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艾滋病题材的同志影片聊过不少。
《喜欢、亲吻、快跑》的背景定格于上世纪90年代的艾滋病爆发期。
艾滋病问题贯穿于全片,同样有病痛,有悲伤,有死亡,有恐惧。
相异的是,《平常的心》与《每分钟》像是充满热血的动荡史诗,力图展现特殊时代背景下面临病魔挑战的性少数群像。《喜欢》更像一篇散文,缓慢、平和,更加日常化地表现病魔考验下的同性恋。
巴黎作家雅克(Jacques)人到中年,除了育有一子,事业方面没混出什么名堂,且身患艾滋。用他自己的话说:“都35岁了,才只买得起宜家”。
雅克常年纵情于男性声色,有一名偶尔见面的情人,有一名已经分手的前男友,还有一名性向相同的邻居。
出差异地期间,雅克结识了20岁出头的男孩亚瑟(Arthur)。
一夜贪欢后,亚瑟爱上才华横溢,满身洋溢着文学气息的雅克。
雅克确由于疾病问题,对亚瑟若即若离。
亚瑟认定对雅克的爱,向女友坦白自己的性向后,决定搬去巴黎与雅克一起生活。
雅克的前男友同样因艾滋病离世,雅克悲痛万分,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面对年轻男孩亚瑟的真挚追求,亚瑟该如何选择?
法国电影《喜欢,轻吻,快跑》提名于第71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男主角皮埃尔(Pierre Deladonchamps)曾凭借另一部同志电影《湖畔的陌生人》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新人男演员
《凤凰网》评价该片,说《喜欢》最大的意义是将HIV平常化。
电影省去了抗艾运动和同性恋平权的相关内容,不带任何政治目的,仅仅是讲了人生特殊时段里发生的一个爱情故事。
若将电影里艾滋病换成其他能吞噬生命的疾病,将主角换成异性,故事依旧成立。
在生命即将完结的阶段,刚刚萌芽的爱情,是让它自由生长还是早早扼杀?
面对亚瑟的追求,雅克一直躲闪。
前男友的离世,让他体会到了痛苦。他不希望这种痛苦在亚瑟身上重演。
他不辞而别,他躲藏不见,他努力地切断自己与亚瑟的联系,想着使亚瑟对自己失望,从而早早的结束这段爱情。
他本着为亚瑟考量的初心,成全自己的伟大,试图抹去亚瑟人生里可以避免的生离死别和悲欢离合。
我们看到太多的爱情作品里,或家庭反对,或经济窘迫,弱势的一方在困难面前主动退却,心里怀着一句:“我不想让你为难”或“我不想耽误你”。
主动离开的人虽然在角落里哭泣,心里却少了愧疚感。
转眼,那个原本下定了心,愿意与他克服一切困难的人,孤独地站在风里,承受着不明所以的伤害。这种伤害,伤人伤心伤情。
结婚誓言里有一句“你愿意和TA结为夫妇嘛?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那个人在自己富贵,健康,顺境的时候想要爱人常伴,却在贫困、患病或者逆境时以某种方式,逼迫对方离开。
这种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另一种自私。
因为省去了愧疚感,便能达成对自我的肯定。
要不要继续,一方没有资格替另一方做判决。
具体的情境里,将面临的困难一一阐明,彼此商议后共同做决定。
这是对爱情的尊重。
艾滋病人要尊重爱,也应该被爱尊重。
前段时间在某个群里,讨论HIV感染者寻找伴侣的问题。
有人道:“艾滋病人,找男朋友时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澈澈追问到:“为什么他没有资格对伴侣提要求?”
感染者是弱者,这种弱者的定义可以扩展到更大的范围。
比如相貌难看的,比如经济贫困的,比如身体缺陷的,比如学历不高的。
我有某方面的缺陷,就注定在爱情面前,我只能被选择?被挑剔?被判决?
我相貌平庸,就没有资格去追求面如温玉的男孩?
我囊中羞涩,就没有资格去渴望经济富足的二代?
我腿短体胖,就没有资格去爱慕高大健壮的身体?
我才疏学浅,就没有资格去贪恋知识渊博的智者?
有,当然有。
他们接不接受我是一回事,
但我有权去爱是另一回事。
这种爱,我可以高调表达,也可以深藏心底。任何人,没有资格阻止我去爱。
即使我病魔缠身,即使我生命即将走到的最后一刻,我依然要爱,因为我有资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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