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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离婚前后》权贵强娶明星之后开始翻车

  夏庭晚听到张雪乔的回应,克制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和楚天澜,从来没想过他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夏庭晚垂下眼睛,他长长的睫毛打着颤,像是在冬日里虚弱扇动着的蝶翼。
  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经泛起了薄薄的泪光。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哭,只是这样看着张雪乔:“你们只不过把我看成一个可以叫卖的商品,所以你们觉得他也是那样想的。你们打算把我卖给他上床,然后等到他玩腻我了,这笔交易也就完事了,对吗?”
  张雪乔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是颓然地轻轻点了点头,她沙哑着嗓音说:“苏言听了之后沉默了很久,后来他说,他有他的想法。”
  “他不要别的,他要和你结婚。”
  ——他要和你结婚。
  夏庭晚听到那几个字,手指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他哭着求苏言的时候,苏言曾经低声对他说,他只是不能容忍他再待在那个家里。
  “所以我们签了一份协议,苏言帮我们解决生意上的事,另外结婚之后每年也会给我们打一笔钱,但是我和你叔叔也必须要签字保证,永远不能让你知道我们签订这个协议的过程。他不想……唉,我想。他应该是不愿意让你伤心。”
  “我那时问过他,能不能保证永远对你好。我知道我其实已经没什么立场再问这个,可是他还是额外签了一份协议——只要他在婚内有任何出轨行为、或者出现任何口头和肢体上的家暴行为,他自愿把私人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赠与你。庭晚,一个男人敢签这样的协议,需要对自己的感情有绝对的自信,他一定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你过一辈子。”
  夏庭晚看着张雪乔,他的胸口里压抑着海啸一般激荡的情绪,可是越这样,他的神情却越平静:“所以上次你才把苏言叫过来咄咄逼人地追问他。你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出轨了,对吧?因为只要他婚内出轨了,你就会翻出协议,跟他要钱,是不是?”
  “庭晚,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张雪乔有些焦急地回答道,她把烟掐灭在杯子里,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低声说:“庭晚,我知道你会怎么想我。真的,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我自己也知道,但我实在不想再过和你爸爸在一起的那种日子了,穷、每天挨打、每天看人的白眼,我受不了啊。我这一辈子太苦了,我就是想过好日子,真正的好日子。我从你爸那儿逃走之后,是你叔叔给了我一个女人应该有的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啊,还大度地收养了你,这一切都要有钱才行啊。你真的不懂钱有多么重要……妈妈老了,越来越依赖你继父,也越来越怕没钱。但你还年轻,听妈妈的话,你还攥着苏言的心呢,别把自己的好生活给这么放走了,去求他回来吧,好不好?”
  夏庭晚的神情竟然出奇的克制和冷静,他并没有反驳一字半句,直到认真地听完了张雪乔说的每一个字之后,才慢慢地开口道:“协议的事——我是说赠与财产的那份协议,既然已经和平离婚了,我会和苏言共同把它废除。苏言不欠我、也不欠你,那些钱更和你无关。在这之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要钱。房子是你合法拥有的,我不再多问。但是你和楚天澜的两辆林肯是我名下的,我明天会请助理来处理掉。其他的,这些年这栋宅子里所有佣人、保安还有司机的工资,我会列给你,请你和楚天澜一个月之内都还给我。”
  张雪乔惊诧地抬起头,嘴唇颤了一下,却没开口。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家了,除了钱的事情,我没什么别的好说。”
  夏庭晚说完,站起身一步步往外走去。
  张雪乔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跟着他踉踉跄跄地一路走到了豪宅外面的门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庭晚推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张雪乔。
  他的眼神复杂,很轻地唤了一声:“妈……”
  妈,你爱过我吗?
  后半句话,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在那一刻,他想,他真的不在乎了。
  夏庭晚摇了摇头,他披上大衣用力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
  直到坐在赵南殊的车上时,夏庭晚眼里的泪水才终于克制不住流了下来。
  赵南殊吓了一跳,一边开车一边偷偷观察夏庭晚,什么都不敢说。
  夏庭晚看着车窗外。
  夜色中,今冬第一场雪悄然飘落了。
  他把车窗摇开了一个缝,凛冽的寒风将一片细小的雪花吹拂进来,轻轻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在那一瞬间,雪花悄悄地融化在他的肌肤上。
  冰冷又温柔。
  夏庭晚仰起头笑了。
  他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伴随着逐渐在脸上绽放的笑容,泪水愈发肆意地流淌下来,可是眼神却越发明亮。
  他的一生,始终在渴望亲情。
  哪怕他已经长大成人多年,在刻骨的恨意和畏惧背后,他也仍无数次可耻地梦到过夏仲予和张雪乔牵着他的手,与他一同走过柳絮飘落的春日街道。
  他想要夏仲予爱他,想要张雪乔爱他,甚至后来也曾有过可耻的奢望,想要楚天澜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父辈的关爱。
  他从不敢对任何人说出口的,那叛逆的举动包裹着的,是多么又脆弱又扭曲的渴望。
  是明知求而不得,却仍忍不住想要跪下祈求的卑微。
  他始终在恨。
  恨这个世界未曾给过他一个温暖的家,他从未曾放下那种不甘和怨恨。
  可是就在今晚,在这个初雪的夜里。
  他忽然不恨了。
  他其实从没有被亏欠。
  他流着泪想——恰恰相反,这个世界真正地善待了他。
  因为这个世界给了他苏言。
  这一切与钱无关,与那些巨额的财产无关。
  五年了,无论他多少次指责苏言逼迫他结婚,苏言背负着他的埋怨和任性,却始终对当年的真相保持缄默。
  张雪乔曾经想要把他像货物一样出售,苏言才是拯救他的那个人。
  可是苏言不说。
  因为苏言舍不得让他知道——
  原来他从没被亲生母亲爱过,原来他想象中自己拥有的那一缕来自家庭的温暖,终究是虚妄。
  寒天雪夜里,是苏言忍着被日日夜夜灼伤的痛,始终为他握着一根燃烧着的火柴。
  而如今,他终于不再需要那一点终究会熄灭的假象了。
  他终于正视了这一切,可他竟然神奇地不再感到丝毫的痛苦和扭曲。
  他拨开了夜与雾,看到了云层后璀璨的朝阳。
  他生命的滔滔河流,在这一刻,真正像一个自由的男人一样坦荡而勇敢地奔腾着。
  他是完整的。
  他是饱满的。
  苏言赋予他的爱情,给了他充沛的力量,足以让他骄傲地破土重生。
  他的血脉里、心跳里,呼啸而过对苏言的爱意,就像夜色里徒然怒放的玫瑰,澎湃地芬芳起来。
  他爱苏言,他的丈夫。

第三十三章
  夏庭晚在路上忽然接到了苏言的电话。
  他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时间才按下接听键,听过苏言的声音很低沉地响起来:“你在哪?”
  苏言的语气有些阴沉,他很少这样连名字都不叫就直接询问。
  夏庭晚一时之间不由感到有些紧张,他清了清嗓子,由于刚刚见过张雪乔,下意识想要暂时避开这个问题:“苏言?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苏言很直接地道:“我在香山。”
  “啊?”夏庭晚顿时大吃一惊,他睁大眼睛,磕巴了一下:“你、你不是说还有一个星期才回来吗?”
  “你打算瞒我多久?”
  苏言忽然直接地问道:“真人秀的事。”
  他很明显是生气了。
  夏庭晚太了解苏言,哪怕只是语气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能感觉到其中情绪的变化。
  “你都知道了?”
  夏庭晚声音一下子就心虚地小了下来。
  他像是要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下意识地挺直背脊:“你最近太忙了,我怕你担心,想自己先处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
  他说到这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苏言……你是刚一得到信儿,就飞回来了吗?”
  “嗯。”
  苏言沉默了一下才应道。
  夏庭晚吸了一下鼻子。
  “我很想你,苏言。”他没头没尾地说道。
  说到尾音时,忍不住又哽咽了一下。
  他刚刚才哭完,眼圈还红红的,可心里却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给轻轻攥着了一样,暖得有点疼。
  他的态度一这样软下来,苏言就忽然不再说话了。
  他们就这样隔着电话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声,直到苏言终于放轻声音:“庭庭,回家吧。”
  苏言从来没有变过。
  无论何时,只要他需要,苏言总会翻山涉水赶回来陪在他身边。
  苏言是他的英雄,无声的英雄。
  ……
  夏庭晚急匆匆地赶回香山时,整颗心都是雀跃的。
  他最近的人生一直在大起大落。
  被黑到心态崩溃,在张雪乔面前委曲求全,直到最后终于揭开五年前婚约的真相。
  可是那些浮躁的人和事,却在“回家”这两个字面前,都突然变得模糊且遥远。
  一下车,夏庭晚什么都顾不上,跟赵南殊打了个招呼就冲进了屋里。
  二楼的大厅里灯火辉煌的。
  七八个皮箱都打开放着,容姨和另一个佣人在整理着里面的东西。
  苏言看上去像是刚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才微微抬起头来。
  或许是因为忙碌的工作,苏言好像又瘦了一点。
  但也因此更显得五官棱角锋利,一双狭长的浅灰色眼睛看过来时,有种淡淡的威严气势。
  夏庭晚一看到苏言,鼻子顿时酸得不行。
  他根本顾不上容姨他们还在,就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扑到了苏言的怀里。
  他一抱住苏言就不撒手了,把脸埋进苏言的胸口,像小兽一样放肆地闻着苏言身上好闻的冷冽气息。
  他只不过是和苏言分开了不到一个月,可是却感觉思念快把他给淹没了。
  苏言抚摸着夏庭晚的背脊,低声问道:“晚饭吃了吗?饿不饿?”
  夏庭晚摇头,他其实根本来不及想那个问题,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做任何别的事。
  他不想吃饭,甚至不想挪动哪怕一根手指。
  他只想这样紧紧地抱着苏言,把这个瞬间无限地、无限地绵延下去。
  可是身体的反应却无法掩饰,不一会儿他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一声,夏庭晚脸有点烫,微微抬起头,见苏言也正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泛起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
  苏言把夏庭晚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拉过来放在掌心握住,叹了口气,对着容姨说道:“容姨,给他做碗热汤馄饨吧,外面天冷,把小爪子冻得冰凉的。”
  容姨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她站起身对着夏庭晚温柔地问道:“那就做你以前最爱吃的鲜虾馄饨,好不好?”
  夏庭晚脸上一红,但还是使劲点了点头,他午饭吃的晚,夜里还没吃东西,早就饿了。
  苏言把夏庭晚放了下来,走到一旁拿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热茶。
  夏庭晚巴巴地看着苏言,看得很细很细,眨眼都怕错过什么。
  苏言大概是有点猫性的那种男人,舌头天生很怕烫。
  所以喝热的时总是很小心,因为小心,所以看起来格外优雅。
  他真迷人啊。
  夏庭晚忽然有种热恋一般的怦然心动。
  他对这个人的倾慕和爱恋,像是从空虚的胃里泛了上来,因为饥饿和渴望,克制不住发出咕噜声。
  就在这时,苏言转头看向他,平静地说:“吃完了,你给我把这段时间的每一件事都讲清楚。”
  他的神情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但讲话时尾音却不由自主地加重,眼眸里也隐隐地含着一丝深沉的不悦。
  就像是只矜持的老猫,虽然努力压抑着怒火,可是胡须却控制不住一颤一颤。
  夏庭晚知道苏言肯定气恼,《在路上》的所作所为是一方面,他的隐瞒更是火上浇油。
  看似温柔其实内核却十分霸道的男人,恐怕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翼护的人偷偷受委屈。
  可是奇异的是,和之前那五年不一样的事,他好像不会再因为苏言的怒火而感到害怕了。
  或许是因为爱意终于坚实地在他心里生了根。
  看着沉着脸的苏言,却有种又想要怜爱地亲吻这个男人的眉宇的复杂感觉。
  他眨了眨眼睛,非常乖地应道:“好。”
  ……
  夏庭晚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鲜虾馄饨,吃得额头都冒了细密的汗珠,然后又很爽利地冲了个热水澡,感觉身子都愉悦地松泛了下来。
  他在浴室里给自己把头发吹干,然后松松垮垮地披上了一件黑色浴袍。
  刚要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在一旁的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瓶大卫杜夫的冷水,很内敛地对着脖颈轻喷了两下。
  大卫杜夫是他少年时代用过的第一瓶香水,虽然价格很经济,可是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或许是带上了回忆的味道,哪怕他成名之后,也始终都很喜爱那种像是刚洗涤后的清新衣物的美好冷香。
  苏言正靠在主卧的大床上等他,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所以有点出神。
  夏庭晚光着脚,悄悄爬到苏言敞开的双腿间。
  苏言眯起眼睛,用手半撑着头看他。
  夏庭晚不出声地垂下头,把浴袍整件脱了下来,床上十分暖和,根本不觉得冷。
  他跪坐在苏言的双腿间。
  白皙的身体在夜色里像是海底一尾美丽生动的鱼。
  苏言眸色不由深了些,低声问:“你在干嘛?”
  “老实交代这段时间的每件事,然后跟你承认错误。”
  夏庭晚抬起头,耳朵泛起了浅红,可是眼睛却很亮。
  “哦?”苏言狐疑地扬起了眉毛:“就只是这样?”
  夏庭晚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坦白从宽的态度是认真的,上半身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也很乖巧,可是下半身压在屁股下的脚趾却不由自主蜷缩了起来。
  赤裸着跪坐在苏言面前,有种禁忌般的仪式感。
  那种等待着训诫的情 色感觉,让他无法自制地兴奋着。
  “还有……”
  夏庭晚心跳得厉害,他垂下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轻声说:“我爱你,先生。”
  “你不累的话,我想给你口,行吗?”
  苏言听到那三个字时,神情微乎其微地波动了一下,随即用一双眼睛凝视着夏庭晚,有种猫科动物捕猎时的审视味道。
  夏庭晚见他不回答,有点小小的失落,但还是低下头想了想,决定从刚离婚后开始讲起。
  他知道,虽然苏言还并没问那么多,可是他要交代的,确实也并不只是现在真人秀的困境。
  讲到因为没有金钱意识又挥霍无度、再加上给张雪乔置办的一系列豪宅轿车陷入窘境,再讲到突然发现要照顾尹宁时才发现缺钱的恐慌,然后是因此做出去参演真人秀的尴尬决定。
  他一边讲,一边忍不住难耐地摩挲着手指。
  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承认自己的无能和幼稚,实在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苏言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等到夏庭晚说到自己被在停车场里被叶炳文关到车里打了的时候,他突然猛地坐直了身子。
  “打哪了?”苏言声音低沉地问。
  “……”夏庭晚迟疑了一下。
  苏言见他不开口,忽然把脚伸到夏庭晚屁股底下。
  跪坐着的姿势本来就不那么舒服,夏庭晚猝不及防被他用脚往前一勾,顿时惊慌地跌了下去,但是却马上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苏言的怀里。
  苏言又问了一遍:“打哪了?”
  夏庭晚被苏言紧紧地抱着,他抬起头看苏言近在咫尺的严肃面孔,小声说:“脸。”
  “他打了我两巴掌。”他语声颤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都说了。
  想起被强硬地拽进车里,在逼仄的空间里面对叶炳文时,那种惶恐和无助,被狠狠扇在脸上热辣和耻辱的疼痛,就感到心有余悸。
  他其实已经不再那么软弱,他可以一个人面对叶炳文,也不再感到惧怕。
  可是在苏言的怀里,心里却忽然泛起了久违的酸软。
  突兀被扔出家门的小金丝雀,在陌生的天地间磕磕碰碰掉了一根华丽的羽毛。
  他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终于落回苏言的掌心时,还是忍不住骄矜地、撒娇一般告起状来。
  “叶炳文,是吗?”
  苏言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在那一瞬间,他浅灰色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极为阴沉暴戾的神色,像是被激怒了的大型猛兽,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虽然很快就收敛了下去,可是夏庭晚还是本能地感到背脊一软。
  苏言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认真地凝视着,似乎想要透过时光,看到几个月前的痕迹。
  过了良久,他眼神里渐渐浮起了隐约的悲伤,声音沙哑地说:“是我的错。”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没预料到尹宁的事会被你知道,也没想到你会因此有这么大的经济负担,是我的错。我……”
  “我的确希望你能有一点点压力,生活上的、工作上的,想让你能长大一点,可是……”
  他的眼神愤怒中又带着痛苦,深深吸了一口气,抚摸着夏庭晚的手指都颤栗起来:“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吃这样的苦头,庭庭,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总是不能做到完美、总是在让你受到伤害。”
  “不是的。”
  夏庭晚用力摇头,他用双手覆盖住苏言的手背:“苏言,不是的,你听我说。”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不能把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
  “你离开我的这段日子,我的确经历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想到过的挫折和动荡,今天下定决定要跟你全部说出来的时候,我回想起那些事,也并不觉得多么委屈和伤心。苏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走过的每一步路。我的心,其实从来没离开过你。”
  “离婚之后,刚开始我一直都靠着本能在莽撞地做事,我每一次见你都想要挽回,可是你一拒绝,我又害怕地退缩一下,然后又熬不住再回来求你,反反复复好几次。现在想想觉得很傻,但其实,我的心里又有点对那样厚脸皮的自己感到感激,因为我真的没有放弃过——没有放弃过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的愿望。”
  “因为不想放弃,所以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去翻来覆去地思考——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去长大,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对我放下心来。是的,这三个月我经历的痛苦和纠结,甚至超过过去五年以来的全部。去参加真人秀的决定是错误的,被他们把我胡乱剪辑成这样播出去引来了这么多的抨击,还被叶炳文设计了要赔偿巨额的违约金,甚至我到现在我都赔不起这笔钱……”
  夏庭晚说到这里,有些丢脸地低下头吸了一下鼻子,可是随即却又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知道你一定会心疼我,可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和你都说了。因为我现在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真的,过了五年、十年,再回头看这一切,想必会觉得就像过眼云烟吧。……这段时间以来,我重新认识了我的人生,认识了许多人。仔细想想,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许多蹩脚和无奈。纪展那么努力,仍然要承受对自己音乐不满意的失落;邢乐、邢乐,他的内心一定有太过强烈的渴望,所以才甘愿去承受残忍的性虐待也要让韶光去捧他。大家都是这么生活的,在痛苦和挫折中,找到前进的方向,再努力走下去。”
  “苏言,你太爱我了,可是你不是神,你不能逆转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所有人的成长都伴随着痛苦,我也不能例外。”
  苏言沉默地看着夏庭晚,他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只是伸出手把夏庭晚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两个人的心口贴在一块,跳动声渐渐覆盖重叠。
  “还缺钱吗?”
  苏言没再问别的,低声道。
  “缺……”
  夏庭晚坦诚地点了点头:“特别缺,赔不起违约金,而且都快雇不起公关团队了。”
  “那怎么办?”
  “跟你借。”
  夏庭晚挣出苏言的怀抱,眨了眨眼睛,然后在苏言耳边轻轻地道:“先肉偿,以后赚钱了再还。”
  苏言笑了起来,下巴上的纹路也好看地深邃了起来。
  他也像是说悄悄话一样低声问道:“所以才说要给我口?有目的,是吧。”
  夏庭晚有点羞怯地笑了一下,他趴在苏言的胸口:“还有,”
  “我都几乎没给你口过,”他垂下头,有点委屈地嘀咕道:“不想你记着的是别人。”
  他似乎有点担心苏言想到别的,马上又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还介意,我就是……”
  他咬了咬牙,脸上忽然泛起了浅浅的红,鼓起勇气认真地说:“先生,你那里就是我一个人的。从今以后只能插 我,无论插哪里——我要重新划分我的领地。”
  苏言没说话。
  夏庭晚是弱小的,可他的柔弱之中,带着藤蔓一般的韧性。
  或许是直接的表白胜过一切,他的眼里被刺激得泛起了浓重的欲色。
  夏庭晚知道不用再等待答复,他乖乖地跪到了苏言的腿间,用手把苏言的内裤脱了下来。
  硕大火热的部位一下子弹出来,因为兴奋显得侵略性十足。
  夏庭晚的脸顿时烫得厉害,身体也随之热了起来。
  他扶着苏言的大腿趴下来,没有立刻张口,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脸蛋凑过去——像是能够跳动一般,鲜活地炙热气息和他急促的呼吸融合在了一起。
  离婚之后,他就没再这样亲密接触过这里。
  无论如何都是羞于承认的,他想念苏言,也想念……苏言征伐他的粗大部位。
  苏言伸出手,手指插 进夏庭晚柔软的发丝里,有些粗暴地向上扯了一下。
  夏庭晚不得不脆弱地扬起头,眼神湿漉漉地看过来。
  “会吗?”苏言嗓音沙哑地问。
  夏庭晚用力地点头。
  他重新伏在苏言腿间,先是用舌尖试探着舔 弄饱满的顶端,然后渐渐向下,把脸埋到深处,再用鼻尖亲昵地磨蹭着根部。
  反复几次之后,他才终于用一只手扶住笔挺矗立的分身,轻轻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吞入了口中。
  苏言不由自主闷哼了一声。
  夏庭晚能感觉到苏言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兴奋而紧绷起来。
  他有些急切,但苏言又并不是能轻易含进去的尺寸,被巨物突然塞满口腔时,一下子有点喘不过气来。
  苏言伸出手抚摸着夏庭晚的脸颊,低声道:“放松。”
  夏庭晚难受地蹙起眉宇。
  他很想要听话,可是还是太过生涩的缘故,一放松就被苏言的硕大分身顶到喉眼深处,突然之间的窒息感让他本能地害怕起来,忍不住还是把整根都吐了出来。
  他身体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干呕声,脸也被呛得通红,忍不住无助地看向苏言。
  苏言神情压抑地眯起眼睛,才刚刚被吞入温热的口腔就被吐出来,大概挺不好受。
  夏庭晚有点痛恨自己。
  他之前从没意识到竟然这么难。
  他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性 伴 侣,苏言给他口过无数遍,却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要求。
  他只知道享受的滋味。
  他忍不住感到一阵隐约的难过,又低下头去,尝试着把那根有点可怕的东西又含了进去。
  还是非常吃力。
  夏庭晚睫毛根部湿润地颤抖着,白皙的脊背上两瓣精巧的蝴蝶骨也不由自主紧张地拱了起来。
  因为嘴巴被无情地塞满,苏言只要稍稍一动腰,他就感觉到干涩的苦味从胃里返了上来。
  夏庭晚下意识地吞吐着,他眼角泛红,有点想哭。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感官上虽然好像很煎熬,可是身体却因为被残忍地彻底占领而感到悸动。
  夏庭晚用鼻子吸着气,感到头也有点缺氧。
  在浮沉之间,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下身,竟然亢奋地硬挺得不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言忽然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然后把那根东西拔了出来。
  夏庭晚昏昏沉沉地,直到感觉到脸突兀地贴在床单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苏言整个翻转过去,跪趴在了男人身子底下。
  “屁股抬起来。”
  苏言扶着他的腰。
  一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时沙哑的声音带着无法自控的深沉欲望,他的手用力到让夏庭晚感到皮肤被捏得疼痛起来。
  夏庭晚感到那个在亢奋状态下尺寸更为惊人的部位威慑地抵在臀间的入口,惊慌地想要往前爬。
  “不许跑,”
  苏言强硬地把他拖了回来摁在胯下,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给我把屁股抬起来。”
  夏庭晚忽然意识到被猫科动物按在爪子下的畏惧,他颤抖着伏低腰身,把屁股翘了起来,可是却还是本能得因为惧怕而颤栗。
  “我的小孔雀,我要操到你开屏。”
  苏言伏下身,在夏庭晚耳边意味深长地低语道。

第三十四章
  “苏言,今天我回来时,发现外面下雪了,好美。”
  “嗯。”
  “等你不那么忙了,我们去富士山吧。去看雪——白天看雪、吃寿喜锅,夜里泡温泉,泡完温泉再做 爱。”
  夏庭晚和苏言躺在蓬松的被子里,他抱着苏言的手臂,抬头看着飘窗外,喃喃地说。
  夜色中,絮絮白雪显得格外温柔,隔着一层玻璃好像也能感觉到雪花绵软地飘落在身上。
  苏言笑了,他从背后压上来亲了一下夏庭晚的背脊,低声说:“小家伙,这么浪的话,不如先把这次做完。”
  夏庭晚也偷笑起来,转身时那根东西不由从身体里滑了出来。
  他正面钻进苏言的怀里,然后调皮地把那个东西用大腿夹住,听到苏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时,才仰起头亲了一下苏言的嘴唇。
  “我爱你。”
  夏庭晚又说了一遍,眨了眨眼睛问道:“说,你爱我吗?”
  “爱。”
  苏言看着夏庭晚的眼神珍视中又带着一点无奈,低声说。
  夏庭晚笑了。
  他问时就知道答案。
  所以问得不慌不忙,没半点忐忑。
  一双桃花眼甜蜜地弯起来时,像从湖水里捞了一捧湿漉漉的光。
  他伸手到被子里扶着苏言依旧挺立着的部位,抬起屁股坐了进去。
  鼻尖上沁出一滴汗珠,夏庭晚难耐地喘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撒娇说:“还是再歇一会吧……就一会儿。”
  苏言也不着急,只是温柔地捧住他的脸蛋,非常缓慢地动了两下。
  夏庭晚用腿紧紧地环着苏言的腰。
  他和苏言贴得很近很近,能听到苏言的心跳声,能感觉到苏言温存的鼻息。
  或许是那样的距离下,苏言看着他脸的目光太过炙热。
  夏庭晚心口忽然克制不住慌张地跳动了一拍。
  他不知道那瞬间怎么想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伸手遮住了右脸上的疤痕。
  这才恍惚地想起苏言对他说过——说一旦脸上有了疤,多好看的人也变得碍眼了。
  这么久了,他其实都以为自己早忘了。
  可是原来对那句话瑟瑟缩缩的畏惧记忆还是封存在心底,突然涌上来的时候,自己都无法控制,像是心徒然间从高处落下。
  苏言眼神深邃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想把他遮住脸的手指拉开。
  夏庭晚挣了一下不肯放下来,他小声说:“苏言,你那时候……说我脸上有伤疤,难看。”
  他眼神里带着点倔强——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往深里看,委屈到底还是软绵绵的。
  苏言没说话,把他一把扯到怀里强硬地掰开手指。
  看着他右脸上那道狭长的、晦涩的痕迹,苏言的眸色凶狠地暗了下来,压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反复亲吻着那道伤痕,用力到夏庭晚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像是会被粗暴地碾碎。
  “不难看,”
  苏言一边吻他一边道歉,嗓音沙哑地道:“对不起,庭庭。你不难看,我只是……”
  他顿在了那里,提到那件往事时像是突然把自己的呼吸窒住,一时之间陷入静默。
  “那天早上,醒来时看到你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像是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车祸、想要离婚的事,通通都不记得。梦一样轻飘飘的,太美好了,就像我们刚结婚那一年那样,你每天都在我身边醒来,小雀一样躺在我怀里,像是永远也不会飞走。我想低头亲你,然后,你醒了——你转过头来时,我忽然就看到了那道伤疤,我……”
  “庭庭,我实在……”
  苏言说到这里终于说不下去,他颓然地道:“对不起。”
  夏庭晚实在受不了了,紧紧地抱住苏言的脖颈,连双腿也执拗地和苏言缠在一块。
  他忽然想,幸好现在他们的身体还在那隐秘的地方相连,否则他真的会崩溃。
  被爱到极致,自己竟然也会感到痛。
  如果他是只刺猬,他恨不得亲手把自己每一根刺都拔下来,然后再颤抖着献给苏言。
  可是不能。
  不能那样做。
  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他疼一分,苏言要替他疼那剩下的九分。
  他只流了一滴血,苏言的心里其实已经鲜血淋漓。
  所以他必须非常爱自己,要把自己爱得光明灿烂、坚强坦荡。
  ……
  夏庭晚一遍一遍地吻着苏言的额头。
  他们像是两只小兽一样依偎着温存,他很少有机会把脆弱的苏言这样亲密地抱住,有种新奇又温暖的感觉。
  “苏言,”夏庭晚撑起身子,忽然说:“我们复婚吧。”
  苏言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他深沉的眼里迅速划过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迟疑,夏庭晚并没有注意到。
  “嗯。”
  苏言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庭庭……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卸任好不好?”
  夏庭晚一时之间没太分得清他是说过段时间复婚,还是过段时间卸任。
  但是卸任那两个字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说……?”
  “离开亨泰。”苏言很平静地说。
  夏庭晚乍一听有些慌:“是工作不顺利吗?你出差那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苏言抚摸着夏庭晚的脸蛋,笑了一下:“就是不想再做家里的生意了,想去读个文学学位什么的。庭庭,你同意吗?”
  这无疑是件听起来无比荒谬的事。
  大概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拥有苏言这种身家的人,会想要丢下亨泰集团的位子,决定去读文学学位。
  做这个决定,放下的财富是要以亿来计算的,更不要提其中涉及到的权势和地位。
  可是夏庭晚听了却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了呢。”
  “我同意啊。当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自己的脸蛋顺势放在苏言的掌心摩挲,认真地说:“我陪着你,要是、要是以后钱不够了,我们就住小一点的房子,不开那么好的车了,也不要那么多佣人了。我去拍戏赚钱,供你读书。”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天真,苏言忍不住捏了一下夏庭晚的鼻尖:“小傻瓜,卸任也不缺你赚的钱。”
  夏庭晚傻乎乎地笑了。
  在他的心里,没什么比让苏言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
  就像苏言从来没问过他要赚多少钱、要有多么红这些现实的问题一样。
  苏言只问过他想做什么。
  他也一样。
  只要是苏言自己想要卸任去读书,他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都不用再多讨论,还不如多跟苏言亲热一下要紧。
  他暧昧地用嘴巴含住苏言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慢慢的、细致的。
  苏言被他勾得眼里又燎起了一丝火星,和他身体紧密相连的那个部位清晰地涨大了一些。
  夏庭晚还嫌不够,忽然用力地吮吸了一下苏言插在他口中的食指。
  苏言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歇好了,先生。”
  夏庭晚笑得很甜,仰躺着把双腿大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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