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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耽美小说《G兵日记》

  小宇,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天晚上甚至还让你受伤。
  如果你要因为我爽一时,而等三个月做这样天人交战的筛检,无论结果依然都不值。而且,你有很大一部份是配合我的,我都知道的。
  谢过社工捐了钱,我踏著沉重的脚步离开这裡。阴性,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只是没有那么难受。
  原来「没有那么难受」跟「开心」居然有如此一段差距。这样的代价,不是任何爽可以交换的。很多人因为太相信对方而害得自己被感染,这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上一次类似的事件是小狼。他不是早就该筛了吗?为何迟迟没告诉我好消息?
  我看著他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过去。可是,他没有想跟我说,我又何必去问?
  这天晚上,我把要送给小宇的绘本,饭店那晚那一夜,画上了我今天来检验没事的可爱插图。你可以放心了,就算要离开我,我也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心理上我也许没办法再给你幸福,但生理上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隔天下午,我跟辅导长一点约在新北投捷运站。
  「ㄎㄎ,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根据我的情报显示,就在前方。」辅导长推了推眼镜,穿著黑色外套,走在充满行道树的小山坡上。我们来到灰色围墙,类似营区的地方,只是没有铁门。
  绿底白字的直招牌,上面写著「北投国军医院」。下面小小的字写著「精神科紧急治疗」,在大门前,旁边有栋四层楼的粉灰色建筑,让这裡看起来就像一个国小,没有大医院的气派。
  小宇,就住在这其中的某一个房间吗?
  好想看到你,好想好想。
  等等看到你一定要立刻抱紧紧,不论你怎么挣扎,我都不会罢休。
  就算你不是装的,真的变成怪里怪气的人,我也不会放手。
  「阿弥陀佛~保佑博宇。」辅导长在呆呆地跟我一起走入院区,右边那一栋四层楼的粉灰建筑。裡头很暖和,一楼都是诊疗间,我们到了楼梯口看到病房在楼上。
  「探病吗?」一个身穿保全装的警卫伯伯拦住我们,连楼梯都有警卫把关。
  「嘿,你好!是!」辅导长说。
  「你们是家属吗?」
  「我们是部队。」
  「这边填写一下资料喔,违禁品请放在这裡。」警卫挺著小肚腩,比著置物柜「证件麻烦看一下,要押一张。」
  填写两份资料之后,我放了东西,拿出一个黄色袋子,拿了单子跟我迟来的圣诞礼物上楼。眼前一个厚厚的玻璃门挡住楼梯。玻璃对面护理站的女人看到我们手上的单子,从底下拿出像是汽车遥控器的东西,按一下。玻璃门芝麻开门,我们才得以走出楼梯。
  这裡简直是监狱。
  左边走廊上,两个摇摇晃晃的平头男,都穿著蓝白拖鞋、浅黄色的病服上衣。一个在地上画著什么,一个靠在墙上脸部表情抽蓄。不用对谈不用观察,靠脑波就可以感应到这些人真的有病,我看著都觉得难受、想哭。
  这裡不只是监狱,还是地狱。
  小宇,你真的在这裡生活吗?
  「32房…在这裡。」辅导长指著一个门牌,写著29-32。
  我从袋子裡拿出皮卡丘捧在手上,想让小宇会心一笑,你笑了,可能就愿意跟著我回家了吧?
  跟在辅导长身后,走近那一扇开著的门,那间四人房。
  很慢很慢,我跟著走近。
  「你好!」一个女孩面对门口跟辅导长打招呼。
  「海、海!」辅导长呆呆地那个女孩打招呼,还有床上我看不见的角落。
  女孩眼睛漂亮而有神,头髮微微染色,两边长长的鬓角让脸看起来更小。这小脸蛋却非常熟悉,不论再可爱,我看得却有一种不爽。
  是小宇大兵手记裡,生活照第三张,跟他脸贴脸的可爱女孩。
  女友?前女友?为什么可以来?
  算了,以小宇的背景可能没有什么做不到。
  我探出头,跟那个女孩点点头。
  往前走,经过洗手台的隔板,看到一个男孩坐在床缘,眉峰依然锐利、肤色均匀、眼睛依然好看。小宇好看的身形比例穿著灰色便服。
  『哈萝~』我露出微笑,想往前。
  小宇眼神扫过我半秒,看回辅导长的方向。
  「POA,你自己来吗?」小宇看著辅导长,认真疑惑。
  从没看过小宇的眼神如此冰冷,我像一个路人。
  「蛤?你没看到吗?」辅导长转身看看我「这你的好麻吉欸~」
  小宇冷笑盯著辅导长,摇头。
  五天了。
  你就只愿意看我这么一眼,还是不小心看到的。
  「没有人啊。」小宇认真疑惑地苦笑,要不是我在场,我还以为我真的不存在。
  『我懂了。』我笑笑,后退。

第204章 拒之千里
  小宇坐在床缘,病床旁边的柜子半开,裡面放满了书。
  看来抱紧紧把你带回去的愿望,是办不到了。
  感觉永远都不能了。
  我一手拿著皮卡丘,一手拿著画了几天的绘本。往前走把本子放在他床上。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关系吗?
  旁边的女孩抿了抿嘴看我,我则是努力撑起微笑。果然,还是女人比较好吧,没有太多阻力,享有全天下的祝福。
  「蛤,这哪招?」辅导长看看我。
  『没有啦,我就是来送东西而已,没事我先走了。』我后退。
  「真的假der?卖闹啊?」
  小宇还能恨我,这个样子,神智还清楚吧?
  没关系,看到你身体都好好的就好了。
  回忆我可以保管,可是皮卡丘,我真的拿不动了。
  我把皮卡丘跟牠的睡袋也放在小宇的床上。
  我走出房间,笑著的眼睛眯在一起,整个地板模糊。把单子拿到护理站,护理师觉得奇怪地看了看:「请问探病完了吗?」
  『是。』我眼泪直直从脸颊滑落。
  「啊啊啊啊啊!」一个房间传来恐怖的嘶吼。
  我想,不擦,就不会有人发现有流泪。
  黄晓飞,别哭喔。小宇都忍受这些为了逃离我了,他在这种地狱住著都没怎样了。就算听说住进来的,没疯也会被逼疯。
  护理师点点头,从抽屉拿出遥控器一按,楼梯前的玻璃门打开。
  走出这层楼,我知道再也不能叫你北鼻了。
  早知道,就多听你的话;早知道,就多要一点抱抱。
  后悔没有多牵牵手;后悔没有跟大家公佈我有多爱你。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走下楼跟警卫拿回证件,离开这原本应该是重逢的离别。真不愧是爱。有多幸福就有多痛苦,而且痛苦远远大过幸福。
  我传简讯给辅导长,说我先回去了,当然他不可能现在收到,手机那些在这都是违禁品。点开脸书,看到小宇的档案,依然没有任何感情状态,只有我傻傻的挂著稳定交往中。
  手机的桌面,其中一个小框框裡那几天没开的交友软体,Jack’d Hornet Zank。果然,还是得要靠这个吗?
  我点开交友软体,裡头跑出许多肉色的照片,胸肌、浓眉、鬓角、腹肌、短髮。显示著与你之间的距离。
  又要重新进入这个人肉市场了。
  我一点都不想找下一个人,但是我必须要。
  看著讯息,那个最后跟我聊天的56岁老头儿还是单身。
  不,我不想要到时候还是这样。
  我把有家室的部分删除,改成单身。就算有多么不想,也还是得要前进。一个档案都没点开就把软体滑掉。
  何必呢?明明已经爱成这样,爱到蠢事做绝、爱到无法自拔、爱到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最后都是一场空。
  当初抱怨爱太多,现在爱太少了又怎么办?我们不能依赖这些无法自己控制的东西,爱情根本不应该拿来当成生活重心。更别提不被祝福的爱情,在社会上又能感动几个人?
  脑中出现营区那些头脑装屎的人,连厕所粘屎的卫生纸跟宝特瓶罐都要别人分类的人。我在便利商店买了打火机,拿出黑道学长的七星中淡,火苗接触淤头,吸一口气吐出。
  好苦,好臭。
  走近捷运站,附近公佈栏上卖房的资讯,那室内的照片让我想起在哨所的谈话。
  「书店附近啊~不行,我要加上住的附近要有很多好吃的。」小宇坚持。
  『你吼……贪吃鬼。』
  「而且要可以煮饭!」小宇看著地板,继续坚持自己是个吃货。
  『好你说了算,我也会努力的!』
  「好啦,到时候等你回国!」他说完拍著水壶的顶端离开。
  空中挂著立法委员选举的大型广告,铭谢赐票的旗帜。
  「你知道,我是怎么从苏澳调到基隆的吗?」小宇的声音,从录音机传来。
  「是我请我爸,找立法委员去说的。」
  安静。
  「当然,一方面还是因为真的太远啦。」
  「我不知道欸……可能第一次有人在我怀裡哭。」
  「我那时候就觉得,飞哥,好温柔,不想在让你哭吧。」
  明明就没有了,全世界却都要提醒我曾经拥有。
  我强迫自己吸一口淤,任由尼古丁晕眩我的大脑,放鬆全身的肌肉。
  「咦,你不跟他们抽淤吗?」小宇走过来,手上拿著一个毛巾。
  『没啊,我很少抽。』
  「真的吗~~」他皱眉而笑,靠近我的脸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
  好痛苦,明明才半年。快乐幸福的关心画面却不间段地,一刀一刀刺进我的胸口。
  走进捷运站,搭上淡水线,又想起了小宇跟我一起从这边去海边。
  是不是哪裡都不能去了?在一起的时后,我们总是比较谁比较爱;分开的时候,我们却比较谁比较不爱。赢的人,可以得到最多的快乐。
  来来往往的行人,朝著自己要去的方向走著。
  每个人彼此独立,却又相互需要。看似行进著,但是把时间快转从空中眺望的话,我们都只是在原地不断绕圈,做著重复的事,说那是通往成功的道路。
  可是重复地分分合合,却只会感受到自己像是个爱情失败者。
  我真的腻了。

第205章 前列腺男孩
  营区寝室收假。今天是12月30日,明天就是跨年夜。寝室空旷得很,而且每个人都心不在焉更是空上加空直逼最低留守人数,我们站到四班哨也是合情合理。
  「飞哥,博宇怎么样了?」威育穿著迷彩裤,依然上空。
  『他不理我了。』我笑笑。
  「不会吧?连你都不理,他是真的忧鬱症吗?」
  『不,他似乎好多了,但是只不理我。』
  「到底!到底!为什么啊?」威育很崩溃。
  忧鬱弘一副老神在在地说:「蛤,你们不知道吗?他跟女友分了啊,看脸书也知道。」
  「唉唉整天在营区搞Gay,不分也难啦。」黑道学长经过,恶魔刺青的身体正要走去洗澡,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鍊晃著,超大乳晕上面还有毛。
  「学长说得好!」床铺对面的脚臭学长依然是上兵的哈趴狗。
  『见人说人话。』我躺在床上咬牙。
  「你说什么?」脚臭学长不屑地滑著手机。「老萝?老兵喔?」
  「干!你再说一次!」黑道学长回头,拿著毛巾朝我衝来。
  『我说,见人说人话。』我从床上站起身,面无表情看著黑道学长,慢慢地乱造句:『贱人就是矫情,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
  「见你娘!菜鸟再共啊!」黑道学长用阶级压人。
  『见山不见林、知人知面……』我停一下,顺便看一眼脚臭学长『不知心。』
  「好……很好。」黑道学长像是要杀人,恶狠狠回头去洗澡。
  所有人都傻眼,没有人想到我会顶学长嘴,有些班长都因为他会很多事而让著他。但是我手上有连长直属公差又是最老的义务役,没必要跟你24小时夹懒蛋。
  威育从上铺看下来,用一种敬佩的眼神。
  半夜一点,冷风吹到我们就算穿著防寒大衣,还是只能躲在哨所裡面,我更是直接坐在地板上,而副哨小杨新得拿枪看我的脸色。但是太安静的夜晚,我脑子只会想起小宇然后开始流泪,我决定不该这样。
  『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新希望?』我问。
  「我的新年新希望喔?臭臭泥换床位!」迷你马杨新站在黒影裡。
  『真的吼,我想我退伍的时候,一定要在他鞋子裡面塞大便。』我觉得有戏。
  「他可能还不会发现咧。」
  『真的,还有什么愿望吗?』
  「还有可以坐下来。」杨新站著。
  『好吧~居然用掉了如此宝贵的愿望,你坐吧。』
  「耶~谢谢学长。」杨新盘腿坐,把枪放在腿上。
  『第三个愿望呢?』
  「咦,干嘛告诉你?」
  『还真的有?说噢~不然你要站著萝~』我没有很爱摆学长的架子,但是学弟实在太可爱让我很想捉弄。
  「贱!」
  『说吧~』
  「我还满希望,之后交到的女朋友,会想帮我弄后面啦!」
  『你说帮你前列腺高潮吗?』我抬起头惊讶无比。
  黑夜冷风在中间颳,我们俩静坐著,我静静地等待学弟敞开心胸。
  「对啦!」他终于回答「怎样不行噢。」
  『那很正常啊!你其他地方又没什么感觉。』我直接帮他讲话。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欸。」刚满18岁的杨新。
  『安啦,我有朋友也会拿东西插进去刺激前列腺啊。』
  「也是男生吗?」
  我脑中想起好几个买自慰棒还要发炫耀开箱文的淫零。
  『对啊~废话,女生哪有前列腺?』
  「……」学弟一阵安静,还在消化我的言论,他原本似乎认为这是非常稀有的癖好。
  「屁!」杨新最后吐出一个字。
  喂!心胸也太狭窄!我说的是真的啊!很多人插得不亦乐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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