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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前,我感染了HIV

感染HIV后,步入大学可能是极大的挑战。Kaleb Anderson同时面临着这两项难题,不过他的勇气战胜了一切,我们相信你也可以。

命运的交岔口

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医生说你需要马上到办公室。”听闻“马上”二字,我的心跳加快,内心沉重了起来。

一周前,如往常一样,我进行了体检,医生发现我的脖子和腹股沟部位都有肿大的淋巴结,在站了30秒钟后,我的视觉模糊、头晕了起来。20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医生的办公室,他很快领我们到一个房间,递给我一个病历袋,他语塞了。

“嘿,Kaleb,你现在感觉如何?“医生的眼中泛起了水花。

我强颜欢笑道:“没事呢。”感受到母亲和医生情绪反应,我想我必须坚强。我强忍着眼泪。

“哦,好的,那很好。嗯,这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这个消息,或许并不合时宜。”医生说道,右手不住地抖动。

“初测结果是HIV阳性,我们并没有得到足够的血液样本,需要你前往疾病感染科进行进一步确诊。”

母亲注视着我,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空气都凝结了,我的脸也僵硬起来。记忆回溯,我想起了那些灯红酒绿的夜晚、所有的酒店和公寓、所有的两年时光、所有生命中来来往往的过客。现在,我不能逃避了,我感染HIV了,我真的感染HIV了。

没有光的生活

母亲陪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随后陪我在家里待了两个星期。最黑暗的时刻莫过于开学初的前两个月。如果没有在医院接受治疗,如果没有被及时诊断,我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

大剂量的青霉素粗蛮地进入我的体内,食欲不振、反胃呕吐随之而生。我想带着污名默默死去,总比每天吃药对抗HIV,来得更容易吧。

“加油,Kaleb,相信自己。”母亲对病床的我低语。

“我可以回去睡觉吗?“悲伤消耗掉我仅存的那些起床散步甚至洗漱的精力。

“不,你需要吃饭。我不会让你放弃的。”母亲打开了食物托盘,小心翼翼地把番茄酱撒在汉堡的小圆面包上,特意挑选出番茄和胡萝卜,放在我的嘴边。她想要看到我健康,她想让我变好,她想让我活下去。

无声的战斗

在焦虑中服用了90来天的药物,我的体重增长了50多磅,不过还好,遵从了依从性。两月后,我来到了大学,2016年8月20日,最难忘的一天。海军床单、棉被、恐龙战队的枕头填补了我的空床和内心。11:47,我打开了背包,翻出药物,服下了大学来第一片药物。

这就是我每天的夜晚,我几乎忘记了药物的存在。除此之外,我还必须确保每餐均衡,每周1~2小时的锻炼,唯一有趣的,不过是多样的课程和崭新的校园环境。

和朋友一起吃饭,我不敢服药,我担心,我害怕。

我在学校的朋友大多是黑人,我知道HIV感染者受到的歧视和偏见、我知道我的黑人身份会受到攻击,但我想说,尽管我是同性恋和HIV感染者,我会努力成为真正的自己。

在多次忘记吃药后,我特意设置了闹钟。每日早晨,我也特意放一片药物到书包,闹钟响起的时候,也不用奔往寝室,开始服药。

随着自我认同的提高、身体状况的好转,我能够很自然地在朋友面前服药。在有一天晚饭时,一个新的朋友和我们坐在一起。我拿起药物准备服用,她问道,“你怎么吃药,Kaleb?”所有的人都瞥了我一眼,我下意识回答:“我得了艾滋病。”

伴随着药物,我吞下了所有的耻辱和恐惧,在朋友面前,我想展现真实的自己。令人震惊的是,我的一个朋友说,“谢谢你告诉我们,你很勇敢。有什么办法我们可以支持你?“在那一刻,我才真正地如释重负。

与艾共生

我开始在校园里举办关于多元性别和健康关系的研讨会。我的育人角色,极大促进了互相理解、彼此支持。我受邀前往多元文化联谊会,分享我作为HIV感染者的经历。

我的故事并不能代表所有HIV感染者,不过却是一个自我救赎、走向胜利的故事。我想减少HIV的污名化,我想要鼓励HIV感染者,我想要增强大众对HIV的认识。抱着必死的决心,在生老病死的必然下,每一天我都提醒自己,我值得为自己而活,我要为每天而奋斗。

那些感染HIV的青少年,你们应该活着。尽管日子会很艰难,你可能会感到内疚,但是原谅自己,拥抱你的困境,你才能够获得重生;拥抱家人和朋友,提升自己耐心,补充专业知识;设定一个闹钟提醒你每天服药,每三个月进行性传播疾病检查,当发现任何问题,及时向你的医生咨询。


相信自己,你能战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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