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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离婚前后》权贵强娶明星之后开始翻车

  叶炳文这种人站在他们的背后,开口闭口反转人设,仿佛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两个字的设定。
  他以为他是造世主,这种毫无廉耻的狂妄和自大,可笑到让夏庭晚甚至在胸口燃起了一种奇异的斗志。
  夏庭晚忽然浅浅笑了:“叶少,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
  他侧过脸,用一双桃花眼淡淡扫了一眼叶炳文。
  他虽然脸色憔悴,可是这个角度看人时鼻尖微微翘起,有种又疏离又迷离的美感,倒让叶炳文愣神了一下。
  “是。”叶炳文嗜血地咬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说:“你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小贱人,我讨厌你,但也想要你。只要你肯听话……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似乎已经以为夏庭晚要就范了,露出了有点进入状态的急切神情:“宝贝儿——做我的狗,求我。我会捧你,韶光会捧你。”
  “你会怎么捧我?像捧邢乐那样吗?”
  夏庭晚认真地问:“拍真人秀时,是不是你让邢乐把我往坑里带的?”
  “是又怎么样?”叶炳文不屑地哼了一声:“邢乐我已经玩腻了,你跟我,我花更大价钱捧你。”
  夏庭晚心中越是森冷,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甜蜜了些。
  他的眼神看起来又驯服又纯真,轻声问道:“我隐约看到过邢乐身上有伤,是你打的吗?你也会那样打我吗?”
  叶炳文见夏庭晚问这个,更觉得胜券在握,他满意地眯起眼睛说:“那是蛇鞭。我当然会打你,你会求我那样对你的。”
  “好。”
  夏庭晚很干脆地吐出了一个字。
  叶炳文有些诧异,下意识地问道:“好?你答应?”
  “我说好——我知道了。”夏庭晚低头看了看时间,十五分钟已经快到了,他随即平静地抬起眼睛,慢吞吞地道:“我不答应。”
  “你说什么?”叶炳文眉心不由自主跳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夏庭晚。
  “我说,我不答应。”夏庭晚一字一顿地道。
  “夏庭晚,”叶炳文低头把雪茄重重地摁熄在桌面上,他这个动作做的很慢,再转过头时,脸上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是一片被挑衅后的躁怒:“你刚刚是在这儿耍我玩呢……是吗?”
  “挺好玩啊,夏影帝。你就不想想,你真的惹毛了我,你还敢继续把《在路上》拍完?你是不是觉得现在骂你的人还不够多?你给我听明白了,你今天不答应,最好就干脆自己滚出老子的节目,不然我叫你全网黑个透顶,再也没有翻身的时候。我倒要看看,当初因为缺钱接TBN的节目,你现在付不付得起接下来八期的违约金。”
  叶炳文说到最后,已经脸色铁青。
  “你说得对,我是付不起八期那么多。”
  夏庭晚抬起头看着叶炳文,慢慢地说:“拿合同阴我,第三四期违约的事,我认栽,我只赔这部分的钱。但是你也听明白,我不会就此退出节目的。五年了,骂我的人从来不少——你有本事就继续剪辑黑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逼走。”
  夏庭晚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这是和叶炳文彻底决裂了,在这之后的每一步,都会是和叶炳文这种权贵子弟的激烈斗争。
  他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领口,刚迈步想要走时却又顿住了。
  他看向叶炳文,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叶少,你说你能捧我,其实我也觉得荣幸。但是我就是想知道——《鲸语》之后,五年了。除了我之外,华人圈就没再出过第二位欧洲三大影展的影帝,哪怕再多人骂我,五年来没人拿过比我含金量更高的奖项。你呢,你的韶光娱乐能再送我一座金棕榈吗?”
  叶炳文一时之间愣住了。
  他用手指点了点夏庭晚,却被噎得没说出话来,刚才勉强挤出来的高傲笑容中近乎带上了一丝狼狈。
  夏庭晚自己也觉得奇妙。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叶炳文时,这个人在跟他炫耀着叶家给小国皇室婚礼订制的30克拉的光明之心。
  他那时觉得好笑,逗了叶炳文一句,“叶少结婚时,新娘子手上的钻石怎么着也要60克拉吧?”
  眼前这个人,依旧如此的狂妄,如此的可笑。
  而他与叶炳文的对峙,竟然好像又重现了当年的那一幕。
  曾经他那么的轻飘,他对于自己成就的理解是肤浅的,可那时,他却也是真正地为自己感到骄傲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颓废低迷了许久,又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苏言的怀抱,有一度他甚至因此绝望地感到丧失了所有的自信,甚至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个笑话。
  可是或许他不该这样。
  他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更不该软弱地那么任人欺凌。
  他看不起叶炳文,五年前,五年后,一直都是。
  与他的成就相比,面前这个纨绔少爷的张牙舞爪,才更像是一场虚张声势的笑话。
  所以他到底还是再一次毫不客气地嘲讽了这个爱面子的少爷。
  “叶炳文。”
  夏庭晚从进来之后,第一次毫不客气地直呼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他脸上再也没有刚才虚与委蛇地甜软微笑,而是面对着叶炳文站直了背脊,面带微笑地开口了。
  “我前夫是苏言,你还记得吧。”
  他提到苏言的名字,那两个字的发音竟然有种温暖。
  他的感到胸口的心跳,一下一下,变得越来越坚实有力。
  夏庭晚一字一顿地继续道:“你的那点能量,和苏言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可我和苏言结婚五年,没要他拿过一分钱给我拍电影,没求他动用他和亨泰的权势为我在圈子里铺过半寸路。我不用任何人捧,你也不配捧我。
  “我的影帝——是我自己堂堂正正挣到手的。我本来就是苏言的骄傲。”
  他说完之后,再也没去看叶炳文的反应,而是大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时间,正好是他和周仰说好的十五分钟。
  周仰在走廊等着,见夏庭晚出来,使了个眼色,直接和夏庭晚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
  坐进车里之后,夏庭晚才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刚才周仰扔进来的东西,在灯光下一看,竟然是一块黑色的iWatch。
  夏庭晚不解地看向周仰:“这是……?”
  周仰神情很严肃,他从夏庭晚手里把iWatch拿了过来,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操作了一下,紧接着——
  手机里赫然传来了夏庭晚和叶炳文在里面的对话,一句一句,无比清晰。
  “你一个人进去,我还是不太放心,就把iWatch和手机开了同步,一边录音一边听,怕里面出事。”
  周仰慢慢地说。
  夏庭晚大吃一惊,
  他张了张口,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往正前方有点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猛地转过头,有点惊喜地问道:“周仰,你手里有录音,是不是代表我们现在就有证据证明他们恶意剪辑了?”
  “没想的那么容易。”
  周仰低头点了根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开口道:“我这是在工作场合私下录音,不可能作为强有力的合法证据的。你如果想走法律程序告TBN,目前来看还不太可能。”
  夏庭晚眼里的光芒不由又黯淡了下来。
  在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他们几乎握住了制胜的法宝。
  可是没想到,这竟然也只不过是一个再一次落空的希望。
  “但是这录音也不是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周仰沉吟了一会儿,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道:“法律上暂时行不通,但这并不代表这录音不能私下作为筹码,和叶炳文谈条件。”
  “我不想和他谈条件。”
  夏庭晚忽然说,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急促:“你也听到了,这一切都是叶炳文授意剪辑师和节目组恶意抹黑我。他不仅想要潜规则我,他还对邢乐……周仰,你不知道,我在泰国时隐约看到过的,邢乐身上都是鞭伤,他在泰国待了好几天那伤痕都没褪下去,你想想,叶炳文打的时候下手得有多重。我认识邢乐这么多年了,邢乐根本就不是爱SM的人,叶炳文就是在利用权势对邢乐实施性 虐,他在逼迫邢乐给我下套。这种畜生,我和他没什么好协商的。”
  说到后面,夏庭晚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虽然极力在隐忍,可是眼角的肌肉还是因为愤怒而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那你想干嘛?”
  周仰有些烦躁地吸了口烟,沉声说:“庭晚,我知道你恨叶炳文,但是我实话跟你说,虽然叶炳文根本就是个草包,可是他毕竟是叶家的小少爷,这么多年下来业界也有过许多传言,但是没人敢真的动他。我希望你要明白一件事,对付节目组和对付叶炳文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你可以和TBN、和《在路上》节目组作对,这都没什么,哪一天真撕起来也用不着退缩。但是你如果想把叶炳文性虐这种事翻到明面上,那就是想把叶炳文这个人彻底搞废了,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让叶炳文再也翻不了身,就太危险了。你要面对的敌人,根本不只是叶炳文,还有叶家。”
  “而且,”周仰看了一眼夏庭晚,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你现在把邢乐完全想象成了一个受害者,但是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你是说……?”
  夏庭晚虽然下意识地问道,可是还是马上就明白了周仰的意思。
  “如果邢乐不是被逼的呢?”周仰眼神很犀利,一字一顿地道:“如果是他自愿给叶炳文玩,如果他们有什么协议,他是在做某种交换呢,甚至连给你下套,也不是全然是叶炳文逼他的呢?”
  夏庭晚抿紧嘴唇不说话了。
  他知道周仰总是比他理智,他还是太情绪化了。
  在他的心底,他始终都希望邢乐还是那个乐乐,他不忍心想到曾经那个阳光英俊的男孩子会为了娱乐圈的名利接受那样的羞辱和痛苦,他始终都不愿意接受另一种可能。
  周仰见夏庭晚不反驳了,继续道:“刚才你进去之后,我一边听,一边在整理思路。之前的事,是我没有做好完善的准备,我不知道你和叶炳文的过节,被他们给暗算了,是我没保护好你。但是这次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周仰说到这里把烟重重掐熄在了车里的烟灰缸里,在阴影里,他的眼神有些阴沉。
  夏庭晚看着周仰,他知道周仰平时很少抽烟,只有极为的时候才会克制不住——周仰是真的生气了。
  “庭晚,咱们一定要耐下心来。”
  周仰眯起眼睛,慢慢地说:“现在对方准备充分,又有大众的舆论支持,正面交锋一定会吃亏。但是隐忍蛰伏下来,叶炳文如果一气之下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黑你,我敢担保一定会有做出格的时候。我们手里是有录音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和邢乐做交易,还有其他节目里的MC,都可以保持良好的关系互动,私下再找筹码沟通,这些工作我都会去安排。一旦蛛丝马迹多了,观众开始疑惑你究竟是不是那样的人,渐渐地就会开始有质疑的声音,到时候,我们再等到最要命的时候突然出手操盘,舆论是能翻转的,你相信我。”
  “好。”
  夏庭晚应道。
  “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这次一定要把《寻》的主角给拿下来。”
  周仰看着夏庭晚,他的神情无比严肃:“你有其他任何人都没人有的优势,一时的全网黑,对于一个流量明星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演员来说却完全不是的,叶炳文根本没看透这一点,才会以为他能把你给彻底毁了。其实只要你能把《寻》演好,哪怕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再五年下去,没人会记得你在《在路上》耍大牌的事,甚至再把过去的东西翻出来,到时候的论调也只可能是‘好演员天生在生活中就比较敏感任性’,所以只要过硬的作品,一个演员的演艺生涯就永远有生命力,明白吗?”
  夏庭晚点了点头。
  周仰拍了拍夏庭晚的肩膀,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了一句很突然的话:“庭晚,你变了。”
  夏庭晚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周仰已经淡淡笑了笑,低声道:“以前做你的经纪人,一出什么事,总觉得在孤军奋战。你是个靠不住的小男孩,一有压力掉头就跑。但现在终于不是了——你渐渐担得住事了。”
  夏庭晚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过了许久,他轻声说:“周仰,之前那些年……真的谢谢你。”
  他说着看向了车窗外,外面的景色飞速地向后倒退着,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点失神。
  他忽然想,苏言也是这么想的吗。
  和他结婚的那五年,苏言从不告诉他任何难处,不和他分享过去童年的心碎,苏言是不是也时常觉得孤军奋战。
  ……
  或许是因为去和叶炳文正面对峙过,夏庭晚忽然对大众的评价没那么在意了。
  有时候他害怕别人不喜欢他,那种心情就像个小孩子,被批评时惴惴不安地觉得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是问心无愧的。
  他没有过错,他也懒得再去在乎那些陌生人对他高高在上又一无所知的指点。
  那天晚上,夏庭晚和周仰在微信上说到了昨天陆相南通知他的关于《寻》选角的事情。
  周仰听到时渺这个名字时,忽然凝重地重复了一遍:“时渺?”
  “嗯对。”夏庭晚说:“怎么了吗?”
  “我之前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但是一直也没被准确证实过。”
  周仰的语气有些踌躇,“时渺和贺言西在一起过,就在拍《天命》的那期间,他俩挺小心的,也一直没被爆出来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了。这是我圈内一朋友私下告诉我的,他说得信誓旦旦的,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夏庭晚握着电话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
  “算了,你别太放在心上。”周仰说道:“如果他们在一起过,再见面说不定也很尴尬。贺言西虽然对选角也有话语权,但是也未必愿意为前男友铺这个路吧。”
  “不是的,”夏庭晚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连背脊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他喃喃地说:“他们在一起过……如果他们是上过床,也真正爱过彼此的,那么我和贺言西的默契,怎么可能超过时渺和他的默契?”

第三十章
  到了晚上夏庭晚才接到苏言打来的电话,苏言没开视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这两天太忙了,没顾得上回你信息。还好吗庭庭?脚怎么样了?”
  夏庭晚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苏言忙,可是以前无论如何,苏言出差几乎从来没有这么久不联系他。
  更何况他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苏言却好像完全不知情。
  他有点失落,可随即却更感到一种说不上来反常和担心:“我都挺好的。你呢,你还好吗?最近总感觉你好像很累,我、我也跟你说不上几句话。”
  “没什么事,”苏言说话时语气是和往常一样的平稳镇定:“就是工作上的事不太顺心,要多花些时间去解决。一时之间也不好和你解释,但是影响不是那么大,就这阵子有点累而已。”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感觉到夏庭晚语气里带着的一点点委屈,压低了声音,含了一丝笑意轻轻唤道:“宝贝……”
  “嗯。”夏庭晚躺在床上,哪怕只是听到苏言的声音,都感觉身体像是被抚摸过一般泛起了一种酥麻的感觉,他蜷进被子里,语声一下子软了下来:“苏言,我想你了,昨天就一直想你,你还不回我微信,你是不是忙得都想不起我了。”
  想钻进苏言的怀里撒娇。
  有时候他想,其实他也可以自己面对很多的挫折和逆境。
  可是在苏言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想做一只翻出软绵绵肚皮的小奶猫。
  “想的。”
  夏庭晚感觉苏言笑了,他闭着眼睛想象苏言穿着西装微微笑起来的模样。
  “一直在开会,只有临睡前有一点时间,那时候你还没醒呢。”苏言轻声说:“我就用那段时间给你写明信片,写了两三天了。”
  “写诗吗?”夏庭晚期待地问。
  “嗯。”
  夏庭晚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
  其实以前他就时常悄悄盼着苏言给他写情书,那些文字会让他情不自禁地自恋起来,他像是花圃中唯一一支盛放的玫瑰,连每一根刺都是舒展美丽的。
  但是他脸皮薄,盼着也从不说出口。
  可是那138封,每一封他都好好地保存起来,有时候苏言不在的时候,偷偷读上好几遍,甚至大半都能背下来。
  夏庭晚没把自己工作上的困境告诉苏言。
  苏言已经忙成这样了,他也就不想再给苏言平添烦心的麻烦。
  真人秀也好,试镜也好,毕竟都是他的战场。
  他想自己跨过去,一步步的。
  等他做到了,再骄傲地给苏言看。
  ……
  试镜那天很快就到了。
  许哲租了一个很符合《寻》原著里的阁楼,虽然只是试镜,但也力求为演员打造最好的状态去入戏。
  许哲很忙,贺言西过几天也要离开H市,所以顾非的四个人选都定在了一天试镜。
  许哲挺大方的,之前就统一通知过试镜可以互相观摩,除非演员本身不愿意,觉得影响发挥,但是当时也没人提出异议。
  所以当天,路平、许洛非还有夏庭晚都一个时间到了阁楼场地,毕竟谁也不想错过其他人的试镜过程。
  只有时渺上午有工作安排,所以必须要迟一点才能过来。
  夏庭晚这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贺言西本人。
  这位三十多岁的双金影帝正处于有着成熟男人味的年纪,可面貌却又没褪去年轻男人的英气。
  修长的剑眉,深邃的双眼,嘴边总是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
  他懒洋洋地坐在一边看着台本等待时,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自信气场,非常笃定、也非常放松。
  一番短暂的寒暄过后,许哲很直接地开口道:“开始之前我再重申两点,第一,这个阶段我不要求演员一定全裸,全看你们自己对戏的把握,这个之前也和大家通知过了,我试镜的规矩一直是这样,很尊重各位的自主意愿。第二,试镜过程我的工作人员会拍摄下来,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许录像。这部分影像完全供我之后进行进一步的参考,绝不会泄露给任何人,甚至是投资方也不会看。补充协议也和各位签过了,如果对这两点没疑问的话,咱们就赶紧开始。”
  路平是排在第一个试镜的。
  他是偶像剧男演员渐渐过渡过来的,这几年也有些还不错的电影资源,还算有点实力,但其实在夏庭晚心中,他也真的只不过是有那么有限的一点而已。
  路平倒挺放得开的,很快就脱得全裸。
  偶像剧出身的路平的身材和外貌当然都没得说,在昏暗的灯光下,仅凭那具身体,也够吸引人眼球了,可是演技却实在是太学院派了。
  每一个动作,都感觉规规矩矩,好像照猫画虎一般毫无生气。
  夏庭晚只是看了一会儿路平的表演,就完全没放在心上了,他知道路平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很快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贺言西身上。
  贺言西一进入徐荣这个角色,身上那种属于影帝的自信和潇洒就全然不见了。
  他有着非常精细的细节,画画时偶尔慌乱地瞟过来一眼路平的身体,可是马上又用捋头发来掩饰那种悸动。
  眼神中,那种属于徐荣的飘忽不定,还有情欲的翻涌,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些细微的戏,让夏庭晚看得口干舌燥,可路平完全接不下来。
  他们俩对戏,感觉就像是贺言西的所有风情,都演给了一个瞎子。
  路平接下来是许洛非,许洛非还没开始演,就很紧张地和许哲说,他改变主意了,想要私下演,不想被其他演员观摩。
  虽然他临时提出这个要求有些尴尬,说实话对路平也不是很公平,可是许哲却很温和,问了问路平的意见之后,还是尊重了许洛非的想法,挥挥手让大家都出去了。
  夏庭晚感到有些可惜,其实他巴不得再看贺言西演上个七八遍才好。
  他心里也有些微的紧张,在走廊里抽了一根烟之后,想去洗手间里洗把脸。
  这个场地比较老旧,只有一间男卫生间,夏庭晚以为没人,也没敲门,推了一下见没说就直接进去了。
  可是没想到,他刚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镜子前。
  从巨大的镜子里,夏庭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时渺。
  哪怕是夏庭晚在圈子里穿梭了这么多年,这个年轻男孩的貌美还是让他一时之间不由轻轻吸了口气。
  他太精致了,精致得某种意义上超越了男女的界限。
  鼻尖、下巴,眼角眉梢,每一丝弧线都是美的。
  只有那双眉毛,有些倔强地向上飘,下面的眼睛是漆黑的,清冽又冰冷。
  时渺本来是在似乎是在对着镜中的自己在发呆,过了好几秒才转过身来。
  他的神情带着一种混乱,看了一眼夏庭晚,却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拿起旁边的衣物就匆匆地冲出了门。
  夏庭晚呆立在原地,虽然这个碰面是很尴尬的,可是他也的确没想到时渺竟然会一句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可是很快,他却忽然想到,时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这个男孩的左胸口上,有一个很别致的刺青。
  是一只青鹤。
  夏庭晚没来由地有种预感,他觉得时渺刚刚对着镜子,分明应该是在盯着这只青鹤。
  许洛非结束之后,许哲让贺言西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轮到时渺试镜了。
  许洛非自己也识趣,他没让其他人看自己试镜,自然也不会再看别人的,很快就离开了。
  夏庭晚也心情复杂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实他挺特别不希望时渺和许洛非一样,临时决定不让其他人观摩。
  时渺是他眼中最强劲的对手,哪怕抛开之前周仰说的小道消息,他也非常想要看看这个声名鹊起的年轻演员是如何演绎顾非的。
  时渺一直都没往贺言西那边看,他站在许哲面前,迟疑了许久,终于低声问道:“许导,试镜……我就不裸了吧。”
  夏庭晚就坐在离许哲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说实话他有些惊讶,他是看过《天命》的,那里面时渺虽然没全裸,可是半裸戏却不少,他还以为时渺不是会在意这种细节的人。
  许哲温和地笑了一下,也轻声说:“你自己定,这是试镜,怎么能呈现最好的表演你应该有把握,我不干涉。”
  时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最终还是没脱,而是穿着单薄的衬衫走过去躺在了贺言西面前的单人床上,没看贺言西,抬头望着天花板的那盏灯,沉默地等待着。
  许哲转头和摄影师低声沟通了几句,随即对场记使了个眼神。
  伴随着咔的一声,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一打上去,时渺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他侧躺在床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第一次对上了坐在床边画板前的贺言西。
  他的眼神是那么专注,没有一丝先前的逃避。
  夏庭晚凝视着时渺的面容,他低低地吸了口气。
  这个男孩的容貌正处于一生之中的巅峰期,一旦被聚焦在灯光下,就无法让人不屏息惊叹。
  贺言西握着画笔,在画板上一笔一笔地画着,一边画一边轻声说:“我人体画画得不多,尤其更没怎么画过男人的,因为我总觉得吧……”
  他说到这儿,喉结微微颤动一下,抬起眼打量了一下时渺。
  那偷偷吞咽吐沫的微动作,实在传神到了极点。
  时渺眨也不眨地看着贺言西,安静地听着。
  贺言西看着这个一言不发的哑巴男孩,眼神飘了开来。
  时渺伸出手,把额头的碎发撩到了耳后,然后把肩膀向徐荣前倾。
  贺言西下意识地和时渺贴近了一些,可是随即却又马上向后缩去,更用力地握住画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思,他故意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顾非,其实你挺好看的,我、我……”
  他的声音因为胆怯而磕巴起来,却忍不住又抬头看顾非:“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你谈过吗?我意思是,你谈过女朋友吗?”
  时渺看着这个懦弱的年轻画家,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一只修长的腿很慢很慢地曲起,右手先是搭在了大腿上,然后从大腿外侧向挺翘的臀部摸了下去——
  那是一个和剧本有些微妙不同的动作。
  他的手坦荡荡地放在自己的屁股上,对自己身体充满暗示的爱抚,甚至带着动物一般对欲望的诚实和自然。
  时渺的眼睛,和原著里顾非的眼睛几乎如出一辙,细长的、夜色一般漆黑。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时渺看着贺言西,眼神里的专注不再属于一个被描摹着的裸体男孩,他的专注是掠夺式的、摧枯拉朽的。
  贺言西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他已经不自觉地从画架前站了起来,他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抚摸着时渺的发丝,声音沙哑地问:“顾非,你做过吗?”
  时渺仰起头,他没说话,却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
  “我也没、我也没,我和你一样……”
  贺言西一边嘀咕着,手哆哆嗦嗦地脱自己的裤子。
  那一刻他在时渺面前,是如此的狼狈,像是一个对自己欲望手足无措的孩子。
  时渺主动抱住了他。
  贺言西用力抓着时渺的发丝,从喉咙里呻吟了一声,却忽然又重重推开了时渺。
  他喘着粗气,有些纠结地扭过头去,他的神情在在光影交界之间,挣扎得近乎狰狞起来。
  时渺的背脊被撞在墙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可是眼神里的光却一下子又窜了出来。
  他一把按住贺言西的后脖颈,重重地压了下来,两个人的登时身体跌在单人床上激烈地深吻。
  两个男人肉体的纠缠就像是要把彼此彻底吞噬,空气中泛起厮杀一般的血腥气。
  时渺紧紧地抱着贺言西,他的双腿像是一条扭曲的蛇一般律动着,缠绕在贺言西的身上,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低低的、像是一只在用牙残忍撕碎猎物的小兽,发出嗜血又妩媚的呻吟。
  他的气质是那么清冷,可此时此刻爆发出来的那种浓郁情欲,明晃晃的,像是无尽原野里的一点野火,在那一刻彻底燎原而起,直冲夜空——
  就在那一刻,灯光骤然打亮。
  时渺一下子松开了贺言西,他的身体向后缩去,脸上那种平日里的淡漠又浮现了出来。
  贺言西他下意识伸出手指,似乎是想要触碰时渺的发丝,可是随即却猛地像是清醒过来,马上又收回了手,沉默地坐回了原位。
  “演得好。”
  许哲忍不住赞叹道:“真的是好。”
  “谢谢许导。”
  时渺走下床,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衬衫。
  他没有再去看贺言西,而是很安静地坐到了旁观的座位上。
  夏庭晚在那一瞬间感到背脊突如其来地紧绷起来。
  他从未想到过,一个比他年轻五六岁的男孩,竟然能在他面前表演出了最具有爆发力的一出戏。
  时渺演绎的顾非——沉默,却也是那么强大。
  勇敢地抚摸自己,把贺言西狠狠压下来接吻时,蛮荒却也妩媚。
  原始的、粗糙的情欲,倔强又有力的渴望,烈焰一般在夏庭晚的心口燎过,他甚至几乎忘记了时渺全程都是穿着衣服的。
  他感到紧张,却又前所未有地亢奋。
  时渺是他演艺生涯中遇到的前所未有过的劲敌。
  这个男孩子比他年轻,演戏比他更有爆发力,甚至也大概比如今的他美貌迷人。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好像也感觉不到任何畏惧。
  许哲并不多耽误时间,转过头看向夏庭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庭晚,你要脱吗?”
  许哲知道夏庭晚身上的伤痕,让他演裸戏,一直都比其他人其他人多一重畏惧和痛苦。
  夏庭晚站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许哲感激地笑了一下,很坚定地轻声说:“老师,我脱光了演。”
  多年前拍《鲸语》时,为了最后跃海那场裸戏,许哲跟夏庭晚做过很久的工作。
  后来拍摄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许哲就只有几位摄影师。
  可是他还是很介意。
  那时候的他,尚不能面对自己一身来自阴暗童年的斑驳。
  夏庭晚光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时,贺言西的目光不由扫向了他身上那一片伤疤时,不由楞了一下。
  可夏庭晚的心情却很平静。
  他既没有想到身上的疤痕,也没有想到时渺和贺言西之前的戏,就这样心无旁骛地仰躺在床上。
  在等待的时候,他仰头看着贺言西,忽然轻声道:“辛苦了。”
  在那一刻夏庭晚是很诚恳的。
  其实以贺言西影帝的身份,本不需要来为另一位搭档的试镜亲自对戏,更何况是一天连着和四个演员试镜,这样的连续入戏哪怕对于一位专业演员来说,都是很损耗心神的事。
  贺言西似乎有些吃惊,随即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低声说:“没事。”
  远处传来助理倒数的声音。
  三,二。
  夏庭晚平稳地呼吸着,以这样的角度看着坐在画架前的贺言西,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容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缓缓摇曳起来。
  渐渐的,幻化成了徐荣的脸。
  一。
  灯光打在了身上。
  夏庭晚深吸了口气,侧过身体,用一只手托着脸看向贺言西。
  同样的剧情,再次重现着。
  贺言西握着画笔,一边画一边说:“我人体画画得不多,尤其更没怎么画过男人的,因为我总觉得吧……”
  他接着抬起眼偷偷打量一下夏庭晚。
  夏庭晚看着贺言西。
  他的眼神也是专注的,可是里面落点却和时渺有着微妙的不一样,他看着的——是贺言西的嘴唇。
  那一张一合的,单薄的、轮廓清晰的唇瓣,对着他慢声细语。
  从里面流淌出来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清泉。
  夏庭晚把额头的碎发撩到耳后,他把肩膀向贺言西倾泻,露出半边白皙的耳廓,像是想要更清楚地听到贺言西的话一般投入。
  贺言西身子忍不住向前贴近,随即却又马上用力向后缩去。
  他清了清嗓子,“顾非,其实你挺好看的,我、我……”
  他的语声情不自禁地一颤。
  夏庭晚出神地听着,听到“好看”两个字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一刹那。
  他侧过头去,身体忍不住一缩,用手卑怯地遮掩住了一些右脸上的伤疤。
  面前的人是他心爱的人。
  当他用那动听的声音夸他好看时,他却忽然悄悄慌张起来。
  他是个说不出话的哑巴,他的脸上有一道消不去的疤。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他不是那样的。
  贺言西出神地看着他,忽然轻轻伸出手,试探着摩挲着他脸上的疤痕。
  那是一个他刚刚和时渺对戏时完全没出现过的动作,也并没有出现在剧本上,可是却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贺言西磕巴着说:“顾非,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你谈过吗?我、我意思是,你……谈过女朋友吗?”
  或许是面前这个人拥有着和他同样慌乱的心跳声。
  夏庭晚放下心来,他挨着贺言西温暖的手掌,垂下眼帘羞怯地浅浅笑了一下。
  他的手慢慢向下,从搭在腰部慢慢抚摸着自己光裸着曲起的大腿。
  指间停留的位置,与双腿间蜷着的那个隐秘部位暧昧地只隔了几厘米。
  贺言西低头看着他,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喃喃地问道:“你、你做过吗?”
  夏庭晚抬起头,眼神亮得像是在寂夜中点起了一簇火苗。
  他的五指忽然狠狠地攥紧大腿内侧的软肉,由于过于用力,白皙的皮肤上霎时间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
  他冲贺言西摇了摇头,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混乱干涩的声音。
  哑巴的回答没有任何含义,像是欲望被闷在潮湿的天色里。
  贺言西的目光从夏庭晚的脸上移到他的身体,又看向他的脸……
  他的喉结克制不住地起伏,有那么一刹那,夏庭晚几乎能够感觉到贺言西身上真实地突然变得炙热的温度和鼻息。
  贺言西的眼里,泛起了一抹兽似的赤红,他喃喃地说:“我也没、我也没,我和你一样……”
  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脱裤子的动作冲动又迅速。夏庭晚凑过去主动抱住了他。
  贺言西狠狠地抓住揪住夏庭晚的发丝,逼迫他仰起头,可是对视的那一瞬间,却又忍不住重重地推开了把夏庭晚推得撞在墙上。
  夏庭晚发出一声闷哼,做出暴力行为的贺言西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望向夏庭晚。
  他的眼里透着一股稚嫩的可怜。
  夏庭晚几乎感到自己的胸腔里发出了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
  贺言西高大、英俊,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他本是更男人的那一方。
  可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着自己情欲世界的时候,在第一次真诚面对自己滔天欲望的时候,却也是那么的狼狈和无助。
  夏庭晚望着贺言西,前所未有的、细密的怜爱之情,在那一刻将他挟持。
  他痛得咬紧了嘴唇,可是伸出手,从上至下,缓慢地抚摸着贺言西努力想要停止的背脊,像抚慰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贺言西双手捧住夏庭晚的脸蛋,他眼里满是近乎害怕的神色。
  夏庭晚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他环住贺言西的脖颈,两个人一同——慢慢倒在了狭窄的单人床上。
  他看着贺言西的嘴唇,渴望地扬起下巴索吻。
  “别怕——”
  他说不出想说的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哝和粗哑的呻吟。
  他的身子是软的。
  他柔情得近乎妩媚,可同时又包容得无比强大。
  你不要怕。
  我同你一样啊。
  一样孤独,一样寂寞。
  情欲太深,深得像是会把人淹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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