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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狗,成了我们被他妈捉奸在床的帮凶

前言:

和朋友聊天时,他突然聊到出柜一事,“我觉得藏在柜子里太累了,我对象也很爱我,我想和家人摊牌了,你支持么?”

出于世故我问他:“你自己考虑清楚了么?”

“不出柜的话什么事都要遮遮掩掩的,活的太累了,出柜的话起码不用戴着面具生活,我想要做自己啊。”

我本想支持他遵从内心的想法,但话到嘴边终究没说出口,“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出柜这件事上,我不是谨慎,而是怯懦,我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父母,但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他的家人。

正文:

冬日的银川,寒风凛冽,月光温柔地撒在皑皑的雪地上,深夜的清河街也因这温柔的月、洁白的雪显得有些氤氲,但冬夜的风依旧让人清醒。

和朋友聚会后已是深夜,我没有立刻回家。走在熟悉的路上,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与他分别过无数次的十字路口,习惯性地抬头望向马路一旁贴着白瓷砖的八层高楼,六楼的窗台黑漆漆一片,他,可能已经睡了吧?

我坐在路口的长凳上,点了根烟,低着头。

突然,身后有人叫到,“哥们,能给我一根吗?”我没有拒绝,抽了根烟递了过去,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愣在了那。

“怎么了?不认识了啊!”他摸了摸我的头,调侃道。

我回过神来,问道,“没有,怎么可能不认识啊!你去哪了?”

“今天同事过生日,刚聚完回来。”说着他在我身旁坐下。

“是不是又喝酒了?”我问他

“嗯,你不也是喝了。”

我故作清醒,吸了口烟,“喝了点,不多。”

“你酒量好的很,从前我不担心,现在我也不担心。”

他走到我的身旁坐下,“这是你在我家楼下的第三年了吧!”

“嗯,三年了。过好快。”我有些尴尬。

“16年1月31号晚十二点,你在这坐了半个小时打车走了;16年8月2号晚上十点半,没过多久我妈带着肥雪回来了,你看到了赶紧跑了;17年2月1号你后半夜1点25到的、17年8月6号……”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翻着手机,一字一句地说着我都快记不住的日子和时间。

“怎么?你都看见了?”

“嗯!第一次是因为晚上睡不着,也不想打游戏,就站在阳台吹风,看到楼下有个人一直盯着我家,我观察了好久,发现是你。后来,便习惯性地到阳台看看,想着你应该会再来。”

“没想到,你还会等着看我……”

“其实我每次都想下去见你的,可是我又怕……”

“陪我走走吧。”我打断他。

他搭着我肩,随后我们一起走在曾经漫步过的街道,昏黄的灯光拉长着我们的身影。

最后,我们走过一个公园,我见四下无人,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顺势亲吻了我的嘴唇。我们紧紧地抱着彼此,就像黑夜里唯一能彼此抓住的双手的人,难舍难分。

他叫贝贝,大我一岁,与他相识,还得从大一那年说起。

2

15年9月,开学不久后,我因甲状腺囊肿请假回了老家,闲来无事,在软件上认识了贝贝。他的身高接近一米八,身材匀称,长相平平,用丑萌形容最为合适。

我们俩算是三见钟情吧,第三次见面时便确认了关系。

现在想来,倒是对年轻的自己心生羡慕,喜欢了就在一起,哪有什么长相厮守可言。

第一次与贝贝见面,是在一个挂着晚霞的傍晚,他到培训机构等我下课,许是网上交谈一直极其融洽的缘故,我们的第一次碰面并没有多么尴尬,只是彼此还有些陌生,我难免有些害羞。

而他倒是有些主动,时常在走路时不经意间触碰我的手指,我假装没事发生,大步往前走去,内心实则希望他再勇敢一点。

一直到深夜,他才在无人的街道牵起我的手,而后带我朝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走去,一把将我推到墙角,狠狠地与我缠绵了许久。

现在想来,还有些疯狂。

自从我们确认关系后,他几乎每天都来接我下课,我们的足迹,从城市的一端蔓延到了城市的另一端。而他的世界里仿佛就只有我和肥雪,一只他养的白胖萨摩。

每次等我下课时,他都会牵着肥雪站在楼下。第一次见肥雪,它对我没半点敌意,或许是知道我即将会成为他的小主人,没过多久,它竟主动地用头蹭着我的手。后来,我时常和贝贝一起遛狗,与肥雪的感情日渐深厚,每次它一见到我,便会挣脱绳索往我身上蹦跶。

但是,我和贝贝都没预料到,这只时刻咧着嘴微笑的小天使,最后却成了葬送我们爱情的小鬼。

贝贝时常毫无畏惧地将我带回家中,当然,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我做饭,他刷碗。他说喜欢这样普普通通的生活,踏实,甜蜜。包括他爸妈,对我这个“朋友”也十分满意。

还记得他生日那天,他搂着我向朋友们宣布,“各位,安静一下,我有件事想宣布一下。”他举起我的右手,继续说道,“他是我对象,是我钟爱一生的人。”

朋友们或许早已对他的性取向心知肚明,没有一点惊讶,竟欢呼了起来。

我本以为对朋友出柜就是他为我做的最勇敢的事情,却没想到,带着我向家人出柜一事,他也蓄谋已久。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他带我到一家饭店的包厢,说是简单地和家人吃个饭,我拒绝了许久,终是没能拗过他的坚持。

一走进包厢,他便礼貌地和家中长辈逐一问好,我跟在他的身后,笑着点了点头。

最后,他坐在了他爸的身旁,“爸,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诗瑀不是我的好朋友,是我……”

正当他快说出口时,我急忙大声打断他,“叔叔,我是贝贝的好哥们。”

“儿子,你爸我都还没喝酒,怎么会不认识诗瑀,都来我们家那么多次了,有啥好介绍的,就像一家人一样了,来,赶紧吃饭。”

就这样,他的出柜计划被我抢先打断。

饭后,我和他一起回了家,睡觉前,他一直面露不悦,埋怨道,“吃饭的时候你为啥要拦着我,不让我说出来?”

3

“贝贝,现在讲代价太大了,你就算不在乎其他人,你也要在乎你奶奶能不能接受啊。我是奶奶带大的,08年冬天,我奶奶脑梗,才54岁就离开了我,我担心老人家接受不了这件事,你能理解我的感受的。”

他本想反驳,最后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抱着我,睡了过去。

在贝贝家留宿对我来说已是日常,但凡贝贝爸妈去他奶奶家时,我们便会赤裸着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那些夜晚,或动或静,时而静谧,时而呻吟不断……

有天醒来,太阳高高地照着屁股,我起身坐在床上,揉搓着双眼,只见肥雪蹦跶着,将双脚搭在床上,门早已敞开,也不知肥雪何时闯进了我们的房间。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糟糕,贝贝的家人回来了,我急忙躺回床上,用被子捂得严实。贝贝见状,并没有大惊小怪,吆喝着让肥雪出去。我透过被子,颤抖着瞄着满地的白花花的纸巾,心想,这下怕是纸包不住火了。

后来,我起身洗漱,和贝贝走出房间,只见阿姨板着脸,一声不吭,我没有久留,招呼了一声便回家了。

后来,我们分手了,是我提出的。

那天,我拨通贝贝电话,“贝贝,我们分手吧!”

“宝宝,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他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为什么,不想谈了,就不谈了呗!”我故作洒脱,其实心如刀割。

“你在家吗?我去找你!”他的语气带着不解和慌张。

“别来了,我不会见你的!”说完,我挂了电话,趴在窗台,嚎啕大哭。

其实,我也不想分手的,只不过,从贝贝家离开后不久,我突然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诗瑀你好,我是贝贝的妈妈。”

“阿姨,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让他来招惹你,平白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

“阿姨,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是个好孩子,阿姨知道,和你在一起以后,贝贝改变了不少。可是阿姨只有贝贝一个儿子,夫妻之间的感情就是层窗户纸,阿姨唯一拥有的就只有贝贝这一个儿子。知道你们的事情后,阿姨感觉天都要塌了。希望你能理解阿姨。”

我瞬间才明白,看见我们赤裸全身的,不止肥雪一狗,还有贝贝的妈妈。

我知道这样下去,必定闹得贝贝一家乱成一团,于是答应了她, “好,阿姨,我离开他,再也不联系他了。”

“那阿姨就谢谢你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天花板,傻傻地坐了整整一个上午,回想着与贝贝的过去种种……而后心平气和地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不久,便回到了学校。

我不知道贝贝能否看到这篇文章,或许他到现在都不懂分手时的我为何如此洒脱。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他们的洒脱不过是因为无奈——因为无法改变,所以只能留给别人一副貌似满不在乎的嘴脸。

贝贝,你是我青春里温暖的一笔,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只不过,最后,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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