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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春天晚上的小风带着点温度,糊到脸上的感觉还挺享受。严冬棋一道开过去的时候把窗户开到了最大,眯着眼任由夜风照着脸吹。
  下车之前他看了一眼倒车镜,被自个儿的发型吓了一跳,活像是一路倒立着过来的。
  他把头发随便抓了抓,勉强整服帖了一点才走进酒吧。
  穆子礼不在平时呆着的吧台边上,严冬棋一时半会儿没找到,来回反复的在酒吧里看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勉强算得上熟悉的背影。
  穆子礼今儿穿了件深灰色的外套,从背影看过去叫一个宽肩细腰,身材很是不错。严冬棋笑了笑从旁边绕了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那男人微微侧脸,见到是严冬棋的时候,微微勾唇笑了笑:“你来了。”
  严冬棋在他对面坐下,看到他面前的绿茶时愣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疑惑:“呦,穆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今儿突然这么小清新,搞得我很不适应啊。”
  穆子礼又朝他笑了笑:“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挺重口味的么?”
  “那倒不至于。”严冬棋乐了,然后冲吧台那边的服务生打了个招呼,“今儿陪你喝一样的。”
  在吧台里呆着的正好是那个娘炮小青年,叫杜什么什么,人家小孩儿在这调酒好几年了,他愣是没记住这人究竟叫什么名。
  小杜冲他抛了一记媚眼,然后扭着腰转身去泡茶。
  严冬棋看得直挑眉,他就想问问这小孩儿,要是不扭腰的话这茶是不是就泡不出来了。
  俩人捡了点儿话题随便聊了几句,穆子礼还顺口问了问严芷的情况。
  “还行吧,之前给你说过了吧,K大,听她说在她们专业第一。”严冬棋笑了笑,端起杯子在穆子礼面前的杯沿上轻轻磕了一下,“还是穆老师教导有方。”
  穆子礼抿了抿唇,眉眼弯了弯:“应该的。你妹妹有灵性,不用我怎么带,一点就通。”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点跟你还挺像的。”
  严冬棋被茶呛了一口,咳了两声笑着摆手:“你可再别糟践我了,我和她比差着呢。我以前学习特别烂。”
  “研究表明,学习成绩和智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这论据差了点儿啊。”穆子礼戏谑的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不是,刚就问你呢,今儿怎么好好的就改喝茶了?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按照严冬棋对他的了解,男人一般来都是点半杯伏特加,偶尔有兴致会喝几杯龙舌兰,再不济也得是瓶啤酒。
  穆子礼所问非所答:“这段时间你妈还逼着你相亲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严冬棋轻轻踢了穆子礼一脚,“相啊,怎么不相,托严芷的福,频率已经降低很多了。我妈那个人,怎么说呢,她要是乐意扑到一件事儿上,那真是一心一意的琢磨,能把人活活逼死。”
  “我这才多大,不到三十,不知道他老人家急什么。我被她催的都快上火了。”严冬棋提起这事儿就挺郁闷,叹了口气。
  穆子礼轻笑了一声:“找个姑娘处处怎么就这么费劲了?你条件这么好,姑娘都该往上贴了,你还愁没得挑。”
  严冬棋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这又不是挑萝卜白菜,就是没感觉,我有什么办法。相个亲还老走神,回回姑娘回去都得给我个差评,一给我差评我娘就要叨唠。”
  穆子礼听完没接话,沉默的低头又喝了口茶水。
  严冬棋也没在意,低头转着杯子漫无目的的放着空。
  “你觉得我怎么样?”穆子礼突然开口。
  严冬棋没反应过来,挺愣挺傻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对面的男人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啊。”严冬棋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穆子礼还是很清淡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交往试试看?”
  严冬棋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佛祖压下来的五指山,幻化成一句“卧槽”,恶狠狠地正正砸在他的天灵盖上,砸的他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不是,你这话几个意思?”严冬棋看着穆子礼笑的和往常别无二致的帅气又稳重的脸,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照他这个表情,刚才问的应该是“今天下午吃的什么”这种类型的问题才对。
  “就字面上的意思。”穆子礼缓缓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挺认真的看着严冬棋的眼睛,“我对你很有好感,就算说心动也不未过。想问问你如果对姑娘没感觉了,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这他妈世上的事儿真是寸的严冬棋想哭。
  先是前几年那个叫什么孙且言的小医生,后来就是他这个让他呕心沥血操碎了心的韩以诺,现在又来了个穆子礼。
  严冬棋被整的挺无奈,他就闹不明白了,自己这个气场招惹姑娘的本事日渐衰颓也就罢了,怎么着就开始被男人告白来告白去告白个没完没了了?
  “你这话说的也太突然了吧?”严冬棋看着穆子礼云淡风轻的表情真是挺不能理解。
  之前韩以诺给他告白的时候,他翻回头想一阵儿,就能回忆起韩以诺喜欢他的表现,其实挺明显的,也就是自己傻逼,一直没发现。
  但是尽管穆子礼现在这么说,严冬棋琢磨了半天,思维都来了连续俩大跳外带托马斯全旋和三百六十度平地后空翻了,可愣是没回忆出穆子礼曾经哪块儿表现出过喜欢自己的意思。
  俩人就一直挺平常的喝喝酒,聊聊天,吃吃饭,聊聊天,给他妹教教课,顺便聊聊天。
  这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给他一种伸手展开张没见过的画,一直以为这就是一张火柴人儿的简笔,结果拉出来一看居然是清明上河图的感觉。
  简直措手不及。
  穆子礼听了他的话笑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这样很突然吗?那你说说看怎么样不突然,让我改改。我这也是头一遭,没经验。”
  严冬棋被他这顺水推舟推得说不上话,憋了好半天才憋了一句出来:“反正就是挺突然的。”
  对面的男人又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之后,严冬棋淡淡的叹了口气:“穆子礼,我觉着吧,咱俩当朋友就挺好的。”
  沉默了几秒之后,穆子礼轻轻呼了一口气:“行吧。”
  严冬棋还没见过他这么别致的告白的:“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样?”穆子礼笑了,表情很自然,眼底有一闪即逝的失望,严冬棋装作没看到。
  严冬棋换了种轻松的调侃他:“我长这么大,真是头一遭见你这种告白的。你一淡定,搞得我很尴尬啊,而且我这么拒绝了一下,你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我多没成就感。”
  穆子礼的声音也渐渐轻快了一些:“我总不能死缠烂打吧。而且我估计打从一开始你也没这方面的想法,我今天问一问,说好听点交给自己一个交代,说不好听点就是死个心,方便追求未来的新生活。”
  “新生活?”严冬棋听出他话里有别的意思。
  “嗯,学校派我到西班牙执教三年。”穆子礼耸耸肩膀,说的很轻松。
  严冬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意思该不会是,要是我答应和你交往,你就留下,不答应你就走吧?我操,你这也太情圣了,你这搞得我相当有负罪感,怎么办?”
  穆子礼淡淡开口:“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在国内呆着和出国各有利弊,你的决定只是起一部分作用罢了。”
  他说完这话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冲严冬棋眨了眨眼。
  严冬棋突然就有一点很微妙的不舍。穆子礼算是他这奔三岁月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妙人。外貌暂不必多说,虽然也是绝对的加分项,但是对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来说基本没有太大的作用。主要就是因为这人学识渊厚,博闻强识,性格有非常谦逊有礼,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绅士又优质。
  和这人呆在一起,因为心神舒畅似乎都觉得时间在莫名的加快。
  而对严冬棋来说觉得难能可贵的是,穆子礼虽然是个画家,但是相当的正常。在认识穆子礼之前,他老以为搞艺术的说话都用咏叹调,写外卖单子都得用三行诗。
  失去这样一个朋友是一件挺损失的事情。
  严冬棋挺惋惜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出国的时候,我送送你吧。”
  “行啊。”穆子礼回答得很爽快。
  可是话题三绕两不绕还是绕回了之前那个比“海鲜炒饭比咖喱炒饭好吃”这种没营养的对话还要更显平静的告白上来。
  严冬棋喝了一口茶水,把里面的茶包上上下下的扯着玩,“啧”了一声才面带犹豫的开口:“其实我挺纳闷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大姑娘,还非得对我有点儿想法。这多难受啊。”
  其实这句话他之前挺想问韩以诺的。但是最终都没有问出口。
  他不想用“我喜欢的是女生”这种话来伤害韩以诺。
  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扔油锅里炸两次他也挺舍不得看到韩以诺跟小狗似的受伤的表情。
  穆子礼笑了笑,他今天晚上笑得挺频繁,但是严冬棋有点儿没脸抬头看:“可能是看走了眼吧。”
  “你什么意思?”
  “之前第一次见到你那会儿,还以为你跟我是一样的呢。”穆子礼回忆起这事显然表情有点儿无奈。
  没等严冬棋开口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儿高深莫测的意思:“而且我到现在也没觉得你就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
  严冬棋听了这话之后心里打了个突,虽然他没太明白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慌乱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感觉本身就让他觉得挺操蛋,他皱了皱眉挺呛的回了一句:“你这不扯淡呢么?我打从记事儿起喜欢的就是女的。”
  “那可未必。”穆子礼没有搭理他有些不耐的态度,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下。
  严冬棋一愣,突然想起之前韩以诺发烧那回,孙且言给他说的话。
  我操,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一时半会有点说不上话来,只觉得从心里连带着身体都有点发虚。
  “你那个弟弟,”穆子礼笑了笑,递给严冬棋一根烟,给两人都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才继续刚才的话,“你俩感情挺好的。”
  严冬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抿着唇盯着穆子礼。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穆子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我看来未免也太好了点儿吧。”
  “你这什么意思?兄弟间不都是这样吗?”严冬棋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挺没底儿的,因为他知道,最起码俩兄弟都二十往上跑的岁数了,还成天搂在一块儿聊天的估计没几个。
  而且就算韩以诺亲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出于立场推开他,从来没觉得讨厌,从任何一种意义上都没有。
  这件事本来就很不正常了。
  “不,兄弟间都不这样。”穆子礼摇摇头挺调侃的笑了一声,“不过你俩没有血缘关系,这可是好事儿。”
  严冬棋还抱了点儿负隅顽抗的意思,勉强笑笑开口,笑容很难看,脸皮紧得跟面绣花绷子似的:“别扯淡了,我之前喜欢的一直都是胸大腰细长腿的美妹子,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这能不能说明问题你心里最清楚。”穆子礼把杯子里的茶水一口喝干,然后冲他笑了笑,“第一,可能除了你最开始的几任女朋友是你真喜欢,后来的不过是打发时间,你敢拍着良心说自己付出过真心么;第二,这种历史不能说明你喜欢姑娘,这只能说明你喜欢过姑娘。”
  穆子礼站起来:“人都是会变的。心意也不例外。”
  严冬棋抬头看着他,很不爽的冷笑了一声:“我操。”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干脆地表现出不喜欢我,我还是挺伤心的。”穆子礼把外套的拉链拉上,低下头冲他笑了一下,“不过这也没什么。你情我愿的东西勉强不了。”
  他转身往外走:“我先回去了。不然你就该揍我了。别忘了送我去机场。”
  严冬棋盯着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然后把视线回转过来,盯着面前的杯子,突然一扬胳膊把玻璃杯从桌上掀了下去,又低声骂了一句:“卧槽。”
  直到坐进车里,严冬棋还是觉得嗓子里堵了一整块吸水海绵,卡的他只想翻白眼,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结果手机就非常不应景的响了起来。
  韩以诺。
  严冬棋盯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最终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伸手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能理解妹子们不喜欢穆子礼的原因。穆子礼也是个社会人,他对严冬棋的那份感觉很浅薄,甚至谈不上喜欢,只是心动。而且两个人都是精明的社会产物,在一起会很累,注定没有好结果【耸肩。相比之下韩以诺的感情专一热烈,这是每个人都在追求的,都渴望得到的。相形见绌。

☆、恶意

  韩以诺对着手机愣了一会儿,显然没反应过来被严冬棋挂了电话,低头盯了一会儿又拨了一个过去。
  结果又被挂断。
  一股无名火从胸腔深处呼啦啦的烧了起来,烧的他太阳穴都跟着一跳一跳的。他咬了咬牙继续给严冬棋打电话,大有一种今天打不通这个电话就不罢休的意思。
  宿舍里还是只有他和项熠。
  吕大队上个礼拜交了个女朋友。他是校篮球队的,结果找了个校篮球女队的,俩人往一块儿一站,巍峨的韩以诺都不太敢看。人家这会儿正处在热恋期,只要一下课就大手拉大手出门溜达,秀恩爱秀的都能闪瞎人造卫星上面的摄像头。
  至于飞哥,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上课的时候他在睡觉,他们下午回宿舍的时候他拾掇拾掇出去包/夜机打游戏,据说还是个挺有名的网游大手。
  所以韩以诺挺肆无忌惮的用腿蹬了一下床架子,发出巨大的一声。
  他又连打了六七个电话过去,最后一通刚一打过去就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这又怎么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煲电话粥,怎么说已关机就已关机,都不带给自己打个招呼的。
  他一方面生气严冬棋不接自己的电话,另一方面又害怕他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儿。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除了这个电话号码,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能够找到严冬棋的方法了。
  韩以诺盯了一会儿桌子,然后把手机凌空摔倒了桌面上:“我操。”
  “以诺,你没事吧?”项熠细着嗓子在斜后方问了一句。
  韩以诺心里正烦得不像话,于是就没搭理项熠。
  然后就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项熠的声音变得近了点儿,带着点安抚似的笑意:“你这会儿活像是点了捻儿的炮仗,就差‘砰通’了。”
  “那你还过来招惹我?”韩以诺深深呼了口气,侧头看了项熠一眼。
  项熠笑了笑,指了指被甩在桌上面朝下平躺的手机:“你哥?”
  韩以诺在头发上胡乱抓了一把:“不知道抽什么风,不接电话。”
  “说不定你哥有事儿呢,他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电话跟前等你电话呢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就完了,犯着生这么大气么?”项熠凑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冲青年笑了一下。
  韩以诺也觉得自个儿反应有点儿太过。但是这段时间他觉得严冬棋已经有软化的迹象了,他就怕是不是谁又给说点儿什么煽煽小风,结果万一就坚定了一下严冬棋找妹子的决心和目标,那他岂不是就傻逼了。
  这必须不成啊。
  韩以诺第一次对J大的地理位置产生了微妙的不满,照现在这个发展程度,他必须得天天回家把这人圈在怀里他才能安心。
  他胡乱的想了一会儿才突然发现,项熠居然还是靠在往上铺床上爬的楼梯边儿,有点犹豫的看着自己。
  “谢了,我没事。”韩以诺冲项熠笑了笑。
  结果项熠的表情还是挺纠结,韩以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看着这小子把下唇咬到都失去血色了,觉得挺奇怪,正想出声发问,没想到项熠先开口说了话。
  “韩以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哥……嗯,到最后你俩没在一起的话,咱俩能试试吗?”
  韩以诺几乎是立刻就不假思索的开口答道:“不能。”
  站在对面的项熠身体明显颤了颤,他皱起眉更用力的咬了咬下唇:“你都不考虑一下么?”
  “我觉得自己还可以。”他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缓解一下自己告白一秒钟被拒而导致整个被冰冻起来的气氛。
  “不可能。”韩以诺皱了皱眉,他没想到项熠对自个儿还抱了这点儿想法,他虽然不怎么讨厌,但是也绝对没办法欣喜。他就是喜欢严冬棋,换了其他谁都是白搭。
  韩以诺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可能喜欢他。”
  “这可不一定。凡事不都有个例外么。”项熠垂下眼皮盯着地面,语气里有不忿,显然是被韩以诺干脆利落的告白搞得很没有面子又很心碎,于是有点口不择言,“同性恋不都是这样么,一个到不了手就换另一个,哪有几个真长情的。”
  韩以诺刚才在努力试图温和一点的表情因为他的一句话重新沉了下来,他沉默地盯了一会儿对面的男生,直到项熠在他的目光之下不安的抬起头重新和他对视。
  “你错了。”韩以诺声音沉沉,但是意外的没有怒气,“第一,不管你觉得我是不是同性恋,我都只喜欢严冬棋一个人,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项熠看着韩以诺的目光不自觉的颤了颤。
  “第二,你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还过来告白,于情于理并不合适。”韩以诺向后靠在窗沿上,好整以暇的环起双臂,“第三,喜欢同性和喜欢异性是一样的,该长情就长情,看你遇的是什么人了。”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带了点儿嘲讽,项熠的脸白了白。
  他隔了好久才开口,抬头看向韩以诺的表情竟然有些幽怨:“可是,谁让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这不能怪我!”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小子嗓门没把持住,大了点儿,又尖又细的声音戳的韩以诺有点儿头疼。
  青年突然就对面前这个虚张声势的小青年有点同情。
  毕竟谁都想找个人踏踏实实长长久久的过日子。
  韩以诺叹了口气:“项熠,我不喜欢你,这也不能怪我。”
  “但是我就是喜欢你!”项熠的情绪明显有点儿开始飘了,韩以诺正想出声劝说,宿舍的门突然就被一把拧开。
  路飞的表情挺难看,脱口而出的话很直白:“我是不是打扰你俩了?”
  等到路飞把手里的提着的烤串甩在桌上,反手关了宿舍门时,项熠才反应过来,有点慌乱的解释:“飞哥,你别误会……”
  飞哥转身过来,表情有些嘲讽:“我怎么误会了?你们这么信息量巨大的对话还容我误会,我倒是挺想误会的。”
  “你是同性恋?”路飞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和反感,然后支起一根手指在两人身上来回点了点,“还是你俩都是?”
  两个人一时都没做声。
  韩以诺被路飞的眼神扎的有些喘不上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被当做异类的排斥感,突然就明白了老早以前他给严冬棋说自己喜欢男人时,严冬棋带着心疼但是却又恶狠狠的让他憋着时的想法。
  毕竟是少数。
  这世界上总是多数的是对的。真理掌握在少数人身上这种话大多数都是在放屁,不然布鲁诺还用被烧成渣么。
  “我操,你俩该不会是一对儿吧?”路飞突然噗嗤笑出声,但是笑声里不知道是惊讶多一些,还是恶意多一些。
  “不是。”两个人同时开口反驳。
  项熠有点不知所措的往路飞的方向走了走,韩以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稳:“飞哥……”
  “站那儿别过来。”路飞皱眉点了点他。
  他的视线在项熠和韩以诺脸上来回巡梭,脸上满是不能理解的看着韩以诺:“我操,以诺你他妈是不是逗我呢?说项熠是我还能理解,你他妈跟着凑什么热闹?”
  韩以诺看见站在他前面几步背对着他的项熠明显身形不稳的抖了几下,他有些不忍心的皱眉,哑着嗓子:“飞哥,别这么说。”
  “我就操了。”路飞在原地像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然后又皱眉看着俩人,“操蛋玩意儿,你们父母知道吗?”
  两个人还是没人做声。
  一时宿舍里特别安静,安静的韩以诺想扭头对着阳台吼两声。
  “我不是爱嚼舌根子的人,你俩爱喜欢什么喜欢什么,老子管不着,你们也别操心我会往外说。今天就当没看见。但是你俩今后离我远点儿,我受不了这玩意儿。”路飞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表情里的嫌恶遮都遮不住。
  韩以诺其实没听清路飞说了什么。他只是觉得挺不可思议,虽然路飞和他们其他三人作息都不大一样,相对也生疏些,但是早上还伸着懒腰让他帮忙答到的人,晚上听了这事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真是让人觉得惊奇。
  这多大点儿事啊。
  韩以诺自嘲的笑笑,转身绕过项熠和路飞出了宿舍,再待在那里边儿他不是郁闷死就是把想路飞打死。
  宿舍的气氛突然就跌到冰点。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儿之后,飞哥开始对他和项熠爱答不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非要不得已的说点什么也是一脸的不耐烦。韩以诺突然有点兴庆吕轻鸿正在谈恋爱,智商跌入负值,每天早出晚归在宿舍呆不了两分钟,也就相对避免了发现这尴尬气氛的可能。
  韩以诺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没被憋死都是奇迹。
  后来他给严冬棋打电话过去问前一天为什么挂自己的电话,却只是被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说是自己那天晚上有事。
  真是没一件事顺心。
  韩以诺坐在长椅上看了看表,十一点,还有半个小时宿舍才锁门,还能在外面呆会儿。
  不能不承认的是,路飞的态度让他又憋屈又委屈。
  喜欢男的怎么了,犯法了吗?碍着谁了?犯得着一副“非我族类”的模样么?
  简直了。
  他突然特别想见严冬棋,哪怕一会儿就行,如果能抱抱他就更好了。
  韩以诺低头摸出手机给严冬棋打电话,这次没两秒就通了,严冬棋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声,懒洋洋的,带着股暖劲儿,让韩以诺觉得挺舒服:“啊,以诺啊,怎么了?”
  “哥,我想见你。”韩以诺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想哭。
  严冬棋多精明的一个人,听到他声音不对立马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韩以诺把他那点儿丢人的情绪收了收,声音也压的挺正常,“就是想你了。”
  严冬棋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是么?我也想你啊。”
  韩以诺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来看看我吧。”
  “唔,这都眼瞅着五一了,你五一回来不就完了?”
  “我五一有可能要做数学建模,回不去。”韩以诺的声音有点儿闷。
  严冬棋“嗯”了一声:“我看看啊……”
  男人一点儿都不干脆利落的反应,让韩以诺这段时间一直憋的的那点儿不爽的劲儿突然就蹦了出来:“看什么看啊,爱来不来。”
  说完之后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他就开始后悔了。
  韩以诺你他妈是傻逼吗!
  但是他又实在没脸打回去,只好坐在原地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希望着严冬棋听出他的不对劲然后再打回来。但是他等了好长时间手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连这种不正常的语气都听不出来,严冬棋你是傻逼吗!
  韩以诺那点儿无名的火气又蹿了上来,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手机,然后朝宿舍走去。
  他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梦一个接一个,一大半都是路飞那张带着厌弃眼神的表情,剩下一小半光怪陆离,连严冬棋的影儿都没梦到。
  第二天一大早韩以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晚上睡得不好直接导致了半个脑袋都是昏的,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谁啊?”
  “别睡了,睡个屁啊,我在你们宿舍楼底下呢,速速滚来接驾。”严冬棋的声音带着笑意,从电话里传出来让他一个激灵清醒得不得了。
  他拿下手机看了看时间,操,六点四十?!
  “哥?”他的声音带着点儿刚起床的睡意和不可思议。
  “迅速洗脸刷牙,我在楼底下等你呢,给你买了小笼包子。”严冬棋还是带着笑在电话里开口。
  韩以诺迅速从床上飞了下来,然后奔到阳台上朝底下看去。
  严冬棋像是算好了他会出现在阳台上,用拎着早餐塑料袋的手冲他挥了挥,另一只手仍然举着电话:“去把您脑袋上顶着的鸟窝拾掇拾掇归位,速度。”
  然后就挂了电话,抬头冲他眯着眼笑了笑。
  韩以诺飞快的擦了把脸漱了两口水,中途还把自己掐了一把,疼死了,看来不是做梦。他洗着洗着脸就笑出了声。
  等他冲出宿舍楼看到严冬棋的时候,二话没说跟子弹似的就撞到了他怀里,然后紧紧搂着严冬棋在他背上胡乱用力的搓了两把。
  “操操操,宝贝儿您这一大早就给我搓回澡可还行。”严冬棋的声音埋在他胸口里,带着笑意,然后在他背上也轻轻拍了拍。
  韩以诺松开怀抱,盯着严冬棋挺兴奋:“你怎么来了?”
  “您昨晚都哽咽了,我敢不来吗?”
  韩以诺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皱皱眉:“你不是说你看看吗?”
  “废话,我不得看看今天还有没有过来的票,您老人家可好,二话没说冲我吼一嗓子就摔电话了。”严冬棋笑眯眯的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他,“真牛逼啊。韩大仙儿,吃饭吧。”
  韩以诺接过早餐袋子,傻笑了两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坐的几点的高铁来的?”
  “高铁个屁。”严冬棋斜了一眼韩以诺,“您都摔电话了我不得赶紧过来,必须是扔了电话就立马开车往这边赶啊,车现在还在你们学校门口停着呢。”
  韩以诺“啊”了一声。
  “你啊个屁,到这边刚三点,你们校门锁着呢,我在车里窝了半晚上。”严冬棋打了个哈欠,“感动不?”
  韩以诺听得特别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哥,对不起。”
  “扯淡呢吧,我大半夜跑过来是听你跟我道歉的么,走吧,这一大清早的。我进来的时候见你们学校樱花还没败,挺好看的,陪我溜溜,困死了。”严冬棋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抬脚往前面走。
  俩人正说着话往前面迈步,结果没走几分钟就看到从网吧回来的路飞。
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是被告白,处理方式攻受立现,不得不说被告白的挺同步,好玩【笑。
  现实里挺多人都是这样,听到谁是个同性恋立马躲老远,挺嘲讽的。
  明天不更,后天继续。

☆、发火

  韩以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拖着步子顶着一头乱发往宿舍走的路飞,看这样子又是在网吧鏖战了一晚上。
  他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点儿慌张。路飞这段时间对他和项熠的那份儿避之唯恐不及又厌恶的态度,还有当时暴躁又难以置信的那句“你们父母知道吗”,让韩以诺有点害怕,害怕路飞会不会对严冬棋说点什么不过脑的话。
  尽管严冬棋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姑娘,也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但要是这些话从路飞那里换一种态度说出来,韩以诺不知道严冬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刚想开口说自己忘拿东西让严冬棋陪他回宿舍,好顺便避一避,不让俩人碰个正着。
  没想到严冬棋先一步指了下正迎着他们走来的路飞,表情挺惊讶:“这不是你们宿舍那小伙儿么?好像叫路飞吧。”
  完了还转头冲韩以诺挑了下眉,挺调侃的说了句:“哎呦他这大学生活过得这么滋润,看这纵/欲一宿的样儿,啧啧,晚出早归啊。”
  “不是,”韩以诺有点儿尴尬,“人家是去网吧了。”
  “一整晚啊?”严冬棋睁了睁眼睛。
  韩以诺点了点头:“他经常这样,都不大在宿舍住。”
  “那我估计他肯定没你活的时间长。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真不爱惜自个儿,一破电脑犯得着那么照死里玩儿么,真行。”严冬棋说着话探手过来在塑料袋上摸了摸,“凉了吗?凉了就别吃了,咱们出去吃点儿别的。”
  韩以诺勉强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愈发走近的路飞。
  飞哥明显也看到了他们,然后脚底下顿了顿。似乎是因为看到严冬棋冲他这个方向指了指,于是也不好有避开的意思,表情有些僵硬的走来,对严冬棋挺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哥哥好。”
  严冬棋勾起唇角冲他点点头:“吃早饭了吗?我俩准备去吃个早饭,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路飞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韩以诺,又转头看回严冬棋,勉强笑了笑:“不了。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过来看看他,觉得这小子最近状态不大好。”严冬棋不疑有他,拍了拍韩以诺的胳膊微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路飞听了这话稍微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忍不住似的皱眉看向韩以诺:“以诺,你哥对你这么好,你他妈……”
  韩以诺本来琢磨着,路飞就是再反感同性恋,也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没想到真有本事当着他哥的面就开始发作。
  他都有点儿怀疑这货是不是熬夜打游戏,整的神智都有点儿不太正常了。
  “飞哥。”韩以诺也皱起眉,声音沉沉的打断他。
  路飞还是皱着眉,眼神很复杂,像是反感又像是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你哥知道这事儿吗?”
  “你管得着吗。”韩以诺的怒气一下就被挑了起来,他不明白路飞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敏感。
  严冬棋站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头,隐隐约约明白他们说什么。本来他并不打算插嘴进去,但是对面这小子看他弟的眼神让他觉得相当不爽,于是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在我跟前儿打什么哑谜呢,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的,说出来分享分享。”
  韩以诺抿着嘴偏头看了严冬棋一眼就不吭声了。
  路飞侧脸看了看严冬棋,犹豫了一下开口还是道:“大哥,你知道韩以诺不喜欢女生的事儿么?”
  男生的表情挺平静,语气也挺平静,但是那眼神却格外的让严冬棋说不上来的觉得讨厌的厉害,平时藏的挺深的那一眯眯暴脾气全被这眼神给搅合上来了。
  严冬棋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勾起嘴角笑了笑:“怎么?你看不起?”
  路飞显然没有想到严冬棋会是这样的反应:“嗯?”
  “看你这表情没少嫌弃我弟,是不是啊?”严冬棋又笑了笑,还笑得挺灿烂,“你他妈算哪根儿葱?”
  最后一句话话音还没落,没等剩下俩人反应过来,严冬棋相当干净利落的一拳已经照着路飞的门面招呼过去了。
  韩以诺已经看傻了。他就站在一边儿看着严冬棋利索的对着飞哥的门面就是一拳,然后一脚蹬在他的大腿上。
  等他反应过来撂下早餐袋子,从后面死死搂住严冬棋的时候,路飞已经被撂翻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韩以诺被一大早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武打大戏整的有点儿懵。
  他的劲儿大,严冬棋甩了半天也没能把身后的高大青年甩开,只好伸出手指着对面已经单膝跪地捂着侧脸说不出话的青年。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算个求!我弟爱喜欢什么喜欢什么,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老子还没说什么呢,轮得着你在这儿瞎逼逼!”
  韩以诺从来没见过严冬棋这么声色俱厉的样子,只好一边用胳膊箍住他,一边安慰:“哥,哥,你冷静点儿,别生气。”
  严冬棋根本不搭理他,挣扎着凑上去又往路飞肩膀上踹了一脚:“我告诉你,你他妈敢再用那种眼神跟我弟说话,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不敢出校门,见一次打一次你信不信!”
  路飞这会儿才捂着脸抬头看着严冬棋。韩以诺站在严冬棋身后看得分明,路飞的眼中没有愤怒,满满的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韩以诺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奇怪。
  严冬棋完全还在气头上:“卧槽,你敢说我弟!妈的老子都不舍得说你敢说!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哥,没事,我没事的,你别生气了。”韩以诺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里又暖又软,一边安抚着严冬棋,一边冲还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严冬棋的路飞使眼色,让他赶紧撤。
  路飞抿了下嘴,站起来把腿上的土拍掉,不知道是冲谁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就绕过两兄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严冬棋也被他这反应整的一愣,自个儿在这边气得跳脚,人家居然没说什么低眉顺眼的离开了,这让他觉得有点儿不爽。
  他挣开韩以诺的胳膊,扭头看了一眼路飞的背影:“我操,他这是什么意思?”
  韩以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他丫的不会是隐藏属性的神经病吧,别哪天刺激大发了抽出把大砍把你们宿舍全砍瓜切菜了。精神病不受法律制裁,到时候老子找谁哭去。”严冬棋低下头把衣服拉整齐。
  “你这说揍人就揍人,也不说给我说一声。幸好这会儿没人,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把你扔教务处去怎么办?”韩以诺走到他跟前把他凌乱的头发顺了顺。
  严冬棋一把把他的手拍下来:“少跟我扯淡。我问你,他是不是知道你喜欢男的之后在你跟前胡说八道,嘲讽你了?”
  韩以诺不吭声。
  “我之前怎么说的,让你悠着点,不是谁都能接受你喜欢大老爷们的。而且他在你跟前叨叨,你就只会听?揍丫的不就完了么,韩以诺你是不是个傻逼!”
  严冬棋在韩以诺胸膛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一巴掌,“这么高个儿白长的啊?你平时冲我横,冲我耍流氓那会儿的男子气概都跑哪儿去了?傻逼玩意儿。”
  韩以诺被他骂的暖呼呼的,弯起嘴角笑了笑:“我真没事儿。”
  “得了吧你。”严冬棋斜了青年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抬起胳膊抱住他,然后在他后脑勺呼噜了一把,“真没事儿你昨晚跟我打什么电话呢?吓得我一蹦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多大点儿事。韩以诺我给你说,凡是我觉得你没错的,谁说什么都是白搭。”
  韩以诺反手抱回去。怀里的人就像是烧了三斤炭进去的暖炉,韩以诺抱着只觉得热乎的他鼻尖儿都要沁出汗来,五脏六腑都暖和的直打颤。
  然后他的动作就快于了神经反射,捏着严冬棋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严冬棋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下就把他推开,而是稍微捏了一把。韩以诺被这一下整的有点儿不受控制,于是试探着把舌头伸进严冬棋的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他的舌尖。
  男人虽然没有什么回应,但是也没有反抗和挣扎。这已经足够让韩以诺兴奋,于是把箍在男人腰上的手又拉紧了一些,捏着下巴的手改为环住严冬棋的颈侧。然后很仔细的舔吻过对方唇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试着在严冬棋舌头上勾了一下,然后分明的感受到了男人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的颤了颤,于是不可自抑的在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
  严冬棋的脑袋向后缩了一下,身体也往后退了退。韩以诺有点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跟进一步又凑了上来。
  “要点脸好吗?还没个完了。”严冬棋一个指头戳着韩以诺的额头,把他稍微推开了一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这就是安慰安慰你。这可是你们学校,万一有人你就傻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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