  严冬棋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手机这玩意儿还用等到用坏?趁年轻,能用新的就用新的,不像你哥我,已经准备换老人机了。”
  “之前我和同学聊天还聊到这个了呢,薛楷说他可喜欢,准备卖/身去买。”韩以诺越看越开心,觉得过生日简直太爽了。
  严冬棋这会儿说了这么多话,早没了睡意,他侧过身用手支着脑袋看着旁边的少年玩手机:“那有什么可聊的,你要觉得喜欢什么就直接给我说,哥给你买不就完了。薛楷啊……就他那缺心眼的小样儿还指望卖/身?我看悬啊。”
  “严冬棋,谢谢你。”韩以诺突然转头看着严冬棋,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
  严冬棋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过了个生日就是不一样,连名带姓叫你哥这么顺溜,没大没小。”
  韩以诺笑了笑:“我这样表示感谢不是更正式嘛。”
  “净扯淡。”严冬棋重新躺回床上,他特别享受这种和韩以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感觉,“本来我是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后来我店里一个调酒师跟我说,你们这么大的男孩儿,就喜欢这种电子产品,我琢磨了半天,最后才敲定给你买这个。”
  “调酒师?男的女的?”韩以诺警觉地问了一句。
  “哎呦男的!男的!你真是,简直了,之前不给人家小姑娘我的电话,还有上次,那个尤什么的女的和我在商场就说两句话,还当着你的面儿,你好几天都不带笑一下的。我以后当着你的面儿还敢和姑娘说话吗?你哥我也是要找女朋友的好不好?”严冬棋简直无奈。
  韩以诺垂下眼睛,心思转了转,抬头的时候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哥你要是找了女朋友,就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了……可是我只有哥你一个人……”
  严冬棋一看到韩以诺这个表情就得投降:“我错了,不找女朋友,绝对不找女朋友行吗?哥为了你打一辈子光棍儿还不行吗?”
  韩以诺抿了抿唇,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翻身坐起来:“那咱们走吧,都七点多了。”
  “这么早?”严冬棋还真没有这么一大早就出去玩的经历。
  韩以诺回头挺得意的瞟了严冬棋一眼,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可是我今天过生日,你不听我的吗?”
  “听听听,必须听,”严冬棋无奈的慢慢坐起来,“真不知道昨晚谁在那边儿嚷嚷着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后半句话韩以诺根本没听见,他早就一溜小跑跑到厕所洗漱去了。
  严冬棋趁着韩以诺回房间换衣服的功夫悄悄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跑到地下停车场放到后备箱里,回来的时候韩以诺刚好从房间收拾好出来,挺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刚才出门了?”
  严冬棋脚步不带停的往洗手间走:“嗯,刚才去扔了个垃圾。”还好自己机智,把垃圾带上了,不然让韩以诺提前知道蛋糕的事儿,那多没劲。
  俩大老爷们儿也不用描眉化妆什么的,收拾了没几分钟就一起下楼准备出发。
  韩以诺坐到车上还不停的问:“咱们去农家乐干嘛呀?”
  “那能干吗呀,农家乐那边儿的小姑娘多淳朴啊,去给你找个童养媳先预定了。”严冬棋诚心逗他。
  韩以诺根本不上钩,扭身从后座上拿了吃的:“哥,你怎么那么幼稚?”
  严冬棋听了这句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小兔崽子你今天就过个十七岁生日是要翻了天啊?你就是七十了,老子也比你大八岁呢,没见过你这样说自己哥幼稚的啊。”
  “那你现在不是见过了,我刚才就说你幼稚。”韩以诺把车窗开到最大,暮春早晨七/八点的小风吹起来相当酷爽,他一边眯着眼睛吹风一边吃薯片。
  严冬棋被他噎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隔了好久才爆出一句:“你现在怎么这么牛逼。”
  韩以诺一边眯着眼睛笑着没接话,一边咔滋咔滋吃东西。
  严冬棋开着车侧头瞟了他一眼,然后就忍不住要唠叨:“一大早你喝水了吗就吃薯片,齁咸的,袋子里不是有面包吗?”
  “我喝过水了。”韩以诺拿出一片就要往严冬棋嘴里送。
  “哎呀你走开,我不吃。”严冬棋不爱吃零食,特别不喜欢薯片,韩以诺每次吃都要往他嘴里塞。
  韩以诺持之以恒的把薯片放在他嘴边,严冬棋的头偏到哪里,他的手就跟到哪里,最后严冬棋没办法,只好把他手里的薯片吃下去,一边嚼着一边挺无奈的看了韩以诺一眼。
  韩以诺笑得特别开心,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哥,我特别喜欢看你这种,特别无奈又不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我那是不能拿你怎么办吗?我是不想拿你怎么办,我要是真生气了,早把你从车窗户扔出去让你跟着车跑了。”薯片的味道半天挥之不去,严冬棋皱皱眉头,瞪了韩以诺一眼。
  韩以诺继续笑:“你舍得吗?”
  “肯定舍不得啊,要不然还能让你嚣张到今天,过个生日跟昨晚从神经病院刚放出来似的。”这个点儿还没到上班高峰期,路走得特别顺,严冬棋心情也挺好。
  刚开出城的时候韩以诺的电话响了,新手机还没来得及换铃声,默认铃声跟严冬棋的一样,严冬棋翻了半天兜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
  “喂?”韩以诺看了一眼屏幕,是薛楷打过来的。
  男孩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背景挺吵,严冬棋看了看表,应该是早读刚下。
  “韩少啊,你今儿怎么没来上课?”薛楷第一句话嗓门有点大,估计也是因为教室里太吵了。严冬棋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到第一句话就乐了,于是看了看韩以诺,挑着眉抛了个媚眼儿过去,小声开口:“哟~~韩少~~~”
作者有话要说:  过生日之part 2.明天周四不更,后天继续。另:再次重申,由于39的时间表出现偏差,以后本文会改成每周二三五六日更新,一周五章不变。

☆、草莓生态园

  韩以诺的表情拧巴了一下,把手机换到离严冬棋比较远的那边儿,很快回了薛楷的话:“啊,我今天不去学校了,我发烧了。”
  “发烧了?”薛楷声音挺疑惑,“不能吧,我听你的声音不是一点儿两点儿的中气十足啊。”
  韩以诺本来不想实话实说,但是憋了两下没憋住,还是忍不住炫耀道:“没发烧,今儿我生日,我哥带我出去玩。”
  薛楷条件反射就跟了一句:“你生日?寿星,生日快乐哈。”
  还没等韩以诺回话,薛凯就反应过来了:“不是,你因为出去玩,所以跟老师直接请病假了?”
  “没,我哥给老郑请的假。”
  电话那头的薛楷听了简直不能忍:“卧槽,卧槽!你哥简直了!你问问你哥能不能也把我收成小弟?我下下个月过生日。”
  “滚蛋啊。想得美。”韩以诺心里美滋滋的,然后偏头看了看专心开车的严冬棋。他一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条胳膊搭在车窗沿上,大概是太阳从前方照过来的缘故,这会儿还戴了副墨镜。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帅得离谱。
  薛楷顿了顿有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你哥给你送什么生日礼物了?”
  这句话正中韩以诺下怀,他平日里在学校大多是冷静沉稳,这会儿难得语气飞扬,但是又要刻意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记得你昨儿跟我提的那个手机么,就那个,生日礼物。”
  严冬棋听他这个说话语气觉得挺难得,于是偏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少年绷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他心里跟着软了一下,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给他过了个生日就这么满足,乐得找不着北了都。
  薛楷在电话里感觉已经快疯了:“韩大哥,求你把我引荐给你哥吧,上次圣诞节那事儿他应该还记得我啊。”
  韩以诺笑得不行,转头冲严冬棋道:“薛楷求你让他认你当哥呢。”
  严冬棋愣了一下有点想笑,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给他当弟弟,看来他对韩以诺还是可以的嘛。
  “那不行,我再找个弟弟好赖也得比你再帅点儿啊。”
  韩以诺直接把这句话翻译给薛楷听:“我哥嫌你太丑了。”
  电话里半天没声音,韩以诺嘱咐了一句:“你下午给我来一条短信,把今天布置的作业给我说说。”
  电话那头声音幽怨:“我这么丑,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你发作业?”
  韩以诺挑眉:“我没嫌你丑啊,是我哥说你丑。”
  严冬棋开着车抗议:“我说人家长的丑了吗?我是夸你长得帅。”
  薛楷索性把这件事抛到一边,继续开口:“和你在这儿瞎扯差点忘了,我打电话本来是要给你说,今天早读时候老郑进来说明天他们年级组老师有事,礼拜六就不补课了。我也不知道你今天还来不来,就琢磨着先给你说一声。”
  韩以诺一听这消息眼睛都亮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被薛楷截断:“不和你说了,打预备铃了,你过生日吧,记得替我在你哥面前美言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哥。”韩以诺叫了严冬棋一声。
  郊外空气很好,公路两边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地都开了花,放眼望去全是金黄色,严冬棋把车顶的窗户打开,没注意韩以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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