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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下他的体液后,学到要承担后果的是自己

这是一个真实故事……

1990年出生的他,像许多同志一样,从小萌生同性情愫,喜欢班上男生。不过小时候他并不用「同志」这个词认识自己,他说:「我很早就知道Gay这个字,但是Gay这个字,伴随的是『死Gay』。」在那个性别认知尚未公知的日子,小孩间的「死Gay」一词意义不明,对彼此来说只是一般用来骂人的话。他说:「对小学生来说,它跟『矮子』的意思一样,是随便骂的一个字。」

他来自单亲家庭,爸妈离婚,他的爸爸忙于工作,没有太多时间管教他,这也换来他得以探索自我的空间。

「如果大家都管我的话,我不会长成这样,会比较封闭。」

2005年,高中的他才知道原来可以用「Gay」这个字定义自己。当时他有个同学家里没电脑,一次请他帮忙收信,他看到信件里(XX男同志交友网站,现已关闭)的文字,他点开来后才知道同志在广大的网络里有能呼唤彼此、互动与存在的空间,「从那一刻才知道,我是同志。」

即便「Gay」的概念尚未普及,男同志还是能以未能言说的欲望探索。他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但不知道谁跟他一样。「有天我的一位朋友跟我说:『他也跟你一样』,她还用『跟你一样』这个词。当时人们认为两个喜欢男生的人,就一定会在一起(可笑)。」他说自己当下没想那么多,对方长得也还不错,就邀请他到自己家了。

他谈到自己第一次的性接触。「我邀他来我家,当时也不知道要干嘛,就他带着我,叫我帮他吹。后来他射在我嘴里,问我敢不敢吞,我就吞了。我当下满开心的,不过我也问他,我吞了会怎样?他就讲一个超成熟的话:『如果要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啊』。我就想说,也对,讲的很有道理。」听了那句话的他,转身回家后,紧张与害怕却涌上心头。「当时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之后,就觉得好像HIV离我很近,就是觉得只要跟别人发生性行为就会得病。」他开始在网络查询,但太多互相矛盾的资讯与谣言让他无以负载,他那时也不知道筛检,为此焦虑了一两天。

日子过了许久,他陪一个朋友去「检查」。朋友带他到一个老旧的社区大楼,他在楼下等朋友上楼,等了近三个小时后,朋友双眼红红地下来,他询问还好吗?朋友说:「我中镖了。」「中镖什么?」「我有HIV。」

那次是他离HIV最近的经验,他了解这个疾病的信息,也接触到HIV感染者的无助。他事后回想,这位朋友在确诊后刻意疏远大家,比如吃东西时尽量不共用餐具,或者不愿别人喝自己的饮料,「他突然对人多了点距离,也有跟我说:『如果你们觉得这疾病很恐怖,不跟我当朋友,我也不会怎样。』我当下就打哈哈带过,说你不要这样说。」

因为有这样陪伴朋友的经验,所以他发现自己的筛检结果时,冲击没这么大。他一直都有固定筛检,然而一天去酒吧时,老板问他要不要匿名筛检,可以换酒;他便开心地做了,享受手中的那杯饮料;等到那个轻松的周末过完,礼拜一打过去机构询问结果时,对方传来的是:「筛检结果是阳性。」


于2017年感染HIV,得知筛检结果的当时,他正要与一位深柜男同志A先生(化名)开始交往,然对方对HIV的恐惧,让两人的关第遭遇阻碍。

他表示,得知匿筛结果是HIV阳性时,没什么心情起伏。他说多少能预见这样的结果,一方面是因为可能感染的那次是没有套的,另方面是因为他当时有个聊得很来的暧昧对象-A先生,进展很顺利,但或许是不相信自己的爱情运,他本着第六感,暗暗觉得眼前的粉红天空将进驻一片乌云。

「当时有一个暧昧对象,我得知结果的当天就要第一次见面。我听到筛检结果时在担心,如果跟他讲,会不会影响这段感情。」他那次遇到的对象,是个深柜的同志,低调、有交过男友,但不敢承认自己的性向。「所以我就有点担心他不了解HIV,但是这个对象又很好,外表跟工作我都很喜欢。」

带着忐忑,他还是跟A先生约见面了。看到本人当下他很开心,因为对方跟他想像一模一样,所以他就好好享受当下的约会。「当时我就确定想跟这个人在一起,我当天就住他家,可是没有发生什么,一来是因为他保守,二来是因为我觉得一段感情是不是该慢点发生那啥,太快了好像跟约没有区别。」

「我觉得他应该不能接受我的感染身份,想在认识初期赶快讲,长痛不如短痛。当下我问了好多朋友,他们叫我再考虑,但我真的很想讲,原本有定一个时间,后来就想说算了,赶快讲一讲,因为讲完隔天我就要去看医生,要去确诊。」 (HIV匿筛结果若是阳性,会需要再去医院正式确诊)

他与A先生见面后两三天都一直住在他家,「他当时比较喜欢我,觉得我很好,所以讨论起我是不是完美的。」他一直暗示:「不一定啊,我有些缺点你可能看不到。」后来他就脱口:「我被检查出是阳性。」听完后,对方沉默许久,问他:「你什么时候要去看医生。」

「明天。」

「那我要陪你去。」

即便A先生想要陪伴他,但他说当下A先生就有点想要结束这段关第,比如他会问可不可以先不要接吻?或者问他能不能先别住他的家里,他总是淡淡地回:「好啊。」

问他那时一定很难过吧?他的语气平淡,侧靠在沙发上,吃着零食讲着:「我觉得才一个礼拜,那就讲清楚。」我看着他一副无谓的样子,说他敢爱敢恨,他说自己其实是懒,懒得去处理这些事:「你要就赶快讲一讲,不讲清楚的意思是什么?我不要来你家的意思是什么?我们往后还要相处吗?我想要知道明确的答案。」我觉得他的「懒」,反映的是他追求可预见的爱情报酬率,他气着自己卡在一阵迷雾,要继续向前走,还是就此脱手。

A先生隔天还是陪他去看医生,每天下班还是接他回家,两人依旧维持关係,但是中间为一件事情吵了一次架,原因是A先生瞒着他去筛检。

「跟你讲一件事,不要生气。」

「怎么了?」

「我去筛检。」

他当下火就来了。因为他跟A先生什么都没有做,连接吻都没有。他说:「他陪我去确诊,他也听过我的医生讲,但他想从另一个医生听到资讯是否相同,因为他觉得我的医生是在帮我讲话,他想要自己去听。」

他跟对方说如果这件事情造成他很大的困扰,那两人就不要继续,但A先生说他也不断地为这段关第努力,听到此,他决定让争执告一段落,回一句:「那就没事。」 他决定让争执告一段落,回一句:「那就没事。」

不一定每个HIV感染者都需要等到半年,病毒数才会测不到,进而达到U=U状态(Undetectable = Untransmittable,测不到等于不具传染性),他确诊后三个月病毒数就降到剩10位数而已(U=U的国际定义为200以下);很想要跟A先生发生亲密行为的他在当时跟对方说了,「我自己很急,说可不可以跟他发生一些亲密行为,但他还是想等到六个月。」六个月后,时间好不容易到了,他却感到A先生想要处理这段关係,A先生开始问他:「我们可不可以当朋友就好?」

目前他已经处理好与A先生的和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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