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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艺考生的故事:他是我的顾海,我却不是白洛因

1

前不久和朋友聊天,朋友提起了他,四年来,他们会多多少少的保持着联系,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喜欢过我这位朋友吧。而我,除了每年的新年快乐,没有多余的话。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一分班之前,我和他班级里的一男生发生了口角,他过来拉架并替他道歉,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个老实孩子,便无再多印象。

后来文理分科,我们分到了一个班。依旧没什么交集,他有他的朋友,我有我的朋友。

相熟是因为我们一起学艺。一次暑假集训,我们的关系熟络异常,至少,我以为是这样。

他相貌平平,在我眼里却出奇好看。他喜欢打篮球,但身上却一直是香的。我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趴在他的肩上闻。

我不知道怎么喜欢上的他,我只觉得他在我的眼里愈发不一样。和他呆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我喜欢和他一起逛街,他喜欢花哨一点的衣服;我喜欢去他家做客,这个傻子居然在涂了脸霜之后再去刷牙;我喜欢和他一起去网吧,我对上网没兴趣,却在他家楼下的网吧充了会员;有时候上课,我会偷偷地并不发出声音地说“我喜欢你”,他没明白,一直追问,我笑笑不说话。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世界都成了慢动作。

“我觉得你很好看啊。”

“可拉倒吧,我长什么样我清楚。”

经常会有人问他,长得不高相貌不出众,为什么会学播音呢?

我常常夸他,是因为我觉得他真的好看,他常常回绝,就此作罢。

上学最开心的,就是和他一起吃饭。下课铃一响,冲出教室门!高三的学生,都是跑着去吃饭的。我先到的话,会替他打好饭。他喜欢吃肥肉,我会把自己的挑给他吃。

“肥肉啊,给你吧,我不喜欢吃。”

“肉居然都不喜欢吃。”

“那以后我的都给你吃。”

嘈杂的食堂里,我看着他,他吃着饭。

后来机构让我们去学才艺,我和他找了同一个老师。我第二节课才去,老师说,“就和他学一样的吧。”一段傣族的舞蹈,我看了模仿视频,觉得我不行,但我看了看旁边的他,忽然又心生勇气。

一起上课的机会,那可得好好抓住!

老师在前面教,我俩在后面学,他之前学过体操(他一直不愿让别人提起这件事,估计是他觉得体操是女孩子该学的吧),所以学得很快,行云流水,力道也有,柔韧度也够,还加了自己的技巧,我和他一比就相形见绌了。之前没学过舞,也就比肢体不协调好那么一点吧。

有一次回课,老师指出了我的问题。我不开心,他一边吃着我的黄瓜味薯片一边安慰我,平时要多练习,在学校就没见你练过。

好吧,我确实没练习,就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后来练早功的时候就会在旁边偷偷练习,想偷偷进步,结果被他发现了,太尴尬了!不过还是有效果的,第二次回课,老师夸我用了功。

哈哈,买包黄瓜味薯片庆祝一下吧!

2

2015年11月30日,艺考前夕,我的生日,邀请朋友们一起庆祝,犹豫要不要请他来。

那时候大家已经离校开始艺考前的突击集训,我担心他会拒绝我,或者有事来不了。生日对我来说,是一年里相当重要的日子,如果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他来,那么就只能说明,我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乱七八糟的想法,让我羞于开口。幸好朋友看穿了我的心思,替我邀请了他。

他来了!

他说他来得匆匆忙忙,没准备礼物,于是把给自己买的一个钱包送给了我。我很喜欢。

生日过得很快乐,大家都很开心,彼此打闹,互相调侃,只是现在想想,那几个人,那样的快乐,一去不复返。

我和他喝了交杯酒,在朋友的助下,我羞涩腼腆地举起酒杯,他说:“来吧!”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仰头干了那杯酒。

能够一起喝交杯酒的,至少有一方在心里承载着重大的意义吧。

我和他一起自拍,我靠在他的肩上,像“情侣”一样,拍了很多张。我多希望时光定格在那一刻,因为我知道,那一刻,我是激动,快乐,开心,幸福的。

他送我的钱包,我一直没换,那些照片也永久封存在我的QQ相册里。

我的生日,因为有他,而生日快乐!

3

艺考要去省会,两人一个房间。我曾问过他多次要不要一起,他都拒绝了。

我以为他是没有考虑好,或者害羞?那是个多好的机会,两人一间屋子,一起相处二十天,关系一定会有质的飞跃,多好!

可是这件事,成了我们最大的一个矛盾…

那天在机构上完课,老师说确定一下住宿名单,另一个朋友向他抛出橄榄枝,他直接答应了。

“我们一起住吧。”

“好啊。”

干净利落,毫不犹豫,不可思议!

我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很伤心,趴在桌子上。朋友问我怎么了,我向她哭诉说:“我和他说了那么多次都被拒绝了,为什么别人一说他就答应了?他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呢?一起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就连才艺都学的同一支舞,按理来说我俩相处的时间更多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人家俩本来就很要好啊。他们从高一就开始玩了。”

我变得不开心,开始了和他冷战。不主动和他说话,见面也不打招呼,避免交流,避免出现在同一场所。

而他,也没有来找我。

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想又不想,假装快乐,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机构模拟考那天,我准备充分,自以为舞蹈有创意又好看,独树一帜,自备稿件《南京大屠杀》。

然而考完后,我虽然没得到什么批评,却也没什么夸赞鼓励。我以为自己可以出出风头,但是风头被他抢了。

舞蹈和我一样,自备稿件也和我一样,怎么都和我一样?他什么时候也选了这篇?相差无几也就算了,偏偏是比我要好一点。

老师夸了他,我更生气了,于是就把自备稿件换成了《嘎达梅林》。

“一夜之间牧民们失去了家园,温暖的蒙古包被烈火烧光了,风吹草地再也看不见牛羊,军阀北国横行霸道,穷苦牧民们受尽了折磨,像鲜花一样的草原被践踏 草原上到处是百姓揪心的哀嚎。”

唉!

4

艺考那段时间,是我最不想回忆的回忆。

那年浙传第一次在我们省设点考试,我超开心,因为我很喜欢浙传。我当时都甚至觉得浙传是为了我而来,于是我兴奋的去找老师报名。老师问我:“你文化课考多少?”

“400分左右。”

她思考了一会:“你还是别报了吧,你不行的。”

当时年少不懂据理力争就那样放弃了,于是便成了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但老师有极力推荐的人,声音被整个机构的人都夸好听,不巧的是,这个人就是他的室友,那位要好的朋友。他去考了浙传,初试就被刷下来了。出于自私,嫉妒和羡慕,我暗自窃喜。

整个艺考期间,我总是赶着最早的那一场去考。天还未亮,寒风瑟瑟。我穿着单薄的西装,披个棉衣去化妆,碰到了他。

他就在我旁边,我没有和他说话。可能是他也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手伸过来摸了下我的裤子,“你就穿了一层裤子?”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他会主动和我搭话,“没有啊,穿了秋裤的。”之后便和他聊了聊最近考的如何,今天考哪个学校。

再去考试的路上,外面依然冷,却也不再冷。

他居然主动和我说了话,我太开心了!回去就和朋友分享了,感觉那一天的心情的都是美妙,考试都顺利了很多。

我就想着,他都主动和我说话了,那我肯定也不能在这么赌气下去,毕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道个歉?好尴尬。想了想,就在京东买了个好丽友,填的他的名字和电话,就当是我的歉意吧。

于是,我又开始主动找他。

然后主动不是件什么好事,贴得太近会显得廉价。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搞得我大失所望,一气之下进了他的房间,拿走了那盒好丽友和朋友分着吃了。

反正他也没吃,说不定也不知道是我送的……

5

艺考结束后,我们都退了学各自找小班上,他去了一个县城里的学校,为什么会去那儿?因为他喜欢的一个女孩,也是我的一个朋友,也在那边。

2016年5月20号,我去县城找那位女生朋友,给她送生日礼物,可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着她。

天渐渐黑了,我该找个地方住,可我人生地不熟,学校还有点荒僻。之前看过《十宗罪》,导致心里有点阴影。我就一直走啊走,抱着侥幸心里发微信问了他说哪里有宾馆,路怎么走。

他很诧异我来了,我来之前没告诉他,我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他明白我来了,但我没有想见你。

但事实上我失败了,我给他发了微信,他说第二天会找个借口请假出来,还说如果他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在学校门口等一下午了,他可以提前出来带我逛逛这个小县城。

欸!那我在他心里应该还是蛮重要的吧。

那一天,他带我去吃了当地好吃的,逛了商场,去了游戏厅,还去了网吧,我记得就那一次我还充了个紫钻,下午他把我送到车上,便走了。

那一天的快乐,能治愈了所有不美好的心情。

刚好那段时间,疯狂沉迷看柴鸡蛋的小说《你丫上瘾了》,对里面的顾海喜欢到无法自拔,常常想如果我和他能过上那样的日子,有这样的爱恨情仇,然后成为彼此心里重要的人,该有多好!

可惜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有去学校办理手续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吃顿饭,然后匆匆告别。

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是高三班级毕业聚会。那天,我们很开心,吃了饭,喝了酒,还去了KTV。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离别的意义,也完全没有认识到有些人说了再见便再也不会见。

我克制自己不主动找他,我想让他来找我,可是他为什么会来找我?实在没有充分的理由。

6

我在CD,他在XA,不一样的大学,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我,和他。

除了每年的新年快乐,我们还说过什么话呢?

没有了…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四年九个月…

高三的我懵懵懂懂,那会儿涉世未深,对于同性什么的并不是完全理解,只觉得对他是喜欢的感觉。那种喜欢,就像是石头里的野草,拦不住,倔强生长。可我也知道,他和我终究不是同一种人。

他有他自己喜欢的女生,他有他的梦想,他有他未来的规划,他有他的人生。

当然,我也有我的。

我始终无法忘记,虽然遗憾、缺失,但终将美好。这段年少无知,青涩懵懂的过往,也让后来的我明白一个道理:

不是谁都可以像小说里那样,拥有那么完美的爱情,也不是谁都有魅力去掰弯一个直男,至少我没有,我也不想再受伤,一次就够了。

朋友和我说,有时间了大家可以见一面,毕竟也是那么久的朋友。我说不了吧,那么久没见,见了面要说什么?怪尴尬的。

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是否察觉过我曾对他的喜欢。或许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他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曾经那么的重要。

我过去想让他知道,但现在我宁愿他一无所知。

据他的朋友圈分享,他喜欢话剧,也曾做话剧演员去巡演。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问他,会来成都演出吗,他说可能吧。

希望他会来吧,希望可以见一面。虽然我并不知道,多年以后的再次重逢,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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