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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离婚前后》权贵强娶明星之后开始翻车

  “我睡不着。”
  夏庭晚的眼睛亮得像是瞳孔中隐约能看见火星,他一手撩开睡袍的一角,里面没有内裤。
  他就这样光着屁股跨坐在苏言腰上。
  苏言一时之间差点无法呼吸,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夏庭晚喘息着,他眼里泛着水光,眼波流转间,羞怯中却又带着大胆的渴望。
  他紧紧地握着苏言的手,按在自己腿间翘起来的火热上,呢喃道:“苏言,我要你带我游泳,带我去梦里,带我去——”
  在黑暗里,苏言的手不由自主发抖起来。
  他从来不曾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这种赤诚的、毫不遮掩的蓬勃生命力。
  “不许点灯,不要脱我身上的衣服……苏言,帮我。”
  夏庭晚等不及地摆动自己的腰身,用自己胯下的部位轻轻地顶撞磨蹭着苏言的手掌。
  苏言一只手终于握住那根忍耐许久的东西,缓慢有力地动作起来。
  夏庭晚仰起头半阖起双眼,用手捂住了苏言的双眼,然后在苏言的身上热烈地呻吟起来。
  欲望。
  斑斓的、狂野的欲望。
  如同一道烈焰,瞬间在他和夏庭晚燃烧起来。
  那是只存在于两具肉体之间的,最真实的联系。
  不点灯的房间里,只有老旧的电视机依旧播放着《动物世界》,里面的播音员兀自解说着蓝孔雀的习性。
  “成年的蓝孔雀的发情期在6-8月,公孔雀通过皮肌的收缩,将华丽夺目的尾羽高举展开如扇状,不断抖动,索索作响,俗称“开屏”——”
  苏言用手指牢牢把持住少年濒临迸发的顶端,把夏庭晚因为快感而战栗着的身子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沙哑着声音说:“我的小公孔雀,你也到发情期了,对不对?”
  夏庭晚羞耻得流出眼泪,求饶似的把脸蛋埋在苏言的肩膀里。
  苏言低声笑了笑,一只手捧住少年圆翘的屁股向上高高托起,另一只手终于松开了阀门:“来,开屏让我看看。”
  少年使劲摇头,抽泣着在苏言手中射了出来。
  ——
  他们并没有再做别的。
  那一夜之后,这样的交缠又发生过许多次。
  小公孔雀的发情期可并不是像电视里讲解得那么短暂,夏庭晚一开了窍便乐此不疲,像是春雨之后有什么东西悄然复苏然后茁壮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夏庭晚开始乐颠颠地缠着苏言,出外拍戏时微信也偶尔会发“想你了”这样的信息,短短三个字就勾得苏言一颗心飘得像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在经历初恋。
  他频繁地坐飞机横跨国界,有时候只为了晚上见夏庭晚一面。
  随着他们越来越亲近,夏庭晚的脾气却也变得难以捉摸,有时社交场合上见苏言和其他明星说多了话会突然醋意大发。
  夜里扑在苏言身上,像只嗜血的小兽一般啃咬苏言的下巴、喉结、肩膀、锁骨,给苏言留下一身的牙印儿,直咬到苏言也不得不和他求饶为止。
  有时做完了之后,眼神会突然忧郁起来,缩在被窝里不肯说话,苏言哄上半宿也无济于事。
  夏庭晚的内里是任性又多刺的。
  苏言其实一早就明白这一点,只是他太想要夏庭晚了,哪怕带着一身被利器划破的刺痛,他的向往让他不得不隐忍向前,每走一步都带着内伤。
  他们的关系,如果在外人眼里看来当然理应是苏言占据绝对的上风。
  那一年他正处于这一生的顶峰,刚迈入三十大关,他精力充沛,但又深沉老练,游刃有余地执掌着庞大的亨泰集团。
  他和夏庭晚的结合,本该像钱色交易那样,进行最符合经济逻辑的交换。
  可在夏庭晚面前他做不到。
  他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爱慕者。
  他爱得最痴狂的时候,给夏庭晚写过一句:
  “你是万丈光芒,你是美神在人间”。
  那句诗后来自己都觉得太过肉麻,悄悄删去了没寄出去。
  但也所幸没寄出去,如果再不小心被媒体发现,实在太过丢脸。
  夏庭晚始终不肯在苏言面前脱衣服,他们根本没法做到最后。
  每一次都是苏言用手、用嘴让夏庭晚释放,但也仅此而已。
  他当然经验丰富,有足够的技巧让夏庭晚在他怀里流连忘返,恨不能一有空就和他腻在一起,可是他其实却叫苦不迭。
  这样单向的性,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他一忍就是忍了半年。
  苏言明白夏庭晚的脆弱,夏庭晚不说,他也不提。
  就像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往一样。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真的那么善于忍耐。
  但其实如果他真有那么强大,或许就不会在那一年突然出手,强迫夏庭晚和他结婚。
  人的一生许多机会如同白驹过隙,他又实在太想要他的小孔雀永远栖息在他怀里,永远不要飞走。
  他忍了千百次,终究还是有一次没忍住。
  一次没忍住,便是之前的千百次都如同虚设。
  少年到底还是和他结了婚,戴上了他精心准备的戒指。
  可是是红着眼、不情不愿的走进了他的生活。
  他大约是有原罪的。后来他时时这么想。
  苏言直到现在都时常想起最初在富临酒店的那一夜。
  少年在他怀里像猫一样松泛下来,脸蛋红扑扑的。
  他们把脚趾亲密地缠在一起,躺在被窝里拥着彼此聊天。
  “苏言,我那里大不大啊?”
  夏庭晚环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小声地问。
  “……”
  他还没回答就忍不住笑了半天:“好像也没多大。”
  夏庭晚气得背转过身去不理他,他从后面把少年抱住,用下巴上一夜过后初生的胡渣蹭了蹭少年的侧脸,低声说:“但是也不小,而且……”
  他故意顿住,成功勾得夏庭晚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还很漂亮。”他在夏庭晚耳边耳语道。
  夏庭晚悄悄地把脸转了回来,他有些害羞,却又禁不起夸奖,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光芒,他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忽然凑到苏言身边,很好奇地说:“苏言,那我能看看你那里吗?”
  他睁大了眼睛,仰起脸时鼻尖像小鹿似的翘起来,问得一脸纯真。
  苏言脸上的笑差点垮下来。
  “你可饶了我吧,”他嗓音有些沙哑,轻轻捧起眼前少年的脸蛋:“我的小王子,再折腾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夏庭晚第一次听他这么叫他。
  开始时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第一反应却是怯怯地望过来,像是想要再确认一遍似的:“苏言,我是你的小王子吗?”
  “我会一直都是你的小王子吗?一直都是吗?”
  少年等不及他回答,就忍不住开始反复问道,眼里起了一层早春的雾意,又湿润又朦胧,他抿起嘴唇,这样问着的时候,神情却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忧郁。
  “永远都是。”
  苏言回答道。
  夏庭晚这么听着,眼里迷蒙的雾渐渐散了,煦日般的光芒从那双浅褐色的瞳孔里绽放开来,他浅浅地笑了。
  那是一个对明天充满了甜蜜期待的笑容。
  夏庭晚的骨子里,有生的力量。
  包裹在看似叛逆的外表下,这个少年却是爱的。
  他爱吃,爱性,爱这个世界赐予他的每一个美好向往。
  那一夜,曾毫无疑问地确信他会保卫夏庭晚一生。
  他想要夏庭晚永远这样肆无忌惮地绽放,不要被这个世界的规矩束缚,像小王子永远被善待。
  他曾以为他能给的爱情是无限无垠。
  不问昼夜,春来秋往,至死不渝。
  那到底只是五年前的他,给自己画的一场太虚幻境。
  回忆戛然而止。
  苏言睁开眼睛,依旧躺在床上。
  灰色的房间,空荡的四面墙,双人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昏黄色的、温暖的灯光,那柔软的肢体接触,甜蜜的笑容——
  像它来时的潮汐一样,悄无声息地褪去,无情地离开了苏言。
  苏言徒劳地伸出手,空气里什么也没有。
  “不……”他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了一声破败的呻吟。
  阴雨缠绵的天色,藤蔓一样爬进孤独的房间,缠上他的手脚。
  ——
  注一下:
  So this is how the world ends. Not with a bang but with a whimper.” – T.S. Eliot The Hollow men

第十四章
  节目组在拍摄临行前几天把第一站和第二站的景点换了一下,据说跟邢乐那边身体状况有点关系。
  不过反正先行的行政、服化还有摄影队伍早就到了泰国,清迈和普吉岛都有TBN的人在筹备,内部调换起来虽然麻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邢乐现在是大东家韶光力捧的明星,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早上八点时,夏庭晚和赵南殊从H市机场准时出发,和他同航班的只有李凯文和李凯文的助理,另外的三位MC中纪展和顾茜是从别的地点出发,邢乐是档期紧张,到了下午才能飞泰国。
  为了私密性,节目组给所有艺人和助理都定了头等舱。
  李凯文和夏庭晚的座位连在一起,刚开始李凯文还是有些拘谨,夏庭晚也有心事,所以都没怎么说话。
  飞机到了中途李凯文点了一小杯人头马,喝了之后大约是人松泛放松了一些,顺便问了夏庭晚一句:“喝一杯吗?”
  李凯文酒量很好,大约是西方人的血统和习惯还在,更喜欢烈酒。
  以前夏庭晚最疯的那段时间,Party和酒吧上经常遇到李凯文,他俩喝酒时,夏庭晚是来两杯长岛冰茶都会醉的量,李凯文则连着十几个Shots的伏特加都面不改色。
  这样两个人竟然也能喝到一块去,倒也的确是很神奇的一件事了。
  “我戒酒了。”夏庭晚转过头,咳了一下才解释道:“酒驾的事……”
  知道尹宁的事之后,他才真的戒酒了。有时候憋得实在难受就抽烟,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更是抽得凶起来,所以嗓子也不舒服。
  “呃,”李凯文也马上领会了过来,他尴尬地抓了抓头:“抱歉。”
  他从内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味的喉糖,递了过来说:“含一颗,你经常咳嗽。”
  “没事。”
  夏庭晚把喉糖接了过来,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李凯文有点粗线条,而且有时候或许是文化有隔膜,处于中国人的社交环境里时,虽然中文没什么大问题,可对更微妙的语境却没什么领会的能力。
  过了一会儿,李凯文说:“其实,你撞车之后,我是想打电话给你的。但是你ex,emm,我担心我打给你,他知道了会不高兴。”
  夏庭晚有些惊讶,他又回想起之前在TBN李凯文古怪的态度,忽然探寻地问了句:“李凯文,你好像有点怕苏言?”
  “当然。”他估计是酒喝得有点放松,甚至像漫画人物似的用手指在头上比了个魔鬼的犄角:“你不知道吧,当年我们那件事被报道之后,他来找过我。”
  夏庭晚被他搞得有点紧张,欠起了身子问道:“他找你麻烦了吗?”
  李凯文长长呼了口气,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那时苏言的司机开车把我拦在家门口。苏言下了车,第一句话就问我:夏庭晚那时醉了,你呢,听说你酒量很好,你也醉了吗?”
  “我赶紧解释说,我酒量虽然好,但是我喝得多,我那时是醉了,真的对不起。”
  “那苏言说什么?”夏庭晚感觉李凯文虽然好像是被教训了,但是应该也不至于有多严重,不然李凯文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也从最初的紧张变得放松了下来,好奇地问。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可是那会儿真的挺吓人的。”
  李凯文回忆着说:“他说,他昨天在电视上看到我的现场吃播,觉得心里不太痛快。之前拍的广告和综艺不算,但是接下来的三个月不准我参加任何露脸的公共活动,否则叫他再看到一次,他会很生气。”
  “他是没说会怎么样,但是,我也不敢再招惹他吧。唉……”李凯文的脸色有些苦兮兮的:“那三个月,我就什么工作也不敢接。但是这也就算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夏庭晚实在是有些惊讶,苏言去找李凯文这件事,他是完全不知情的。
  接吻门事情出了之后,李凯文和他就不太联系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件事九月份见报的,对吧?”李凯文开口说:“你知道苏言几月份来找我的吗?十二月——”
  他自问自答,做出了一个格外夸张的“你敢信?”的表情:“刚见报时,我是有点慌,但是都过去三个月了。我都以为没事了,他竟然十二月才来找我麻烦。他是魔鬼吗?”
  李凯文甚至用了个网络短句来表达错愕。
  “啊……?”夏庭晚登时也是一头雾水。
  事情发生后,苏言在他这边的确别扭着一个月不肯亲他,。
  但是一个月之后,就一切如常,在之后的日子里,没再多责问过他一句。
  其实那段时间他真的很崇拜、也非常依赖苏言。
  接吻门的事搞得满城风雨,各大媒体轮流写他出轨,之前上映的《争锋》风评也不好,于是趁势把他鞭挞得一无是处。
  他那段时间有点一蹶不振,苏言虽然在家里不亲他,可是很快就找了个时机出面澄清了出轨绯闻,说酒后玩游戏出了误会,他们感情没有裂痕,也不会离婚。那之后流言到底还是渐渐平息了,毕竟两个人婚姻的事,最亲密的另一方都出面辟谣了,外人再来多费口舌,就显得没什么正当性。
  苏言从来都是低调的人,很少出头露面,但却愿意在风口浪尖帮他决然承担,哪怕因此被很多人调侃成了“原谅色的男人”,甚至做成戴着帽子的表情包,也没有再多一句迁怒的话。
  作为一个男人,苏言的风度和包容在他面前是无可指摘的。
  可或许也是因为苏言表现得实在太过强大,他虽然客观来说知道他做错了事,可却很难真的情感上感知到苏言真正的情绪。
  夏庭晚以为那件事过去了,却没想到,原来直到三个月之后,苏言竟然又突然去找了李凯文。
  难道说苏言是憋了三个月还在内伤……?
  夏庭晚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苏言这个名字就像是个魔咒似的,他昨天晚上想好了不再去想苏言的事,可是今天被李凯文这么一说,脑子就开始又不听使唤起来。
  其实想来,他好像真的不是对苏言全然了解。
  会对李凯文介意上三个月的男人,是不是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深沉、波澜不惊,只是在他面前掩饰得太好。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偷偷吃醋三个月,却还闷在心里,最后实在憋不住才去找李凯文的苏言……
  十足像是只炸了毛的老猫,还要维持着表面的体面,他竟然悄悄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一浮起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夏庭晚用力含了一下喉糖,摇了摇头。
  幸好飞机航程很短,就在他和李凯文谈话间已经准备开始降落。
  一到了清迈,热带气息便扑面而来。
  夏庭晚没来过泰国,对所有事情都很新奇,忍不住到处张望。
  以他和李凯文的身材和样貌,虽然都带了墨镜,还是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好在TBN的工作人员迅速赶到,把李凯文和夏庭晚用专车给送到了节目组之前预定好的一套泳池别墅。
  别墅据说是泰国知名设计师设计的,离清迈古城不过十分钟的车程,里面4卧4卫三厅,带健身房,还有一个14米长带Jacuzzi功能的泳池。
  黑白色调极简风的设计,拍摄起来容易,也是那种看起来特别令人向往的度假式别墅。
  只不过这个时候里面站了十多个人,有的在放摆设和软广布景,还有的在调整摄像机机位,看起来有点嘈杂。
  导演这时候还没到,是一名助理导演过来接待的夏庭晚和李凯文,大概讲解了今天先行的拍摄任务,主要是傍晚时分要拍到几位MC陆续探索别墅设施的惊喜,表现出好像刚到这里的样子。晚上等邢乐到了,还要拍几位MC要一起讨论四天的行程的过程。
  “要拍摄探索别墅设施的惊喜,表现出好像刚到这里的样子。”
  听到助理导演这么认真地说,夏庭晚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滑稽,忍不住抿起嘴角浅浅笑了一下。
  他从来没参加过真人秀,做演员的时候,虽说是演,但把自己融到另一个人物的骨血中,演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可拍摄真人秀时,人虽然的的确确就是自己,可却要演出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在他们说话间,夏庭晚忽然走神看向了别墅前庭的游泳池里。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泳裤仰躺在游泳池里。
  虽然整间别墅现在到处都是人、乱糟糟的,可是他却好像丝毫不被影响,戴着雷朋的飞行员墨镜懒洋洋地漂在泳池的水面上,身边的水上漂浮杯架里架着一杯橙汁,不时转头喝上一口。
  “啊,忘了介绍一下,”助理导演似乎察觉到了夏庭晚的目光,赶紧带他们往游泳池边走了两步:“纪展,唱作俱佳的当红歌手,不用我多说你们也一定知道,他来得最早,已经在这儿玩了半天了——”
  说到最后半句话,年轻的助理导演似乎有些无奈,他继续道:“你们先聊,马上顾茜也到了。”
  纪展在泳池里扑腾一下站了起来,他抬手把墨镜摘了,简单地挥了下手,淡淡地对李凯文和夏庭晚打了个招呼:“嗨。”
  就简单的一个“嗨”字而已。
  夏庭晚和李凯文看了一下彼此,也只好一起挥了挥手:“嗨。”
  纪展一点没有和他们多寒暄的意思,从游泳池里一步跨了上来,没拿毛巾擦,只是随意地甩了甩头发,然后拿起沙滩椅上的吉他,懒懒地拨了两下弦。
  距离近了,夏庭晚倒是看清楚了纪展的长相。
  他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气质有种典型的ABC气质,一双狭长的单眼皮眼睛,可是鼻子高挺,薄薄的唇峰,五官很锋利。
  和李凯文这种混血男模相比,纪展虽然说不上多帅,但是却很有腔调。
  身材显然是精心练过,胸口轮廓分明,腹肌外侧两条清晰的马甲线直直没入泳裤。
  皮肤也Tan成了匀称的小麦色,午后阳光下,水珠在他的肌肤上泛着光,然后顺着一双大长腿滚落下去。
  那场景十分的性感,如果要讲得直白一点,这男人可以说是同志天菜了。
  夏庭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纪展有种酷劲儿,因为年轻的缘故,比苏言这种深沉内敛的男人要多了些外露和锋芒。
  他当然也喜欢好看的事物。
  所以之前他虽然他时不时对苏言健身的事表面嗤之以鼻一下,其实心里暗暗开心,毕竟在床上爽不爽的事是很直接的。
  苏言曾经是他对欲望的所有想象和载体,无论他嘴里说什么,他都从没真正肖想过其他人。
  这还是他五六年以来,第一次以单身者的身份,去打量另一个漂亮英俊的年轻男人。
  那感觉新奇、异样,一时之间还带着惯性的不安。
  夏庭晚有些紧张地收回了目光。
  ——
  当红小花顾茜来的时候不仅带了助理,还带了自己的随行化妆师,一到别墅就开始补妆。
  “夏老师,我可是你的影迷呢,这次能够和你合作,真的是太荣幸了。”
  顾茜坐在游泳池边的阳伞下和夏庭晚打着招呼,她语气很高亢,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要让化妆师给她扫干粉的缘故,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并看不出十分兴奋的样子。
  “别这么说,我也很高兴能参加这个节目。”夏庭晚有些尴尬地喝着椰子水,他和顾茜完全不熟,听到顾茜叫他夏老师感到很不知所措。
  倒是李凯文和顾茜应该是有交情,聊到邢乐时,笑着说道:“听说邢乐工作太拼命,身体都累病了,他档期排得这么满,会不会太紧张啊?”
  顾茜是韶光娱乐的女艺人,现在和邢乐已经成了师兄妹,李凯文和她问起这个倒也不奇怪,但顾茜的反应却有些古怪。
  “病了倒也不一定就是累的。”
  顾茜露出了一个含着不屑,又带着点深意的笑容。
  她虽然很快就掩饰了下去,可是夏庭晚对人的微表情十分敏感,还是从她下垂的嘴角察觉到了一丝微妙。
  顾茜和邢乐虽然在同个经济公司,可是关系却似乎并不好,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些隐约的不舒服。
  他们三个在聊天时,纪展就一直戴着耳机靠在一边的躺椅上听音乐。
  他声音开得很大,即使隔了几步距离,夏庭晚都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摇滚乐的鼓点声,看他自得其乐享受着泰国阳光,完全不在意外界目光的样子,夏庭晚倒有些羡慕。
  到了傍晚时分,别墅里的几台摄影机位已经都架好了,导演和整个拍摄组也都到位。
  刚下飞机的邢乐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下因为睡眠不足泛起了点青色。
  一到别墅,他就被助理和几个化妆师给围起来郑重地打理造型,也来不及跟夏庭晚打招呼,还有一个助理快步跑了出去专程给他买咖啡。
  拍摄在即,夏庭晚有伤疤的顾虑,出于开销的考虑,他没有自己带化妆师过来,本来想让化妆师根据室内光线调整一下遮瑕。
  但是看节目组几个化妆师都在邢乐身边忙碌着,想了想,也觉得这时再凑热闹显得有些尴尬,就和赵南殊找了个安静一点的角落自己来。
  赵南殊是有化妆基础的,再加上Jayden临行前特意准备好了色号丰富的遮瑕盘,给他标好了几个不同光线下需要用到的搭配,所以虽然比不上专业化妆师,但是也能勉强应付一下。
  赵南殊一边用笔刷给夏庭晚细致地上遮瑕膏,一边小声说:“老板,邢乐也有点太大牌了吧?”
  夏庭晚摇了摇头:“等他们忙完了,再让化妆师最后调整一下,没事。”
  他虽然身在娱乐圈,可其实从来没什么争抢的概念,五年前,众星捧月般的优待永远都是别人主动捧到他手里,要说他的任性,其实倒往往体现在对于那些东西的毫不珍视。
  更何况,无论如何,他也很难去对邢乐产生恶感。
  邢乐大概可以算是他青春时代的小男神。十六七岁的时候,邢乐就是人群中英俊得夺目的那种男孩子,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又阳光又精神。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取向,邢乐既是他的好友,又是他朦胧的初恋。
  那次突然的接吻之后,他和邢乐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他曾以为自己那么喜欢的邢乐,可是亲吻的时候却感觉并没有梦幻的感觉,一旦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浓烈的不安和抗拒还是会淹没他,他的本能使他抗拒着邢乐。
  邢乐似乎觉得尴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他,他有点沮丧,还带着一点的失落,可那种情绪很快就流淌过去,并未留下太多深刻的痕迹。
  后来他和苏言结婚后,有一次说漏了嘴。
  苏言虽然当时没说什么,可是晚上和他做的时候却异常凶狠,他心里知道苏言吃醋在意,一边撒娇着求饶,心里还不由有点隐隐的得意。
  和爱苏言的浓烈心情相比,对邢乐的那点喜欢,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轻柔幻梦。
  回想起来时,像是夏日午后的一阵微风,不会有任何伤痛。
  或许是几年的时光下来,那点尴尬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于是邢乐在他心中,便只剩下浅浅的美好感觉。
  哪怕最近这段时间,很多事让他觉得有些微妙,可是那美好的感觉并没有就此逝去,甚至想到邢乐时还是觉得很亲切。
  就在这个时候,收拾好的邢乐也终于站起来往夏庭晚这边走了过来。
  妆容和发型都调整得完美无缺的邢乐此时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疲惫之色,他神采奕奕,眉眼英俊耀眼,对着夏庭晚露出了一个招牌式的阳光笑容。
  “小晚,在飞机上我就一直急着想见你,这次你来拍节目,我真的特别高兴。”
  “小晚,在飞机上我就一直急着想见你,这次你来拍节目,我真的特别高兴。”
  邢乐说着,走过来轻轻拥抱了一下夏庭晚。
  他的面貌、笑容都还是那个熟悉的邢乐,可是在这个时候的高涨热情和拥抱,都让夏庭晚感到有一丝丝的陌生。
  他们俩本来曾经是要好的朋友,又对彼此有过隐约的情愫,按理说是不需要在所有人面前这样的。
  “好久不见,乐乐。”
  夏庭晚拍了一下邢乐的后背,和邢乐比起来,他的表现可以说是克制得多了。
  “走吧,进去听导演说一下拍摄的事。”邢乐的拥抱一触即止,很快就退开了一步说道。
  泰国天热,隔着邢乐薄薄的T恤,夏庭晚能闻到他身上清淡的男士香水和一股隐约的药膏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身上有伤吗?
  夏庭晚不由有点疑惑,可是随即想到邢乐档期那么满,身体上有些不舒服也是很正常的事,就不再多想。
  晚上的拍摄任务很简单,先是分别补拍了一下五位MC刚刚来到别墅时的样子,这部分倒也没什么好说。
  倒是关于住宿有点小花样,节目组提前把五位MC的名牌放在不同卧室的床铺上,顾茜是女士,当然独占一件卧室。
  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但是并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谁,所以要找到自己的名牌,才能知道和谁同住。
  夏庭晚拉着行李箱,走到走廊尽头的卧室,才在靠窗的床铺找到自己的名牌。这间卧室的阳台和外面的游泳池直接连通,落日温和的余晖洒在浅蓝色的落地窗上,实在是很美的景色。
  他可没忘记走到另一边的床铺上,悄悄瞅了一眼那上面的名牌,见是“纪展”两个字,不由也有些吃惊。
  他还以为节目组会把他和邢乐安排在一个房间。
  摄影师一路跟着他拍他的反应,夏庭晚转过头对着镜头,他没什么真人秀的经验,一时之间也没想好太周密的反应,就很诚实地说:“竟然是纪展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见面呢。”
  “所以我不太了解他的个性,不过他应该是挺好相处的人吧。”夏庭晚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他看起来挺酷的。”
  ——
  《在路上》的总导演姓赵,人看起来倒很和善。
  他和五个MC一起坐下来时,先就又强调了一遍这款节目想要拍摄明星在旅途中比较真实的一面,所以除了全局上的一些设计,节目组尽量不给各个MC太多台本,这样也可以让大家玩得更自在随意一点。不过关于去的景点方面,出于安全和行政的考虑,节目组还是给列了一张比较有限的清单,让他们从中再选定行程。
  邢乐他们并不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倒是夏庭晚因为第一次上真人秀节目,听得很认真。
  赵导演又提到,在节目拍摄期间每个MC全程都有自己的固定跟拍摄影。
  夏庭晚听了又不由有点紧张,拍电影时有几个机位他作为演员是心里有数的,哪个角度怎么演,也都是早就定好的,可是现在一举一动全程都会被拍摄下来,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表现得不出什么纰漏。
  稍作休息之后,接着要拍摄的是MC第一次一起讨论事项的部分。
  顾茜不忘又在角落让她带的摄影师给她仔细地补了补妆,这才姗姗来到别墅的客厅里,等她准备好了,导演这边才喊了开拍。
  邢乐先发现了客厅桌上放着的信封,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是两万五泰铢。
  “哇,这是什么?节目组给我们的惊喜吗?”
  邢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又倒了倒信封,从里面倒出了一张说明书,他低头念了出来:“在清迈期间,五个人一共两万五泰铢的旅游经费,由队长统一统筹,不可以超支。”
  “两万五吗……?”李凯文不由开口道。
  “那是五千人民币吗?”夏庭晚也楞了一下,他忍不住睁大眼睛问了一句:“会不会有点少?”
  他们虽然都知道有旅游经费这回事,但是谁也不知道具体数目会是两万五泰铢。
  这个数目虽然在不包括住宿的情况下也不算太少,但是对于明星的生活水平来说,一个人四天只有一千人民币的花销,绝对可以说是很紧张了。
  夏庭晚结婚之后和苏言出门旅游,向来就是被娇惯坏了的,从来没在钱上拮据过,他一听这个数目当然感觉太少了。
  可是话一出口自己却又有点后悔,按照真实的角度,这的确是他最直接的反应,可是他又实在把握不准这种节目的分寸,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样的话。
  “小晚不习惯穷游,觉得少也不奇怪,”
  邢乐看着夏庭晚笑了一下,他声音还是很温和,让人听起来感觉倒也自然:“不过,其实对于普通的年轻人旅游什么的,这个消费水平也还挺合理的。”
  “是啊……”顾茜也附和道,她的声音这个时候听起来非常爽快:“说起来,我大学时确实到哪里都是穷游,住青旅、吃小店,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怀念呢。”
  夏庭晚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他确实不懂穷游,可那大概也是因为在做演员前他几乎都没怎么旅行过的缘故。
  但是被邢乐和顾茜这么一说,自己也感觉好像有点不好。
  “茜茜现在不也经常一个人去背包旅行吗?”邢乐转头和顾茜闲聊了一句。
  “是的啦,我啊……女汉子惯了!”她这样笑着时显得人大大咧咧的,很不像刚才那个妆容有一点瑕疵就对化妆师沉下脸的女人。
  “队长咱们就定邢乐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纪展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转移了话题。
  “啊?”邢乐也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纪展这么突然直接,他下意识地推了一句:“别啊,咱们大家还是投票决定吧!”
  “投票也还是你啊。”纪展的笑容挺妙,是先挑了一下眉毛,才淡淡地勾起了一边嘴角:“你看起来就像我小学时候的班长。”
  “噗,”夏庭晚倒是真的有点开心:“你说得好准,乐乐是我小学同学,他那时候一直是班长和三好学生。乐乐,你真的挺适合做队长的。”
  邢乐的队长身份理所当然地定了下来。
  顾茜虽然之前私下似乎不太喜欢邢乐,可是在拍摄时,大概因为和邢乐同公司的缘故,非常地配合。李凯文又是一个根本没任何意见的人。
  夏庭晚也觉得挺高兴。
  五位MC里,到底邢乐还是和他最熟悉亲近的人,邢乐做队长,他觉得再好不过了。
  ——
  拍完这一段天色也黑了,MC们都还没吃晚餐,导演给定了一家比较高档的泰国餐厅,让大家和几位摄影一起去吃。
  这一段从时间线上来讲,是不用进入正片拍摄流程的,不过赵导演也说了,路上有什么有趣的,想要拍一下也都可以,MC可以自己和摄影师协调,拍了之后或许能放进花絮。
  夏庭晚的跟拍摄影是个女生,在这一行可以说挺少见。
  夏庭晚看她身材瘦小,却要扛那么大个的摄影器材也挺辛苦的,再加上他自己也觉得无必要的情况下,有个摄影机一直对着自己也不自在,就直接和女摄影师说这段他不用拍了,安心吃饭就好。
  MC们从别墅出发,门口闲散停了好几种车,除了其他国家到处可见的常规出租车之外,还有就是泰国特有的双条和嘟嘟车。
  其他人倒都很淡定,只是夏庭晚没来过泰国,觉得特别新奇,忍不住围着双条车绕了两圈打量了一下。
  双条车后面是敞开着的,车身里竖着两排长长的座位,整个车身都粉刷成鲜艳的红色,车顶和车身侧都挂着一连串的小彩灯,虽然车子本身挺破旧,装点的灯饰也廉价,可是在晚上傻乎乎闪烁着的样子,却带着令人愉悦的放松气息。
  夏庭晚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双条车专门拍了一张照片,可是很快却又在夜色里感到落寞起来。
  以前他出外拍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第一反应都是拍下来发给苏言看,结婚五年,其实除了到最后关系降到冰点,他和苏言之间,好像总是说不完的话可以聊。
  现在照片存下来之后,却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分享,那股兴奋劲儿不由也随之冷却了下来。
  邢乐显然是和另一边常规的出租车沟通过了,走过来时笑着说:“出租车一趟就要200泰铢,太贵了,我看以咱们的预算,接下来几天就都只能坐便宜的双条车啦。”
  他已经进入了队长的状态,虽然今晚的花费还不用算在两万五的预算里,但还是很尽职地提前做了调查。
  双条车倒也适合拍摄,五位MC和几个还在跟拍的摄影师在里面相对而坐。
  邢乐在和顾茜闲聊着拍电视剧时的琐事,飒爽的夜风从双条车两侧徐徐吹进来,其实这本应该是很慵懒惬意的时刻。
  可是车子刚启动,夏庭晚一下子就感到不舒服的感觉猛地袭来。
  泰国司机开车实在是太猛了,再加上双条车本来就不是开起来平稳的轿车,启动时油门一踩,夏庭晚整个人都颠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太大所谓,还在神色自若地聊着天,可是夏庭晚却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车祸虽然已经是大半年的事,可他的应激障碍还一直没好彻底,赵南殊直到现在给他开车都要非常小心地避免急刹车和突然加速,刚才因为第一次见到双条车有些激动所以完全忘记这回事,这一坐上来,才感觉难受得不行。
  泰国的道上没太多规矩,双条车在开到下坡时甚至还在加速度,一路疾驰到了路口,见有行人要过去,才急匆匆地刹了车,轮胎都发出了“吱——玆”的刺耳声音。
  “哇!”
  车里人的身体不由都弹了起来,顾茜睁大眼睛惊呼了一声,她不忘瞟了一眼摄像头,笑了起来说:“太刺激了吧——!”
  顾茜是女人都没太大惊小怪,其他人当然也只是哈哈笑了起来,车里的氛围一片放松。
  只有夏庭晚握紧了双条车侧边的栏杆,一句话也不说缩在角落,他的手握着栏杆,可是其实在谁也不能发现的是,他的五根手指虽然用力到指甲都泛了白,可是还是在控制不住地不停颤抖。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夏庭晚无数次想要喊停车,却还是都忍了下来。
  除了不想再提到任何和自己车祸相关的事之外,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提出停车是不是不太好,他其实没太多和人共事的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恰当。
  车里除了邢乐之外,其实都可以说是陌生人,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他一个人勉强撑着,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其实如果是五年前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忍着的,大概因为从来不觉得生活艰辛,也不觉得工作可贵,所以有的是骄纵脾气可以耍。
  可是如今的他,一来年纪渐长却再不像那时候风头正盛,二来离婚之后的他诸事不顺,被叶炳文照脸扇了两巴掌,自尊都踩到了土里,更难过的是,知道不再被苏言宠爱的他,就像是被折了漂亮尾羽的孔雀,忽然失去了趾高气扬的气势。
  到了餐厅夏庭晚都还是没胃口,摄影组给点了一桌子的泰式菜肴,其他几位MC和摄影师都吃得很起劲,可是他只勉强喝了几口冬阴功就放下了筷子。
  “乐乐,我能跟你说个事吗?”邢乐正好坐在他身边,他见邢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还是悄悄开了口。
  他想来想去,接下来几天如果都要坐双条车,他也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邢乐是队长又是他的好友,这种事他和邢乐私下说一下,邢乐应该是能帮忙的。
  “好啊。我们出去说。”
  邢乐转头对夏庭晚很亲近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当先往餐厅外走去。
  夏庭晚和邢乐站在餐厅背后比较隐蔽的遮雨棚下,夏庭晚想了想,觉得对着邢乐也没什么好隐瞒,就很直接地说:“乐乐,我坐双条车特别难受……太颠了,刹车和加速我都觉得不舒服。”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之前酒驾出了车祸,那之后我就再没开过车,坐车时,太颠簸太摇晃,我也都特别难受。”
  “啊,”邢乐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他随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刚才觉得你在车上脸色有点差,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
  夏庭晚看着邢乐没说话。
  夜色中邢乐的面容依旧英俊到无可挑剔,剑眉星目,端正无比,可是夏庭晚却觉得有些闷闷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的自己过于敏感了。
  可是邢乐分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可是如果他不说,邢乐大概是不是问都不会问一声。
  他们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疏离的关系。
  “你的顾虑我知道啦,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邢乐语气温和地说:“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叫个出租车,先回别墅早点休息?”
  “好。”夏庭晚点了点头,邢乐这样说,他还是心里感激,轻声道:“乐乐,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邢乐笑了一下,拍了拍夏庭晚的肩膀。
  夏庭晚要提前走时,纪展也说有点事要先回别墅,所以两个人打了一辆车。
  夏庭晚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好,见纪展冷冷淡淡不多话的样子也不是那种需要去尬聊寒暄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乐得缩进后座里闭上眼休息。
  出租车开到了一半,夏庭晚忽然听到纪展开口了:“邢乐的摄影一路上都在跟着拍,刚才你们出去,摄影师也跟了出去。”
  夏庭晚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到纪展的声音,第一感觉就是好听,果然不愧是唱歌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特别低沉有磁性。
  可是纪展说的话却让夏庭晚有点不解,他不由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纪展:“什么意思?”
  “没什么。”纪展转开了头,像是有点不耐烦似的冷着脸:“只是告诉你,自己的跟拍摄影不在,也不要觉得可以放松。”

第十五章
  回到别墅之后纪展就先去洗澡了,夏庭晚则躺在床上想着纪展说的话。
  他和纪展不熟,所以纪展不说别的,他也不太好再多问。
  可他不是笨蛋,他听得明白纪展话里的意思,纪展不仅是在让他小心镜头,也在让他小心邢乐。
  这种提醒让他心口有些发慌。
  按理来说他和纪展毫无交情,却和邢乐认识了十多年,他对后者的信任本应不会这样轻易被撼动,可是他自己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邢乐所做的太多事,说得太多话,都无形中让他感到陌生了太多。
  邢乐真的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吗?
  他抱着这样的疑问,忐忑不安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在床上打了个滚。
  就在这个时候,纪展光着上半身,只在腰间缠了一条浴巾,大喇喇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次两个人共处一室,距离也比较近,夏庭晚这才看到纪展后背上赫然纹着一个骷髅头,在灯光下看上去有种格外凶狠的劲头。
  纪展似乎根本没有穿衣服的意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得找手机的充电转换头。
  他的肩膀练得宽厚,腰却瘦而精干,那样流畅漂亮的身材,蜜色的皮肤更缎子似的泛着健康的光泽,看上去十足像只狂野有力的猎豹,带着一种原始的、让人无法不被吸引的魅力。
  妈的,他是暴露狂吗?
  夏庭晚忍不住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
  他心烦意乱,一方面是因为邢乐的事本来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起了一点点生理反应。
  他和苏言离婚前就有两三个月根本没上床,漫长的禁欲生活在心情极差时,倒也没觉得太难熬,可到了异国,本来就有种远离现实的迷幻感,纪展又实在是个行走的荷尔蒙,这样的男人在他面前半裸着晃来晃去,晃得他都要报警了。
  而更郁闷的是,他身体一有反应,脑中下意识就会浮起苏言的样子。
  苏言深沉的眼眸,修长的手指,有点傲慢矜持的下巴。
  纪展像是一个导热体,突兀地唤起了他身体里入眠许久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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