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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这段时间严芷挺消停,又窜出了个韩以诺。
  他也没说真得谈婚论嫁,谈谈恋爱享受时光总还是可以的吧?这一个个为了阻止他找对象简直前仆后继,赴汤蹈火,不辞劳苦,任劳任怨,还采取了非常科学的轮班制制度,誓死要把他那天生就不算多的小感情拍成渣渣。
  简直神了。
  “那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不待见邓晓晓啊?”严冬棋看着对面青年吃的挺香,招呼着服务员把最后一个菜上齐了也开始下筷子。
  “特烦。”韩以诺回答的干脆利落,咬牙切齿,“吃个饭跟没骨头似的,吃一吃歇一歇,而且说个话哼哼唧唧,真想给她喂两把药。”
  严冬棋听乐了:“啊,搞了半天你这么烦她啊?”
  其实严冬棋自个儿也觉得这姑娘就是个凑合。
  他之前还有点儿闲时间能琢磨着找个姑娘泡一泡,等韩以诺跟他住一块儿之后,哪还顾得上找姑娘,有时间还想翻翻菜谱让这小子补补身体呢。结果成果斐然,硬生生把一个一米七的小豆芽菜补成了一米八六的法国梧桐。
  他想起来和邓晓晓确定关系之后叫韩以诺一起出来吃饭的那次。本来之前就有一次因为韩以诺俩人说的不太好,所以那天邓晓晓就特别积极主动的想要跟韩以诺搞好关系。结果这小子根本不买账,全程吃饭下来,那张脸就一直保持着从零下十八度冷冻仓刚拿出来的新鲜的冒着冷气的状态。
  当时他也没觉得怎样,就以为是韩以诺因为喜欢男的,对妹子不感冒才这样。半天是成见太多懒得应付。
  自己这个智商也是醉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分了得了呗?”严冬棋从锅底翻出半块土豆片吹了吹。
  韩以诺点点头:“嗯,但我的意思你听吗?”
  “听啊,哪能不听,您这都冲我甩脸子了,而且连成绩下滑这种功劳都得赏给我,你看我敢不听吗?”严冬棋撇撇嘴,“可以考虑把这个立案提上日程,反正我自个儿也谈的挺没劲的。”
  说完还小声感慨了一句:“真是年纪大了,现在居然连个妹子都不想泡,这还得了。”
  韩以诺听了这话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那敢情正好。
  “而且,”对面的青年又补充了一句,“你礼拜天呆家里我才能好好学习,我就喜欢你在客厅想看电视又不敢把声音调大的样子。”
  说完抬头带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严冬棋简直目瞪口呆:“韩以诺,韩大爷,我怎么一直没发现,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鬼/畜?”
  俩人吃了午饭之后,韩以诺想去大学城那边的奶茶店喝点东西,便拿了车钥匙率先往停车的地方走。严冬棋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看着韩以诺高大挺拔的背影,有点儿不自觉的扯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天上早读的时候,韩以诺简单的把昨天的行程夹杂着炫耀的成分给薛楷描述了一遍。
  “就这样?”薛凯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韩以诺乜了他一眼:“不这样还想怎样?你的意思是我俩昨天下午就应该直接飞荷兰把证给领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薛楷有点儿不理解,“昨天多好的机会,你直接跟你哥表白不就完了,费这么大劲绕这么大一圈浪不浪费时间啊你?”
  韩以诺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抿紧了嘴唇,微微摇了下头。
  薛楷有点儿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反应?也太婆妈了吧。之前在我和严芷跟前承认那会儿,那麻溜儿的速度,那炫酷的气场呢?怎么关键时刻怂成这副德行。”
  “不行。”韩以诺只是低声说了两个字,声音模糊,分不清是在对谁说的。
  薛楷见替他干着急也没用,只好转回头继续背古文。
  早读课下之后,很多同学都趴在桌子上补眠,薛楷正打算把校服拉链拉起来也睡一会儿,就听到旁边的韩以诺突然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说什么?”薛凯低头找拉链扣,一时没听清。
  韩以诺转过头来,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笃定和认真:“现在还不行。我必须要变得让他依赖,变得强大独立。我不能一边花着他的学费受着他的照顾给他告白,这样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了。”韩以诺的声音很低,“这件事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风险,输不起。”
  薛楷愣愣的看着重新低头翻动着复习资料的韩以诺的侧脸,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只觉得这青年和严冬棋两个人的未来,似乎可以看得到似的。
  严冬棋到酒吧的时候有点晚,打算进办公室看一下财务报表就回家睡觉,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总是睡不够似的,结果进去没走两步就看到在跟他招手的穆子礼。
  俩人最近见面挺频繁,因为严芷每周五六的下午要跟着穆子礼学画画,严冬棋的作用就是把宝贝妹妹送去,陪着她画足俩小时,再接回去。
  所以在穆子礼的个人画室里总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帅气犹如希腊神祗般的美术老师给几个学生布置完作业之后,总是会和另一个男人靠在阳台的扶手上聊天。
  学生们总是会看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教授在谈天时脸上和眼里满溢着的笑意,英俊的侧脸让专业教室里的女孩子红了脸。
  只有坐在最前面,比其他人年纪都小的高中女生,画画的同时会向阳台方向看去,满面愁苦。
  严芷在看着她哥聊天时俊美不羁的脸庞,还有她的美术老师的笑颜时,就像是看着一场苦大仇深的宿命。
  真是躲也躲不过的变身基佬的宿命。
  尼酱,妹妹也是帮不了你了,只能希望你被妈往死里打的时候我还能有机会给你献上一瓶红花油。
  也就是因为严芷的原因,严冬棋也有更多的机会稍微了解了一下穆子礼这个人。总的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就是那种扔进朋友圈子里绝对会让你涨逼格的类型。
  “今天来的有点晚啊。”离了老远穆子礼就端起酒杯冲他晃了晃,严冬棋无奈,只好转了个弯向他走过去。
  他没点酒,拉了一个侍应生叫他去值班经理办公室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端在手里。
  “看着精神状态一般,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吗?”穆子礼偏头,垂下视线看着严冬棋。
  严冬棋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这两天困得不行。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不是有这种说法吗?”
  穆子礼听了哈哈大笑:“那真是一年四季都让你给睡过去了。”
  严冬棋也跟着笑了笑。
  “我记得你之前提了一下你新交的女朋友,是那个在我的餐馆门口碰见的那个长头发女生吗?”穆子礼突然转了话题。
  “嗯。”严冬棋也没在意,随口接了句,“还新交的女朋友,都快琢磨要不要分了。”
  “怎么就要分了?”穆子礼轻轻抿了一口酒。
  严冬棋叹了一口气,拨了拨挡在眼前有些过长的额发:“还能怎么的,我弟呗,人家不让我谈,觉得这姑娘不靠谱。”
  他光顾着抱怨,没看到身边男人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微妙。
  穆子礼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你没对象见别人分手这么开心啊?”严冬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轻快的调侃了一句。
  “没。我也觉得你谈的那女的估计不怎么样。前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我店里,说是我的朋友问前台要我的电话。”穆子礼说的轻描淡写,“然后还约我出来见面,说是想交个朋友。”
  严冬棋有点儿愣:“这么屌?”
  穆子礼看到他的反应微微笑了起来:“看你这反应看来是真不喜欢人家。”
  “哥们儿,太感谢了。”严冬棋在穆子礼肩膀上拍了拍,“我之前还觉得跟人家提分手心怀愧疚呢,这会儿觉得爽多了。”
  穆子礼只是笑,没再接话。
  严冬棋一回到家就给邓晓晓打电话过去。
  平时俩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心情还挺沉重,邓晓晓刚见面觉得挺文静,话不多,真谈起恋爱来一整天鸡毛蒜皮的那点儿事能扯着他聊一个多钟头,这么长时间什么也干不了,就听这姑娘在电话里叽叽喳喳了。
  而且还要装作听得特别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接两句。
  严冬棋回忆了一下就觉得有点儿乐。基本上他之前的好几任都是这么个谈恋爱方式,他就算再烦也没提过分手,这么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一回一回的泡着妹子,还一回一回的谈着扯淡的恋爱,他也不嫌烦。
  这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严冬棋的心情格外的青春飞扬。
  还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里面邓晓晓的声音听上去挺惊喜:“冬棋,你今天怎么想着跟我打电话了?”
  “哦,跟你说个事。”严冬棋说这话的时候最终还是顿了顿,把自己逼了逼才勉强开口,“咱们分手吧。”
  昨天还好好地煲电话粥,今天就突然提分手,换哪个妹子也得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
  严冬棋揉了把脑袋的头发,找了沙发坐下:“就字面的意思。我觉得咱们不太合适。”
  “严冬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个?”邓晓晓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犯得着开玩笑么?就觉得挺不合适的,大家就别再互相浪费时间了。”严冬棋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就想喝口水,结果被里面的凉白开一路冰进十二指肠最深处。
  “我们怎么就不合适了?我之前就感觉到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谈恋爱?”邓晓晓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严冬棋也挺想不明白,明明没喜欢的妹子还老要冲上去谈恋爱的自己是挺傻逼的,大概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抢着谈恋爱所以得随个大流吧。
  “我喜不喜欢你不重要,但是你不是都找好下家了么?穆子礼,问人家要电话来着不是?我没说错吧?所以你也就别在这边和我吵吵了行吗?”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严冬棋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然后抬手挂了电话,胡乱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又爽又清静。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看了这章的小天使们没有“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觉。还不能告白的原因韩少给薛楷解释过了,我就不废话了,但是也快了,小天使们可以期待一下。

☆、高考

  到了高三后半段时间,光有弟弟妹妹要考试都已经快被逼疯了的严冬棋,深深地怀疑起家里要是有俩考生的父母究竟还能不能活,分分钟就是敌敌畏即将抛售一空的节奏。
  严芷在穆子礼的画室里学得很拼命,他来回接送严小芷同学,和穆子礼的关系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除了每次都莫名其妙处于一种被照顾的位置让他觉得有点心塞之外,这位男艺术家还真是挑不出一点差错来,也是挺屌。
  不过严芷的情况蛮惨烈,她一方面要认认真真的窝在画室里学画画,另一方面文化课的复习也不能停下。虽然这丫头的学习成绩一向还可以,但是精力总归是有限,学校画室两头跑实在是劳心劳命。
  严冬棋每次接她去画室,都看她在后座上睡得一塌糊涂,非急刹车不能叫醒也。
  韩以诺的状况似乎能好一点,最起码只是需要安安稳稳坐在教室刷题就行了。问题是学校居然把周末上半天也加成了补课,所以导致他只能每周日中午回来吃个饭,洗个澡,拿两身衣服,然后就得急匆匆的回去赶着上晚自习。
  理化生的题百出不厌,老师害怕有盲点,布置起作业来一个都不手软,发下来的试卷能绕地球三圈。
  严冬棋光看着俩孩子这苦逼模样都跟着郁闷,真恨不得脱了鞋坐三十九中学校门口抗议三天。
  高考那两天天气好得令人发指,阳光火辣辣的舔着地面,人往外一站没两分钟,就能感觉到要化成股青烟吱哇飘走了。
  严芷和韩以诺不在一个学校考试,老爹去接送严芷,严冬棋负责在六十七中门口蹲点韩以诺。
  这会儿是最后一科,明明已经快五点,但是外面的热浪没一点儿消停的意思。严冬棋低头看了看表,然后低声叹了口气,用食指把挂在鼻梁上的墨镜稍微勾下来了一点,向外面瞟去,在外头能晃瞎狗眼的光线底下立刻把墨镜推了回去。
  因为害怕被高考车潮堵在路上,他下午出门儿挺早,倒是在学校门口停了个显眼的位置,问题是在车上等这么长时间的功夫就显得有点儿傻逼了。
  他等了等,然后随便摸出一盘CD搁进车载音响里。
  是西班牙语,带着点儿节奏布鲁斯的意思。他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节拍,一边一眨不眨的朝六十七中有点儿乡政府大楼感觉的砖红色教学楼方向看去。
  听了三首半,就看到教学楼的走廊上开始有学生的身影晃动。严冬棋低头看了下表,终于到了下考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个儿都有点长舒一口气的意思。
  这煎熬总算是完了,再这么拖俩月他自个儿的神经都得被磨纤细了。三十九中到了最后冲刺那段时间,三天两头开考前动员大会,一讲就是两个小时,次次都是重复内容,回回班主任跳过学生亲自打电话通知开家长会。
  到了后来严冬棋一看手机上有“刘员外”仨字,条件反射就是双膝一软。
  这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不光俩孩子能解脱解脱,他自个儿也有机会再缓缓神儿多活两年。
  严冬棋抬起胳膊稍微伸了个懒腰,有些如释负重的长舒一口气。
  学校大门还是锁着的,考生们慢慢从教学楼出来涌向大门前,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脸上的表情两极分化的泾渭分明。
  一部分笑的是人间三月芳菲天,另一部分却大多带着面容惨淡的解脱般的苦笑,看得严冬棋挺感慨。
  他当年没参加高考,高考前几个礼拜领了毕业证就直接人间蒸发。当时他自个儿尝试着开了第一间酒吧,还借了社会上哥们儿的十好几万,而且又不能在家里被父母发现什么端倪,每天累得还不如条狗。
  等真到了高考那天,他抽空去了学校一趟,学校里因为高考的缘故拉着警戒线,禁止闲杂人等进入。他在外面没绕两圈就隐约听到了下考的铃声,于是立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蹿得老远。
  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一阵阵翻涌,促使他几乎是飞奔一般逃进还没开张脏兮兮满是木屑和灰尘的酒吧里。因为是个新门面,酒吧里潮气肆溢,逼仄阴寒,他关上铁门不管不顾的窝在一堆泡沫塑料板里,像是要驱散什么一样倒头就睡。
  他到现在仍然觉得,一个人一辈子一定要体验一次高考才算年轻过。他说不上来自己有没有后悔,但是却很分明的意识得到自己和别人那些挥霍在教室书桌前的青春不大一样,却也绝对谈不上好到哪里。
  严冬棋看着乌压压一大群高中生有些走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校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从打开的副驾驶车门外冲进来的热浪抽了一巴掌。
  “哥!”韩以诺冲进车里挺大声的叫了他一声,然后探过身一把把他揽进自个儿怀里。
  严冬棋被这个拥抱唤回神的同时也差点儿被蒸的直接升华。青年穿着件白色短袖T,因为出汗的缘故有些发潮,挟着股自身的温度外带阳光的热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他捂了个晕头转向。
  “我考完了。”韩以诺还是把他摁在怀里。
  严冬棋拼死把脑袋往外别了别:“嗯嗯嗯,我知道了。”
  “真好。总算毕业了。”韩以诺把脸埋在严冬棋脖根深呼吸了一下,炙热的气息顺着他衣服领子就灌了进去。
  严冬棋被热的有点儿崩溃:“大哥,你饶了我吧,你再搂着我我汗毛都要被你烫掉了。中午刚换的衣服你一脑袋汗全招呼上去了可还行。”
  韩以诺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笑道:“很热吗?教室里更热,跟蒸笼似的,连风扇都不给开。”
  严冬棋伸手扯了扯胸口的衣服,转身坐正,斜着眼瞟他:“韩少啊,咱这没事儿就抱两把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了?您这眼看着就要满二十的大老爷们,没事逮住人就抱的毛病一准儿给你拧派出所去。”
  “我怎么着就见人就抱了?你问问薛楷我抱过他吗?”韩以诺笑着转身也把安全带扣上,“回大姨那儿吃饭吗?”
  严冬棋挑了挑眉:“可不是么,我妈就等着今儿庆祝一下了。我下午送完你还回去帮忙来着,好家伙,知道的是你和严芷高考解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华民族解放了呢,好一大桌子。”
  “有酱骨头吗?”韩以诺一脸期待。
  严冬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死命摁着喇叭,看着车前面的学生散了一点才回答:“那必须有啊。您老人家都回家吃饭了,我妈能不给做?每次一听你回来吃饭先去市场买两斤骨头回来腌着。这待遇。”
  韩以诺笑了。
  车子好容易从学校门口拐了个弯开出来,严冬棋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两下:“那什么,以诺啊,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同学的事儿,你这一毕业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严冬棋琢磨了好几天这事儿该不该问,后来觉得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姑娘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自个儿宝贝弟弟的感情生活,他这个当哥的于情于理怎么说也得关心一下。
  韩以诺明显没想到严冬棋会突然提这件事,微微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你这不都高考完了么?万一你俩不在一块儿上大学……”严冬棋说到这儿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他曾经的梦想是要是自个儿有个弟弟,那俩人在一块儿就能一起讨论路上的妹子的罩杯大小,能一起评价身边妹子的长相,必要时候还能互相介绍介绍,那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人算不如天算啊,妈的。
  这种“你要跟你心里的那个小伙儿一起浪迹天涯吗”这种话就算打死严冬棋,他也说不出来。
  韩以诺微微侧了侧头,看到严冬棋坐姿端正的开着车,脊背挺直目视前方,浑身紧绷的不得了,脸上也带着不明显的尴尬神情。
  他又仔细看了两眼,觉得这样的严冬棋还真是有点儿可爱。
  “没怎么打算,人家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我就安安心心上我的学呗,能怎么办。”韩以诺把车里空调温度又降了降,伸肘支在车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严冬棋绷紧的侧脸。
  严冬棋皱了皱眉,但是没转头,他怕自个儿一看到韩以诺的脸之后,这么蛋疼的话题他就根本聊不下去了:“你看你自个儿一人一直在暗搓搓的瞎折腾,还能更不靠谱吗?喜欢什么姑娘不好非得喜欢个男的,我听着你这磨叽劲儿都憋屈。”
  韩以诺今儿考完试心情好,也没觉得严冬棋的话有什么戳心的。他轻笑着扬了扬眉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冬棋,有点儿怎么也看不够的意思。
  “怎么就憋屈了?我喜欢个姑娘也得是这么个情况,高中也不能谈恋爱,考了大学也有可能异地,这和喜欢个男的没什么区别吧。”
  严冬棋被韩以诺说的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韩以诺的目光,扭头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飞快的转了回去:“你老看着我干嘛?”
  “看你好看呗。”韩以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嘿,”严冬棋听乐了,“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聊天儿呢。”
  家里的门没关,俩人刚上楼就听见家里一片鸡飞狗叫的喧嚣,一进门就被堆在门口的几摞书绊了个够呛。
  “严芷你干什么呢?”客厅开着空调,严冬棋伸手把家门闭住。
  严芷穿着背心短裤扯着书往门口拉,一边拉一边大着嗓门喊:“老哥,小诺子你们回来啦。”
  “这快吃饭了你干什么呢?”严冬棋在她背上拍了一把。
  老爸坐在沙发上如入无人之境八风不动的翻报纸:“她说要提前收拾,等明儿一大早把这堆东西全卖了,和高中彻底说再见。”
  严冬棋听了“啧”了一声:“哎呦小姑娘挺心急啊。”
  严芷直起腰正要说话,老妈从厨房推开门探了个头出来,中气十足的冲他们瞪着眼睛喊:“我在厨房里流着汗做饭,你们还在外面聊上了?严冬棋,严芷,韩以诺,都过来帮忙,端饭的端饭摆筷子的摆筷子,严国栋你要是再看报纸,今天中午你甭上桌了,就呆在客厅吃报纸吧。”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钻回了厨房,剩下几个人立刻排着队洗手进厨房帮忙。
  吃饭的时候老妈问俩孩子考的怎么样的时候,严冬棋这才想起来他这一路就觉得有什么事忘了问韩以诺,闹了半天乱七八糟的事说了一堆,最重要的忘了问。
  老妈话一出口,严芷立刻抗议:“老妈你有意思没意思,刚考完还没放松呢,你这又把人绕回去了。”
  老妈瞪了瞪眼睛:“我这不是关心你们么?”
  严芷瘪了瘪嘴低头吃饭没说话。严冬棋挺意外,一般照这个情况严芷都是要据理力争直到老妈放弃问为止这会儿乖的这么丧心病狂让严冬棋虚的慌。
  “我考得还行,和平时差不多。”韩以诺把手上的骨头扔到面前的垃圾盘里。
  “那就是很好了!”老妈惊喜的睁大眼睛,“哎呦小诺真是厉害,一点儿都不让我们操心。你之前不是说想考J大的建筑系么?有把握吗?”
  J大离家不远,高铁大概不到三个小时,开车也就是大半天的功夫。那儿的建筑系非常有名,韩以诺对这个专业挺感兴趣。
  他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就等成绩了。”
  老妈点点头,一连说了好几个“真好”,连平时不大说话的老爸也一直点头微笑。
  “我也挺不错的,K大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严芷看到大家都在夸韩以诺,有点儿不服气。
  K大在本市,挺有名的一所综合大学,艺术学院尤其不错。女孩子上大学在本地显然更加方便,也不让家人操心。
  严冬棋好笑的乜了她一眼:“不是说这问题特别意思么,考完要放松不能提啊。”
  严芷“哼”了一声低头继续扒饭。
  等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严芷突然把手上的饭碗往桌上一磕,然后清了下嗓子。
  老妈立刻皱起眉头:“严芷你吃饭怎么这么大动静,我没教过你怎么吃饭吗?你一个大姑娘在外面这样吃饭多没教养。”
  “我这不是要渲染一个严肃的气氛嘛。”严芷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重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今天得宣布一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属于过渡,下章进大学,告白章可以倒计时了。ps:到了昨天才发现男神开了新文《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不愧是非天夜翔sama,简直男神,新文好有趣的样子。

☆、开学

  桌上的人听了这话之后,都停下筷子听严芷开口。
  “我今天得坦白一下,其实我从高二后半截儿一直谈着个男朋友呢,我俩现在都决定一起考K大了,所以我觉得不能瞒着我亲爱的家人们,专门跟你们说一声。”严芷这话说得挺郑重听严肃。
  严冬棋听了这事儿一时愣在原地做不出反应,结果就听到旁边一声嗤笑。他转头去看声音的源头,只见老妈慢悠悠的给自己夹了棵芥蓝,一脸嫌弃:“我当是什么呢?宣布这么正式好像我们不知道似的。”
  他挺惊讶,又转头看了看老爸,发现老严同志也是一脸平静。
  就连韩以诺也没什么反应继续低头啃骨头。
  严芷意外的瞪圆眼睛:“你们怎么知道的?”
  老妈笑得一脸得意:“我可是你妈,严芷。你一翘尾巴我都知道你放的是什么屁,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我,我就是不说罢了。”
  严冬棋直到回到车上脑袋里都有点儿懵,实在是接受不了宝贝妹妹谈恋爱了的这个事实,表情有点儿颓丧。
  “怎么了?不高兴吗?”韩以诺侧头看他。
  严冬棋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没什么,就觉得这丫头太没良心了,我对她多好啊,闹了半天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儿的人。”
  韩以诺安慰他:“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之前那么明令禁止不让他早恋,那她怎么敢跟你说?我知道也是因为薛楷告诉我的。”
  严冬棋还是提不起劲儿来,他被这个消息整的心情特别郁闷:“唉,时间过得真快,昨天还觉得她还是个小丫头呢,转眼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皱了皱眉,轻轻抿了下嘴唇。
  韩以诺在旁边儿看他这样子挺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没头没脑的安慰:“她迟早是要找男朋友要结婚的,薛楷人多好,咱都知根知底儿的,挺好一小伙。”
  “韩以诺,”严冬棋侧头瞪了一眼他,“你能不能不要用一种明天严芷就要嫁给薛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会不会安慰人啊,真烦。”
  他说完这话向后靠在座位上,又低声感慨了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快吗?你觉得我呢,有变化吗?”韩以诺微微带着笑意看向严冬棋。
  严冬棋侧了侧脸看着他笑:“废话,你变化还不大。当时刚认识那会儿,看上去体格一般,个子也一般,性格更一般,问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现在这又高又帅,性格也好多了。看得为兄甚是欣慰啊。”
  韩以诺笑了笑,突然低声道:“不过你一点变化也没有。”
  严冬棋正在把小区门禁卡往感应器上刷,没听清他说什么:“啊?”
  “我说,你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变。从你上高中开始。在我印象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一直……挺好的。”韩以诺自顾自的笑了笑。
  严冬棋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抬手抓了抓头发笑了起来:“不带你这么突然一通夸啊,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夸张的我都快信了。”
  严冬棋本来打算跟韩以诺趁着暑假没什么事情,出去旅一趟游。问题是韩以诺报的建筑系有挺高的绘画要求,于是只能步严芷的后尘,一头扎进补习班里学绘画,三画两不画就画到了开学。
  韩以诺没有让严冬棋送,自己一个人打包了行李提前几天快递了过去,然后才慢悠悠的只身去学校报到。
  严冬棋一直把他送到高铁客运站,跟在后面一直挺不放心的絮叨:“当时就不应该听你的,还是得我开车把你送过去我才放心。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安顿下来也给我打个电话。药都带了没有?钱够吗?”
  韩以诺转身给了他一个拥抱,严冬棋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
  他怕严冬棋要是再说的话,他就不想走了。
  严冬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愣神好几秒之后才注意到周围人看过来的好奇的目光,于是连忙拍了拍韩以诺的脊背。
  他有一段时间觉得韩以诺这样挺不正常,没事就喜欢抱一把或者是和他老贴在一块儿,怀疑这小子有点儿皮肤饥渴症。
  结果他在网上查了查这个毛病,发现老这样还是因为缺爱,整的严冬棋挺不是滋味儿,所以就牺牲自己随便韩以诺怎么抱。
  “咱能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么?感觉要生离死别了似的。”韩以诺终于在长到一米八八时停止了生长,但是就这么长手长脚抱过来的时候,有种被一堵墙糊到脸上的感觉,严冬棋稍微踮了踮脚尖,“别人都看着呢,俩大老爷们抱得跟粘住了似的太别扭了。”
  韩以诺这才微微松开了怀抱,严冬棋有点儿头疼:“以诺,答应哥一件事儿行吗?到了学校别动不动就给同学来这么一下子怎么样?”
  “我见别人从来不这样,”韩以诺挺无语,“我就这么抱抱你还不行吗?一个月见不着面呢,我得把这个月的份儿都补上。”
  严冬棋一想到一个月都见不到韩以诺有点儿惆怅,于是又反手抱回去:“唉,你说我万一想你了怎么办?”
  “那敢情好,”韩以诺眯着眼笑了笑,“就怕你不想我呢。”
  严冬棋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显示屏:“行了,该检票了。你去排队吧。记得十一回来,你周大爷要准备大婚了。”
  韩以诺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记着呢,没忘。”
  说完转头就往检票口走。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晚上给你打电话。”
  严冬棋点点头,伸胳膊冲他挥了挥,看着韩以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
  韩以诺到学校的时候不到三点,他赶在报名的最后一天来学校,想着人应该会少一些,没想到进校门一看才发现,大家的想法都跟他差不多。
  他挺无奈的按照流程挤在人群里挺费劲儿的把名报了,然后在生活区领了军训服之后才慢悠悠的往宿舍走,准备见一见他的舍友们。
  J大的宿舍一般,和别的大学差不多,一个宿舍四个人,带一个阳台,还有个独立卫浴。韩以诺其实比较中意公共洗手间,这样最起码能避免大家轮值扫厕所这种蛋疼的事情。
  没什么太阳但是很闷热,看样子是要下雨。韩以诺一气儿上到四楼,连带着刚才跟其他新生挤出来的一身臭汗,衣服后面都湿透了。
  416宿舍门没关,他推门进去就看到左手边的桌旁坐了个人,正带着耳机玩电脑。
  那男生听到声音偏过头来,看到韩以诺的时候愣了愣,然后摘下一边耳机,站了起来,挺腼腆的开口,声音还挺细:“你好。”
  韩以诺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伙,一双大眼长得还行,头发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天生的,卷的挺潮流时尚。看上去挺瘦,骨架纤细,整个比他小了一整个号,还穿了条橘红色的细腿儿裤。
  娘炮的气质简直呼之欲出。
  “你好,我叫韩以诺。”韩以诺伸手跟娘炮小伙握了握手,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小子明显顿了几秒,然后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你好,我叫项熠。”
  韩以诺点点头,不知道该再说点儿什么,所以闭了嘴,抬脚往自个儿床位走。
  他住靠阳台的右手边,项熠的斜对面,下面的桌子旁边就是宿舍窗户,他对这个位置挺满意。
  桌子底下乱七八糟的堆了好几个大包,都是他之前快递过来的,但是没想到这快递挺贴心,居然还能送货上宿舍,简直机智。
  他拆着包裹,项熠就摘下耳机趿着拖鞋走过来,靠在他临床的梯子上:“需要我帮忙吗?”
  韩以诺头也不抬:“不用了,不费多大劲。”
  “没想到J大开学的时候还有志愿者帮忙把新生的包裹送到宿舍,早知道我也像你这样把行李打包过来。”
  韩以诺“嗯”了一声,抬手把被褥扔到上面的床板上。
  宿舍里一时有些安静。
  “项熠,给你带的卤肉饭。”宿舍门突然被大力拍开,连带着听上去就非常孔武有力的一把声音。
  两个人都抬头往宿舍门口看。
  门口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穿了件黑色T恤,上面印着路飞四亿贝利,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悬赏单,头发乱糟糟戴着副黑框眼镜,脸上带着点儿笑容。
  另一个则是刚才发声的人,最起码有一米九二的个头,一头毛寸。如果说韩以诺算得上是高大挺拔,这人绝对是虎背熊腰。
  他穿了件12号篮球服,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上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发达的堪比国家体操队,用好听的话形容来说……看上去格外有安全感。
  “啊,最后一个终于来了。”高大壮男生两步跨进来,揽着他的肩膀就拍了两下,“哥们儿,你来得太晚了。”
  穿着通缉令的男生也跟进来,带出了个挺阳光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你好,我叫路飞。”
  韩以诺明显愣住:“什么?”
  那男生挠挠脸颊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肚皮上笑得一脸灿烂的动漫人物:“就知道你得是这个反应。我姓路,叫路飞。我出生那会儿还没海贼王呢,你得理解理解。”
  “哦……你好,我叫韩以诺。”韩以诺还是有点儿接受不能,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揽着他肩膀的高大壮这时候终于有机会开口:“看你个子挺高,打篮球吗?”
  韩以诺点点头。
  “那敢情好,咱能一起加篮球队。”那男生挺高兴的开口道,“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
  韩以诺暗暗咬了咬牙,你特么要是叫香吉士老子二话不说就从阳台上跳下去了断残生。
  “我叫吕轻鸿。”
  韩以诺语塞,这体格还叫轻鸿,那必须得是泰山。
  都是年轻男孩子,四个人互相简单认识了一下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其他三个舍友性格都不错,尤其是路……路小哥,说话挺逗,和他聊起天来一点儿不费劲。倒是项熠,聊天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没事儿就往他这边儿看。
  韩以诺被看得挺纳闷,难道这小子其实是修炼了阴阳眼,他后面有什么玩意儿吗?
  第二天就要开始军训,吕轻鸿提议晚上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小吃一条街吃点儿什么庆祝一下大家住到一块儿,彼此之间挺有缘分这件事儿。
  四个人到了烧烤摊就发现尽是些跑来庆祝缘分的大一新生,于是挺无奈的被老板扯到店面外面支了个小桌,四个大老爷们特憋屈的坐在塑料小凳上等着烤好的肉串。
  路飞点了半扎啤酒,串儿一上来几个人碰了杯就开始边吃边天南地北的聊。
  从怎么考进J大到高中复习掉了几两肉,从大家都是单身狗聊到对面那桌穿白裙子的姑娘黑色文胸透的挺销魂。
  吕轻鸿是个东北爷们儿,性格爽朗耿直,仰天大笑的那个劲儿颇有点儿鲁智深倒拔完了垂杨柳的意思。
  路飞点了酒但是自个儿酒量差得离谱,一瓶过去就开始抱怨自己这个名儿有多么让人心塞,有一段时间都想给自己改名叫路障。丫的是个天津人,扯到什么话题都能贫两句,喝多了更是聒噪,韩以诺恨不能给他找副快板算求。
  项熠坐在他旁边,话不多,跟着大家笑笑完事,有时候说几句也是细声软语,他一哼唧韩以诺就是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小伙儿就是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韩以诺说着说着就有点走神,想着严冬棋自个儿在家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九点零七,严冬棋应该是在酒吧里看财务报表或者酒单什么的。
  他叹了口气,才一天没见就有点儿想他,高三那段儿时间忙的要死要活一个礼拜不见反而没什么想法。
  “韩以诺。”旁边的项熠突然低声开口。
  “怎么?”
  项熠抬头看了看对面两个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笑得有点儿傻的吕轻鸿和路飞,然后偏头看向韩以诺。眼中带着不确定的神色:“你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进度的事,见到好多人嫌进度慢,的确是挺慢热的,但是让我现在突然把进度加快,前后就会不协调,这不现实。很多事情之后过程越复杂,得到好的结局才会觉得越甜美,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两个人没有确定关系的互动也可以很有趣,反正我在尽量把它写的有趣。所以说,无论如何进度还是在我的控制之中,你们就是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笑。

☆、你是吧

  
  韩以诺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项熠在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是吧’?我是什么?”韩以诺疑惑地眯了眯眼睛,稍微低头呷了一口啤酒。
  项熠咬了下嘴唇,踌躇了两下,声音压的挺低:“我的意思是……算了,没什么。”
  韩以诺有些奇怪的皱了下眉,转过头去懒得继续问,把杯底儿最后两口啤酒两口喝完之后,探过身去扯路飞手里的空啤酒瓶子:“飞哥,咱别喝了,撤吧。别人这会儿都在看你溜嘴皮儿呢。再过会儿估计得有人跑来给你献两把铁签儿了。”
  吕轻鸿喝的有点儿高,但是神智还算能勉强保持清醒,他憨笑两声起身拽住路飞的胳膊,跟抓小鸡似的将他一把提了起来:“走吧,回回回,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这么多姑娘看着呢,保不齐里头有咱未来的对象不是,老子的姻缘都快被你吓跑了。”
  “我想吐。”路飞喝的满面飘红,迷迷糊糊的挂在吕轻鸿的肩膀上。
  “卧槽,你敢吐,全给我咽回去。”俩人推推搡搡的往门外走,要不是有韩以诺和项熠扶着,一溜儿过去的塑料小桌桌能让他们全给掀了。
  等韩以诺洗完一身烧烤的辣椒面味儿从浴室里出来,宿舍的大灯已经熄了,房子里挺安静。
  剩下三个人都已经睡下,时不时还能听到路飞翻身嘟囔两句梦话的声音。他走过去把阳台门打开散酒气,然后不由自主的站在阳台的窗边儿开始发愣。
  他之前吃饭那会儿就喝了一杯啤酒,这会儿反而清醒得不得了。
  项熠那句“你是吧”,他在洗澡的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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