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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好想好好爱你

十、爱你,所以,幸福

沉醉,癫狂,堕落,像曾有的白日梦里期待的一样,星雨瘫软在沙发上,双颊似有若无地泛着粉红,他放下所有的矜持,一步步地,在被另外一个身体侵略着。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个缠绵轻柔的声音:喂~~~~~你是1,还是0?

嗯?星雨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什么?

凌云鬼魅般地笑着,用手指弹了弹星雨的粉红的脸:我一直都做1的。你呢?

犹豫,却是为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这个奇妙的时刻不尴不尬地冒了出来,而且,充斥了星雨的大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仅仅是一刻的迟疑,也让一切暴露出它原本的脆弱。星雨下意识地收缩。

我是说凌云显然看出了他的退缩,我是想问嗯

刚才无间的气氛中嘶的一声,出现了裂痕,凌云感觉到身下的躯体有了一种莫名而顽强的抗拒,他下意识地撑起了双臂。

哦对不起。我星雨的脸红了,隔着浴袍推开了他。他整了整头发,靠到了沙发里,抱了那本杂志挡在胸前,一双眼睛飞快地闪,仿佛希望在空间里可以找到一个让他安定下来的物体。然而,凌云的存在,已经完全抹杀了这个可能。

凌云往前挪了一点,想伸手去安抚他:怎么了?

星雨站起身,开始找他的外套:我不应该我想,我们不是畜生。

畜生?凌云听到这个词,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什么兴趣也没有了,随便你怎么想吧。

星雨披上了外套:我走了,抱歉。慌乱,跌跌撞撞,终于逃进了电梯,随着那台机器一起沉到地底,星雨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呼了口气,走到日落的天桥下,天空中,一片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那是黑夜就要来了。也许,黑色更适合他。

当星雨回到其轩的屋子时,天也漆黑,幽黄的灯光洒在房间里,留下深沉的阴影。其轩当时正在和天琴通电话,他朝星雨点点头,继续自己的日复一日的问候。星雨抿了抿唇,有些抑郁,径直回到屋子里,把大衣一甩,抱住被子,掩住了头脸,只是,空气中似乎还有那催情诱惑的海洋香气,不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昏昏沉沉的,仿佛睡去了。突然手臂被推了一把,星雨睁开眼睛。

还没吃晚饭吧?其轩的眼睛里,有一道温柔的彩虹。

星雨迷茫地点点头,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来,坐起来,我煮了面,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热气腾腾的,一碗面,上边还铺着两个荷包蛋,比自己煎的好多了。

吃完了,你最好刷刷牙,脱了衣服再睡,要不然会落枕的。还有,我的婚礼上,可不能缺少你这个英俊的伴郎哦!其轩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明天见。

门掩上了,只留下粉黄的台灯散落在凌乱的床上,星雨捧着那碗面,筷子还没动,两滴眼泪掉了下来

教堂里,星雨远远地望着其轩与天琴走向圣坛,接受上帝的祝福,一道柔和的光将他们紧紧包围,慢慢地,慢慢地,升腾。星雨想伸出手,抓住其轩的衣角,可是,怎么也抓不住。他漫无目的地四下观望,发现对面就站着凌云,失落地仰头,一样地想抓住什么。两个人对望着,星雨发现凌云只穿着一件浴袍,深蓝色的,慢慢地敞开,落下,只剩了那乳白色的三角裤,英挺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还有,他的唇,一切以柔和的方式压迫过来,星雨屈服了,纠缠,纠缠,直到所有的欲望,做那临界的喷射

星雨一抖,醒了过来。他感觉两腿间潮湿潮湿的,不禁叹了口气。窗外微弱的亮光投射进来,照在床边的那碗面上,其间的水早被吸干了,只剩下面条丑陋地纠缠在一起,像垂死的恶蛆。星雨觉得恶心,他掩住嘴,扯着衣服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马桶空呕,可是,就是呕不出来。他擦了擦嘴,望望镜子里憔悴不成人形的自己,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其轩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觉得大厅里有响动,他披了件衣服出来,只听得洗手间里丁零桄榔地一阵巨响,他问道:星雨,是你吗?

星雨锁上了门,开了水龙头:我冲澡。

哦。其轩的眼睛闪过一丝忧虑,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给自己倒了杯开水,随便坐下。

星雨整了整洗手间,将自己冲了个干净,他一抹镜子上的水气,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然后咬牙切齿地跟自己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琉璃般的眼睛,泛起一阵冰湿,忘了一切,你还要活下去。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忘了一切!忘了一切!

笑一笑!镜子里的微微泛黄的脸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笑得好看一点!唇线继续上扬,只是,忧郁的眼睛不太配合。

忘了一切!微笑!微笑!

星雨披了件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坐在凳子上的其轩抬头看他:你没事吧?

星雨微微一笑:没事。我今天还要出去找房子,所以起早了些。

其轩舒了口气,笑了:其实,我可以帮你联系的。我去问问我的同事。

哦,那你帮我问问看吧。星雨轻匆地走过其轩,回了屋子,抑制住紊乱的呼吸,换上了衣服。

又走到了街道上,人来人往,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有的人来了,有的人必须要走?有的人可以幸福,有的人却不可以?星雨裹紧了衣服,随便走着。突然,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嗨,刘大哥。清新的声音,带着三月的阳光。

星雨的心折射出一抹淡淡的霓虹:天贺?是天贺吗?

对,是我。我刚从普陀山回来。你好吗?

哦普陀好玩吗?

很清凉的一个地方,而且,一个人逛,心情特轻松。我像新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恬淡而快乐的声音,似乎一切的美好都在电话的那一头汇聚。

是吗?期待的神色,他在考虑着是否自己也要来一次独行。

我是回来参加我姐姐的婚礼的。更亮丽的声音。

哦?印象中他不是和他家里闹翻了吗?

我想,没有什么是不能和解的,而且,我相信我姐姐终于找到了好的归宿。可以感觉得到彼端咧起的嘴,甜美的微笑。

是啊。有些哽咽。

听说你在找房子?

哦。

我妈让我回家去住,所以,我的房子就空出来了。你可以到我那里去住。

怎么样?

呵呵,你就别推辞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来看看。

现在的段天贺果然是不一样,做事竟也有了雷厉风行的气质。当刘星雨还在街头犹豫着去与不去时,他已经打了辆车停在他的脚边上,打开车门,满脸的青春阳光,一拉他的手:走吧。

还记得当初星雨和天贺、凌云在宜家家居邂逅的时候,星雨才偶然知道,天贺的房子其实就在安慧桥附近。那样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而今,一切都成了梦,乌七八糟的一场梦。

走进房间,没有别的什么突出的摆设,异常抢眼的就是那张桦木双人床,上边铺的是淡蓝色罩面的垫子,一床天蓝色的双人鸭绒被,还有四个天蓝色的水鸟毛枕头,星雨的视线停顿了一会儿。天贺坐了上去,他头一摆,笑了:你要是不喜欢这床,我让人搬走。

星雨把视线放低,眼前晃过桑拿浴室里的那个亮丽身形,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他觉得这么说似乎很没有说服力,于是抬头,微微笑了笑。

天贺摁了摁那床,微微叹了口气:这还是那次我和云在宜家买的呢!呵;;不是还遇到你吗?呵呵,世事变化得太快了。

是啊。星雨扬眉,坐在一旁。

天贺望着他看似平淡,其实忧虑的神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嗨,别老苦着脸。其实,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

你喜欢王其轩吧?星雨虽然已经跟其轩告白过,可是,面对其他人,他却还是不敢明示,如今被天贺点明了,倒有些尴尬。天贺却不理会他,似乎顾自说着,我表哥长得又帅,对人又好,当然招人喜欢了,连云也逃不了。不过,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像我跟云,在一起都有四五年了,还不是说分手就分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还是看开点好。伸手,递了杯热水过来。

星雨望着他一时间什么都放下了的轻松样子,仿佛觉得陌生,不过,热水端在手心,却还是觉得一样的温暖。

当初我在长虹桥那儿跟你哭诉,哈;;现在想起来才像一场梦呢!天贺拉开青兰色的窗帘,冬日薰暖的阳光穿过零落的枝桠射进屋来,原本暗淡的房间,一下子清朗了好多。

这是钥匙,随便你想什么时候搬进来都可以。天贺的微笑让星雨想到了教堂穹顶的金碧辉煌的马赛克图画,上帝身边的那个。

庄严的西什库教堂,清亮的赞美诗飞越圣贤伫立的琉璃窗,在恬淡晴朗的冬日天空中盘旋,悠远的鸽哨从云端飘摇而下,带来所有灵明的祝福,青青的一丝绿意在枝稍上倔强地萌生出来,毛茸茸的,与寒风一起招摇,宣昭着新的一年的开始。

王其轩一身亮丽的黑色西装,笔挺,潇洒,似乎永远是男性世界中的典范,他微微有些不安地伫立在圣坛旁,等待着一身雪白色婚纱的少女在父亲的护卫下,娉婷地走来。段天琴微笑着,教堂的一段路,虽然在排演中已经走了无数次,可是,依然是如此得新鲜、陌生,胸口澎湃着的那种激动和兴奋不断地向身体的五脏六腑渲溢着,以至于面红,耳赤,于是,祝贺的人们满眼看到的,是羞红了脸的幸福的新娘,那张脸的美丽,已远远地超越了她手中捧着的那一束霞红色的康乃馨。刘星雨守候在其轩的身边,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但是,一切似乎将就此终结,而他,也要将身边的男子交出去,交给上帝,交给面前这个款款走来的爱他的女人。星雨望了一眼人群中的段天贺,他伫立在他母亲的身边,一身素朴的暗兰色西装,扶着母亲的手,朝自己微微地一笑,那笑意里,有一种温暖的鼓励。星雨回应着,淡淡地笑了。离开其轩的房子,独自住在安慧桥,星雨终于让自己可以有独立的空间来思考一切,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所以,现在,他才有可能站在这里,站在上帝的地方,和一群上帝的子民一起,祝福这一对新人。

钢琴的声音很美,尤其是在演奏这一段祝福的旋律的时候。穹顶上的那串巨大的螺旋攒花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落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圣坛上的玛利亚圣像安详地伸出双手,无限的温暖就在那敞开的母亲的胸怀之中。星雨有点想哭,所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睛的湿润,但是,他明白,这里并不是他哭的地方,他笑了,模仿着琉璃窗上的约翰的笑容,他捧出戒指,让新郎将它套在新娘的手指上,完成那一个终生的约定,然后,望着两个新人幸福地相拥、亲吻,心中的最后一道堤坝也消融了。他依然笑着,虽然,已热泪盈眶。

祝福你们,就这样,祝福你们!也许那句话说得对,只要你是幸福的,那么,即使注视着你的幸福,我也是,幸福的。

星雨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坛下人群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天贺朝他挥了挥手,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新娘要扔幸福花束了!人群中哄的一声巨响,一群未婚的女子齐齐向中心挤去,星雨撇了撇嘴,要闪过一旁,一只手拉住了他,星雨抬头,是其轩。

谢谢你,星雨。

祝福你!笑,虽然不免有些虚伪。

我也祝福你!其轩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让彼此的胸膛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

星雨的眼睛搭拉的一声,落下一串泪来。

怎么了?

没事,我替你开心。星雨转开头,却望见一群女生在疯狂地抢着那团花束,可是,那花竟像是在上帝的手中一般,蜻蜓点水似的,没有在任何一位女士的手中落位,借着一股哄抢的力道,竟远远地飞向教堂的门口,人们一阵喧嚣。

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闪,花束有了主人。星雨恍惚间觉得那是一个男生,定睛一看,果然!少女们哄地笑开了,笑得那个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其轩挽过有些不甘情愿的天琴,迈向那男子:嗨,早叫你来了,怎么这么迟?

星雨与天贺交换了一个眼色,却发现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向自己招了招手。星雨朝天贺走去,问道:是你让他来的?

才不是。他来不来,对我都没什么意思。是新郎官和我姐姐商量好,做主让他来的。天贺说着,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你和他

我们早些见过。我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也就是朋友。天贺说着,瞅了他一眼,似乎还没看过瘾,竟盯着看。

星雨觉得有些古怪,脸红了:干什么?

天贺笑了:我倒想问你,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哼星雨别过脸去,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亏心,心却咚咚地跳,气息就有些不顺畅。

其实,你们还是满投契的。天贺低声地在他耳边嚼了这么一句。星雨的脸更红了。

呵,你别拿我开涮了!

两人正聊着,却见那男子走了过来。他对着天琴的父母还是恭敬地打着招呼,只是,两位老人有些尴尬,老男人哼了一声,走开了,女人望了望他,想说话,却摇了摇头,也跟着走向自己的女儿。男子轻咳了一声,径直朝这边走来,人还未到,先喊了一声:嗨,两位!

嗨,凌云。你迟到了,呆会儿得罚酒哦!天贺笑着,一脸的恬淡,星雨不明白的是,难道他真的全都放下了,竟似乎没有一点留恋似的。

好啊!凌云笑着,隐隐有些忧虑。

你们聊,我得去跟着我妈,她现在看不见我就不放心。天贺朝星雨挤了挤眼,溜过凌云的身影,向着人群走去。

星雨突然觉得有些势单力薄,面对着牛高马大的魏凌云,自己竟有些畏缩。

那天的事凌云盯着他的表情,我是来说抱歉的。

没有,是是我呵星雨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泛着一股幽潭般的波澜,一种奇怪的吸引让所有的语言都失效了。

教堂的门口,新郎和新娘正被团团围绕着,金色的阳光从云端落下,在他们的发丝上点点泛光。人群中一再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们的,尤其是孩童们的嬉笑如最细巧的银铃,衬在所有的声浪的底部,摇晃着,推动着,让一切的欢乐涌向顶端。天贺的手没有离开母亲的臂膀,仿佛那是离家许久以来的一种偿还,而老男人挺立在一旁,虽然固执着一向的军人作风,但是,望向天贺的时候,却已隐隐有了一分平常。

在新娘被簇拥着放撒喜糖的当口,其轩悄悄地回头,他望见幽远的教堂里边,在圣母的像前,一对男子静静地对立着,似乎没有言语,不过,那彼此间的气氛,竟与周遭的一切那么得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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