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烧烤摊（推理：直男暖攻+小狼狗 警察）

第十章 濒临死亡的边缘
“啊！”郑熬鹏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人用刀扎进了脊梁。怎么回……是那个人！是……他杀了姚琦……我要替……“啊！”他硬撑着身体想要跟他拼命，可脑袋里的意识越来越弱，身体完全使不上劲。脑袋被人按住往墙上一撞，肩膀立马就被两只手牢牢抓死，“少再给我折腾！”像是咬牙切齿发出来的声音，没等着他分析是谁的声音，便已经被人踹倒在地上了。“不要！不要！救……救命，救命啊！救命啊！”“喊什么喊？！老子才刚扒了你的裤子，好受的还没干呢！”“姚琦！”郑熬鹏拼了命用两只手抓着地要向前逃跑，“姚琦！姚琦！啊！唔唔……”“那小子早他妈死了！”拽住他的脚腕子就给他扽回来，“哼，鞋也给你脱了，真他妈完美！”“不要……”还没说出声音，一根巨物便已突入体内。一股撕裂般的痛感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警局里一大清早就在开作战会议。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洪雷站在白板子前面，手里攥着案情相关的情报资料，“小李，今天你去跟我见见这两个人。”他说的是邹宏润跟徐明晃，这是那天郑熬鹏接受审讯的时候提供的可疑对象。“因为是受害者本人提供的信息，我们不能不重视，但是情况我们已经分析了，这两个人犯罪的可能性不高，别在他们身上耽误太多时间，看看没什么可疑的咱就撤。”
在将迷奸的案子跟姚琦被杀害的案子的凶手看作是同一个人的假设前提下分析，凶手是郑熬鹏认识的人的可能性很低，而是姚琦认识并且联系较为密切的人的可能性很高，这是他们今天早上在作战会议开始之前，喝茶聊天的时候商量出来的结果。那个时候小李不在。小李到警局上班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晚，虽然说很少迟到，但是通常都是卡着点进入会议室。老家伙们很少跟他计较，他们觉得这毛病倒是年轻的象征，看着他的样儿能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觉着还挺有趣儿的。
“什么时候分析的？我……”资格老几个的警官故意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有的看着他，有的瞧着腿儿咳嗽一声儿清清嗓子，把他吓得毛毛的。“你丫来晚了，你进门儿之前这事我们都说完了。”洪雷瞪着他说，那眼睛，也不知道生着气还是没生气。小李立马缩个腰儿，“明天一定早到……”也不知道这话说了多少遍了，大家都当个乐听。像朱老师这种沉不住的还真给笑了出来。“嘿嘿～”他自己也当自己是个活宝。
“高哥，姚琦单位那边儿是重点，你有认识人在那边好说话，那边工作就交给你了。”洪雷扭个头跟朱敬北说。“啊……好。”朱敬北盯着洪雷的胸口瞧了半天没缓过神，他老纳闷儿同样的衣服两个人穿怎么老是不一样的气质，听家里门口大爷说，每次看见他上班儿，都觉着看见了自己的同事，想抓过来教育几顿。他觉得一定是肤色儿的问题，洪雷长得黑，所以穿制服显得精神。但其实他跟洪雷抱怨过，洪雷觉得是年龄跟身材的问题。“然后，老严，老王，你俩再找找邹伟昊跟孙云的什么亲戚朋友，打听打听这俩人平常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表现出来什么可疑的东西。”“是。”
“行了，就这样儿吧，各忙各的。”警察们陆陆续续打会议室里出去了。“洪……洪队。”“干嘛？”洪雷把资料收手包儿里，抬个脸看看他。“你们那分析什么了，就我来之前。”洪雷半天没说话，他故意使坏吓唬吓唬这小子。不过效果倒也一般，主要是这会儿光线太好，挺清亮的光给窗户外边的树叶处理完，在搞到他半边脸上，他那小麦色儿的皮肤显得挺柔和。“老看着我干嘛呀？”洪雷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车上说。”他仰个脖儿说。
小李开车，洪雷坐副驾驶，他拿出邹宏润跟徐明晃的照片看着，小李瞟了一眼，插嘴说：“话说回来，洪队，你说，姓郑这小子有那大吸引力嘛？姓姚的先不说，就这俩人，好像都不赖啊，一个帅，一个有钱。有钱的吧倒也没多有钱，可是这帅的可是真帅啊，我要是也这么副长相，身边儿指不定多少漂亮姑娘追我呢。”洪雷也不看他，随便应和了一句，“咱有不是同性恋，咱哪知道他们都啥喜好。”
“对了，洪队，您刚才说，这俩人是咱要抓的可能性不高，为什么啊？您连见都没见着呢。然后，听您那意思，现在等于是姚琦身边的人好像成了调查重点了是吗？这什么情况啊？”“你说说我听听。”哟，你说说我听听～小李跟心里边恶搞了一下，“我哪知道。”当然他还是不敢表现出来。“搁反光镜看你表情了啊，回去等着脱警服吧，对前辈领导大不敬。”“啊？”洪雷一炸就给他炸出来了，“没有没有，我那是……”“得啦，孙贼，好好开你的车。”洪雷把照片收了起来，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觉得我们怎么分析的啊？你说说我听听。”小李很无奈，“我真不知道……那天姓郑那小子自己不是还说呢嘛，说迷奸他的肯定是认识的人，我觉着他说的有道理啊，就他那样儿，还真能随便街上哪个人瞧见就想上啊？”“人家受害者，人家说什么你听什么，你跟着他思路走，是这个意思吧？得啦，小子，脱警服吧。”“噗，”小李憋不住乐了，“不是，您有劲没劲，别老拿这事吓唬我啊……您说您今年才三十，说话那样儿老跟我大爷似的。”洪雷趁着堵车“咣”就给了他脑袋一下儿。
“你平时上床，不出声儿过瘾嘛？”眼镜擦了擦戴上，看着窗户外面儿问。“……聊上这个了……我还没对象呢～”“小处男啊？”“不过瘾！不过瘾！”“那你觉着憋着不出声困难吗？”洪雷又问。“挺难受吧……”“那你说，”洪雷正了正身子，又扶了扶领带，“迷奸郑熬鹏那小子在公共厕所那地方干事，万一出个声儿让旁边拉屎的朋友听见，是不是挺险的啊？”“啊？”小李没反应过来。“你不觉得奇怪？你说这坏蛋跟郑熬鹏认识，那打个电话或者碰见的时候说一声儿，把他骗哪儿再下手不好吗？地方选在公共厕所，就是捂他的时候没人看见，等会儿干事的时候让谁听见点儿什么，也保不齐就让人起了疑了，那一报警一抓他不歇菜啊？他那担着心也玩不爽快啊。咱们不排除有这种有特殊癖好的人，但是正常人我觉着这么大胆儿的少。”“哦！我明白了。”小李这才清楚点，“他根本没办法把郑熬鹏拐出去，因为他……哎，我……”小李挺懊恼，挺简单个事，偏偏给他绕糊涂了。“我就是听着那小子说……”“你啊，你就是因为瞧不起他。他要是个漂亮姑娘你能觉得只有认识的人才想干他这话逻辑通吗？干咱这行工作的时候不能有偏见，什么都不管就顺着你自个儿的想法儿，一个地儿错了就全完蛋。”“是……”小李挠挠头说，挺不好意思。
“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咱们没发现有受害者反抗过的痕迹，他是面对着厨房背对着门倒下的还是被人从背后边一刀毙命，所以这受害者跟凶手认识的可能性很高。加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迷奸案跟姚琦被杀案这两件事很可能是有关联的，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重点是姚琦单位里的人。明白了吧？”“明白了。”小李点点头。“快到了吧？”洪雷低头看看表，快到约定好的时间了。“对，前面那就是，XX私房菜。”“好嘞。”
他们俩现在要去谈话调查的两个人，邹宏润跟徐明晃，跟郑熬鹏他们一样，也是在Z职里上学的学生。郑熬鹏跟徐明晃熟点，徐明晃也是同性恋，两个人是通过软件认识的。邹宏润郑熬鹏其实没跟他说过话，只是以前在健身房的时候，他对他起迷过一阵子。他觉得邹宏润那时候对自己也有好感，但是他不确定。郑熬鹏说他认为邹宏润可疑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他跟姚琦在一起以后，邹宏润看见他总跟看见给他戴绿帽子的前女朋友似的，只要他在他旁边待着，他就觉着不痛快。
邹宏润家是开小餐馆的，离警局挺近，所以他们上午先去见他。
“哟，您就是邹宏润吧？”洪雷站起来致个礼说。
他们俩到餐馆的时候邹宏润还在屋子里打游戏，父母去叫，他没拖拉一会儿就出来了，但还是骂着娘一脸不满意。看来他对他们有不小的抵抗情绪。
“小伙身材挺棒。”洪雷一看这小孩儿就是成天泡在健身房的主儿，穿个大长袖，身上的块头儿跟线条儿也还是明明白白的。“啊。”邹宏润提溜出椅子来，瞄着洪雷跟小李，一人给了一眼才坐下。“想问什么赶紧说。”刚坐下就翘着个二郎腿可劲儿抖，手臂往椅子把上一搭，一脸不耐烦那样儿洪雷看了就不爽。“你家这小餐厅不赖啊。”洪雷也换了个路子聊。他心想，哼，就欠给你丫弄警局里伺候一顿，看你丫还是不是这个德行。“哥们儿，咱不墨迹行吗？就这点儿破事赶紧整，整完早点儿了，完了。”邹宏润倒不吃他这一套。“好好说话，警察办案，公民有义务配合。”小李在旁边一脸正气地教育他。嘿，总算管点儿用。洪雷就知道用不着自己个儿，刚毕业的小警察别的不会，吓唬老百姓还是一套儿一套儿的。
“不是你们不觉得不可理喻吗？”哟，还会用成语呐。洪雷腹诽说。“我他妈一大老爷们儿，”邹宏润弓着腰，大白手背使劲儿搁桌子上敲，“你们说我是同性恋？老子啥时候喜欢过男人啊？你们有病吧？你丫这跟我父母一说他俩差点儿没要把我弄死！”“你小子有点儿横啊，得，我也不跟你火儿。这不按规矩来嘛，赶紧的。”洪雷烦了。“这个人你认识吗？”小李拿出姚琦的照片给邹宏润看。邹宏润扭着脖子看了一眼，脸色变了，“这……我原来的哥们儿，他怎么了？”“他被人杀了。”“什么？！”邹宏润“蹭”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坐好了。”小李说。“姚琦死了？！”邹宏润这回到没跟小李计较。“你坐下来，好好说话。”洪雷仰着身子说。他心里说，看这样儿这人还挺重哥们儿义气的，他刚才的表现不像演戏，嗨，不过他这个人看起来倒也不像能演戏的。“不是，他怎么可能被杀了呢？”邹宏润是瘫倒在椅子上的，眼睛有些泛红。“这与你无关，你先告诉我，你初二那天晚上在哪儿？”“我，我在家里啊，睡觉呢。”邹宏润的眼神好像有些慌了，但是应该与心虚无关。“你父母呢？也在家里？”“他们找朋友打麻将去了……不是我真的在家里睡觉，我……”“行了，”小李这家伙没好品，见这横小子怂了便马上可着劲儿地发起威来，“上上个星期三晚上你在哪儿？”“我……这我哪记得。”“你……”“不是我真不记得了，那我天天晚上不是上哪玩儿去了就是搁家睡觉没什么特别的我哪儿能记了清啊。”“你……”“你认不认识他？”洪雷打断了小李的话，拿出郑熬鹏的照片给他看，他知道再问他不在场的问题没什么意义。
“我……见过。这小子天天上健身房能碰见。”“他说你喜欢他。”“我？敢情是这么回事儿？”邹宏润的大白指头来回来去地指了一圈，手往桌子上一拍，仰起身子坐，“哎我他妈！”皱着眉头出吼一声儿，脚一踹又是怒得站了起来，“不是，警察同志，你们得有点儿脑子吧？丫是同性恋变态成天盯着我看看得我烦得一逼，还说我是？你们能不能好好思考啊？我能是同性恋吗我跟女朋友……”“得嘞你别没完没了成吗？”洪雷瞪着眼睛一摆手，“大老爷们儿的咱别有点什么事扛不住了好不好啊？看你丫忒烦真是。就问你，你认为你自己跟他是什么关系，你觉着人凭什么觉着你对人家有意思？”“这……我们俩真没关系，不是，不信你们随便拉一健身房的人问，我们俩压根儿都没说过话。”“你也没瞪过他？”洪雷仰着脖儿说，眼睛挺烦躁。“我……”“他看你给你看烦了的时候你瞪没瞪过人家？人家平时在健身房待着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他奇怪，膈应，眼睛追着人家看，骂，小着声儿地嘚嘚人家？”“我……”邹宏润这下倒有点儿要认错儿的意思了，“有……但那真是烦，我一大老爷们儿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得嘞！”洪雷儿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大黑手拿着记录本一甩，招呼小李，“咱撤。”出门前瞪了眼邹宏润，努个下巴说：“今天就到这儿，啊，兴许以后还得来，下回麻烦您态度好点儿。”
“头儿，头儿！怎么就出来了？”洪雷一出门就上了车，小李赶忙儿在后边跟进去。今天天儿还不错，大冬天难道还有这么好的太阳，附近地上小房子上洒洒洋洋地还沾着点白雪。不过俩人谁也没有心情欣赏。洪雷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不是，您怎么看法儿啊？”小李问。“我怎么看法儿？”洪雷手臂敞到靠背儿上，一仰脖儿说：“这小孩儿能杀人我把头给你信吗？”“您刚才不是还说了吗？不能先入为主……”“滚蛋。”“这人……”小李说的是洪警官……
开着车正往徐明晃家走，突然接到警局的电话。
“什么？郑熬鹏在街上让人杀了？”洪雷顿时一惊。小李听见他喊，也跟着慌了神，手一抖，差点撞上车。“不是……啊，啊，好，我们马上到。”
“什……”小李现在一身冷汗，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快，XX医院，郑熬鹏现在在那儿抢救呢！”
……
负责侦破这件案子的几名警官，除了朱警官在接到消息时被要求立刻在姚琦所在单位调查单位员工昨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其余所有警官全部停止手中的工作，赶往XX医院。
“操他妈……记者。”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麻烦了，这下事情可大了！洪雷心想，赶紧命令小李将车停在医院外门口，“要是开进了院门我们连车都下不了！”
“警察执行公务！警察执行公务！”洪雷跟小李下了车便立刻往医院大门奔，好几名记者想要拦住他们采访情况，洪雷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们的圈子当中跑出去，小李没有经验干脆被他们团团围住。“操他妈的……”脑子里的预感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再跟记者发起冲突，否则可能让这次的局面更加难以收拾。强忍住怒火，转身立即赶往手术室。
“怎么回事？郑熬鹏怎么会差点让人杀了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外面哪来的那么多记者？”洪雷翻过警戒线进到手术室门口，已经有好几名警官聚在这里，他匆匆忙忙扒着手术室外门看了一眼，连珠炮似的向严警官发问。“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一头雾水！”严警官的情绪不比他好。“他被送来的时候，背后插着钢刀，屁股还被人塞进了一个这么老长的木棍，浑身是血，医生病人全都吓坏了，还有不少好事的拍了照片直接就发到网上去，能没有这么多记者吗？”王警官嚷。“什么？”洪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屁股被塞进木棍？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钢刀木棍……那不是得要了他的命？！那人不是喜欢他吗？！凶手呢？有人看到了吗？”“有目击证人看到了凶手但是根本不敢上前跑，叫了一声把那人吓走赶紧就喊救护车把他搬来了。”“混蛋！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你有什么可嚷的！”局长转过身就冲洪雷吼，洪雷根本都没有看到他，“这周围都是记者你让他们写什么？无能的警察抓不到犯人只会喊脏话吗？！”“……”洪雷不敢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