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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不住的好Gay,顶不住的深柜

套不住的好Gay,顶不住的深柜

(一)

今天没有一个Gay的故事,今天讲一件心酸的小事。

大肉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他在最近发现自己可能是个非主流的Gay.

他在深夜给我来电话,有些低落地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兴奋极了。我问他是怎么发现的,是因为在澡堂里看着满眼的胴体而发虚了,还是在打篮球的时候被队友拍了下屁股就起反应了。

他很久没说话,估计脸色跟屎一样。

我只好跟他道歉。我知道他有那么多的朋友却唯独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不是觉得我嘴很严,你看我一转头就把他卖给你们了,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帅Gay至上的腐女。

我也许不能安慰他,甚至不会给他带去任何的舒适感,但至少,他很清楚我的反应:不是高兴极了,就是高兴疯了。

这个社会不安全的因素太多,他没胆量在危机四伏的九宫格里扫雷。

(二)

我认识大肉的时候,他还是个非常专一的帅直男。所有漫画里帅气的男生会做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会,他人生的烦恼大多来自于他不安于现状的臭屁。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为了追一个刚在全省高校演讲比赛上拿下一等奖的全能女神,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就坐在学校湖边的凉椅上大声朗诵川普英语。嗓子洪亮得把人家女神一口纯正的英式发音硬是给带偏了。

于是女神就翩然着走来了,大肉心理起伏得跟跳楼机似的。

女神说:同学,你是英语系的?

大肉正色:不是啊,太阳能系的。

女神疑惑:我们学校有这个系?

大肉笑得一脸猥琐:这地球上的人不都是这个系的么。

女神这才恍惚反应过来,然后放声大笑。而大肉这个夸父,也总算获得了追日的机会。

从此以后,大肉就有了能跟全能女神一起早读的特权,并且靠着自己一张有几分姿色的大脸和出色的诳人技巧,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古训下,不出意外地与女神日久生情了。

但是大肉仁义呀,知道每个女生在年少时都有一个言情女主的梦,纵是高傲如女神,也到底是个受琼瑶《还珠格格》荼毒长大的呀。

所以秉持着不能让人家姑娘白跟着自个儿一趟的大男子主义,大肉为女神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表白行动。他挨家挨户的敲门,在吃了个无数闭门羹后只能花费了大量烤串儿和啤酒钱来买通那些不愿意为他关灯的学长学弟。点了成千盏纸杯灯,撒了不知道多少玫瑰花瓣,演练了十几次,最后宿管阿姨实在担心整栋楼的灯会在一夜之间全瞎掉,严禁大肉再把日光灯当蜡烛似的,吹了又点这样玩儿。

大肉最后把女神整得稀里哗啦的。女神成了大肉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而大肉在利用完我之后,就对我下了一项不仁义的驱逐令。从此,我只能站在他三米远的地方与他说话,因为女神会吃醋;我不准再让他跑腿,因为他只为女神一个人跑腿了;我不能再跟他坐同一班飞机回家,因为我没钱。

你看大肉多浪漫。

你看大肉多懂女生。

你看大肉多直男啊。

可就是这样,我那个爱得专一、直的很帅、活得特带劲儿的大肉,在深更半夜用带着醉意的声音告诉我说:我可能弯了。

(三)

大肉是被他最好的哥们儿掰弯的。

他最好的哥们儿是被别人掰弯的。

而大肉知道自己弯了的时候,他哥们儿已经要跟掰弯他的那个人去美国领证儿了。

戏剧性。

喜剧和悲剧其实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它们都一样悲哀。大肉的故事在别人看来可能有些搞扯,但对他而言,单是承认这件事,就经历了莫大的痛楚。

更何况今时今日还主动在我面前讲了出来。

大肉的哥们儿叫条儿。我曾经跟他抢过一个柠檬,后来我看到边儿上泛黑,就主动让给他了。

大肉跟条儿基本上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个人拥有共同的志向,一样的兴趣爱好,就连模样也都有几分相似。大肉说他们以前经常在打完球之后,靠着篮球架子讨论这个傻逼那个傻逼。然后再勾肩搭背的一起回条儿或者大肉的家,互相抄作业。

这样赤裸着不掺杂任何烦恼的纯粹时光,在条儿被掰弯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不是大肉接受不了他,而是他根本没有给大肉接受的机会。

条儿是一个比大肉还不管不顾的人,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就在家里人心脏状况无异常的情况下公然出柜了。条儿的家里很传统,父母都是本本分分了一辈子的人,他们没接触过这种文化,就只好也从心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们不同意。

条儿不想给父母太大刺激,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买能将现实润滑得顺畅无比的凡士林。就牵着恋人的手,远走他方。

条儿的妈妈隔了一个月之后哭着给大肉打电话,问大肉知不知道条儿现在在哪里。大肉那时候才知道条儿出事儿了。

后来大肉根据条儿的微博知道他在青岛,下了飞机就给条儿的微博留言:我来青岛找你了,我等你。

条儿在五个小时后,发现了在机场大厅凳子上打瞌睡的大肉。条儿叫醒他,面色有些急促,始终不看长久直视大肉的眼睛。大肉透过条儿有些低埋的头看见了条儿的男人,清瘦斯文得很。

体型是受。

大肉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终于受不了条儿的东拉西扯,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斥问他:你他妈喜欢男人就打算不理老子了是不是。

条儿舔了舔嘴,头再次低下去。

“我怕你跟他们一样,觉得我有精神病。我怕你觉得我恶心。

大肉用力推了条儿一把,又重新伸手搭上他的肩。心里刺得很。条儿的男人坐在前面,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大肉给条儿的妈妈打电话,条儿的妈妈说了两声“哦”之后就再也不出声。大肉把电话放在条儿的耳边,条儿弱弱地叫她,大肉听见那边声嘶力竭的哭喊。

有咒骂和嗔怪,可听来却全是善意。

这个世界也许并不完全自由,但在父母那里,我们总能享受最高待遇。他们以纯粹的不理性赐予我们无限善意,我们在这其中获得永远的自由。

(四)

大肉带着条儿回家了,留下条儿的男人独自在青岛。

在机场送别,大肉亲眼看着条儿亲吻那个清瘦斯文的男人,心里没什么不快,也没什么不适,却还是别开眼不想看。

条儿回家后就搬出来跟大肉住在一起,他给大肉讲自己被掰弯的故事。大肉与他躺在同一场床上的同一侧,盯着天花板笑他傻逼。条儿于是在床上和他撕扯,那个时候大肉说他也没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

毕竟,一切似乎都还和以前一样。条儿还在,还是他最好的兄弟。只是偶尔会消失,去见那个他口中“没人比他更好”的男人。

但比起条儿陪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那些真的只能算得上是偶尔。

两年后,条儿的抗战胜利了。条儿的父母在为条儿安排了数次相亲未果,反倒得罪了所有亲戚的情况下,默许了条儿和那个清瘦男人的爱情。

大肉记得那天条儿很高兴,请他吃了好一顿。可是饭没吃完,那个清瘦男人就提着行李出现在了餐桌前,脸上被冷风吹得一阵青一阵白,直直地盯着条儿。条儿眼里有些湿,伸手拉过他坐在自己身旁,告诉大肉他明天要和这个男人去美国结婚。

大肉递到嘴里的意大利面没有嘬完就不动了。他垂眼看着条儿面前的浓汤,里面满满的芝士搅得他胃里翻涌得厉害。但他还是咬断嘴里的面条,站起来扯过那个清瘦的男人,眼神尖锐着警告他:不准甩了他。

条儿以为他在搞笑,拍着桌子反驳他:你大爷,老子过两天才结婚,你这他妈就咒老子离啊?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清瘦的男人也重新坐下附和:是啊,只有他甩我的份儿,哪儿轮得到我甩他啊。

大肉甩了甩手,继续吃自己的面。周围纷繁嘈杂,大肉却把对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甜蜜最伤人。

大肉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就去了机场送条儿。条儿拍拍大肉的肩膀嘱咐他好好干,以后自己要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投奔大肉。大肉双手捏着条儿的肩膀,使劲儿摇,嘴里说了句:你他妈一定要回来啊。

条儿拉着清瘦男人笑得一脸淫荡,欲求不满。

大肉在条儿进了登机口之后,才发现肚子里空得很。转身去康师傅牛肉面要了碗变态辣的,吃得涕泪横流,满头大汗,最后呛得自己连脚趾头都抽筋了才停下来。

啊,原来,老子也弯了啊。

(五)

我并不觉得大肉一直就是弯的,也并不认为大肉是在经历什么情感纠葛之后对女人失去了耐性才转眼觉得兄弟不错。

他不过就是遭遇了另一场日久生情。

只是这次他反应比较慢,直到戏唱完了才恍然明白原来开头是这样的。

如我所料,我没办法安慰大肉,我只能听他讲完,消磨他的精力,让他放弃自慰而乖乖上床睡觉。

之前在微博上看见陈乔恩发了这样一段微博:时间并不会真的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它只是把原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变得不再重要了。我想,对于大肉来说,也正是如此。如果没办法去表白,那就在独自失恋之后等待那阵海啸过后的风平浪静。

它总会来的。

我无法不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只好站在遥远的春夜里,告诉大肉:我帮你约一炮吧。

我永远爱你,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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