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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你是同性恋吧?
  韩以诺看着外边黑漆漆的天空心里有点儿乱。
  他打从心底就没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同性恋。用比较文艺比较作的说法就是,他爱上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刚好是个男的罢了。
  除了严冬棋,哪怕是一堆长得特帅的男人脱光了在他面前晃悠,估计他也硬不起来。
  但是项熠问这个问题,很明显是看出了点儿什么,而且估计他得是划归在了不大喜欢姑娘的那个范畴。
  这还真是挺神奇的。
  韩以诺低头把自己打量了一番,他脑门儿难道什么时候还贴了个“小爷不喜欢姑娘”的标签儿了不成?
  没想到项熠这小子看上去蔫蔫的,还挺娘,眼神儿倒是毒的不行。
  不喜欢姑娘这件事,从本质上讲,韩以诺其实是无所谓有没有人知道的。反正他也没打算祸祸别人,只打算祸祸严冬棋一个人而已。
  可问题是别人要是真知道这件事,那还真是挺麻烦的。就像严冬棋说的,接受不了喜欢同性的人大有人在,自个儿不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没用,只要别人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想想也知道看他的眼神会有多异样。
  搞不好他因为这件事就毕不了业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而且室友要是知道这事,不介意倒是还好,要是介意的话,那呆在一起得多别扭。
  韩以诺低声叹了一口气,把双手摁在脸上狠狠搓了两把。
  不过项熠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找个同盟还是怎么的?简直有病。
  他挺烦这么被人戳隐私的感觉。
  韩以诺往窗台上倚了倚,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半了。
  于是决定给严冬棋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起:“哦,以诺啊。”
  “哥。”韩以诺听见严冬棋一如既往有些懒洋洋的声音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你干嘛呢?”
  “我能干嘛,这不接你的电话呢吗?”严冬棋笑了笑。
  “哦,就是给你打个电话。我在宿舍呢。这边儿都安顿下来了。”韩以诺汇报了一下手边的情况,“明天早上要开始军训。不过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雨。”
  “那就好。我对您老人家高一军训回来时候那肤色真是记忆犹新。我一开门以为你是刚演完铡美案呢。”电话里的男人听上去心情不错,声音含笑的调侃他。
  韩以诺也跟着笑:“这次不会了,我涂点儿防晒霜。”
  “宿舍人都见到了吗?人怎么样?”严冬棋“嗯”了一声。
  韩以诺想了想:“还行吧,我们今天下午一起去吃了个饭。其他三个人还可以,没有特别事儿的。一个东北的,一个天津的,还有一个像是南方那边儿的,不过我没问具体在哪。”
  “哦,听上去还行。对人家态度好一点儿,别一天到晚老那么淡淡的,搞得自己特高岭之花似的。你们还要在一块儿呆四年呢。”严冬棋挺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韩以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反应了过来,被严冬棋的话逗笑了“嗯”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高岭之花了。再怎么说也得是把草啊。”
  “草就草吧,反正多让舍友感受感受你春天般温暖的情谊就对了。”严冬棋在电话那头也笑了笑,“行吧,不说了。听你说了我就放心了,早点睡,明儿一早你不是说还要军训呢么。”
  “哥,”韩以诺抿了抿嘴唇,“你想我了吗?”
  严冬棋听上去声音挺乐,他笑了两声:“我这中午才把你送走,这会儿就想你了这像话吗?”
  “但是我挺想你的。”韩以诺低声嘟囔了一句。
  “好吧,”严冬棋又笑了,“既然你想我的话,那我也勉强的想一想你好了。不废话了你睡觉吧,想哥的话在梦里使劲儿想。”
  韩以诺“嗯”了一声还没说再见,严冬棋就挂了电话。
  青年把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捏在两只之间转悠着,还操心别人发现他是不是个基佬呢,当务之急还得是要让他哥有点儿觉悟才行。
  韩以诺“啧”了一声,就这段儿时间吧。
  再拖下去他真是要疯了。
  听说J大新生军训都要两周半,但是他们这届运气实在是好的不行,因为连续的阴雨天,硬生生将军训压缩到了十二天,倒是最后汇报表演的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
  军训一完休息一天之后就要正式开课。上课前一晚上吕轻鸿和路飞都有点儿激动的不能安眠。
  本来琢磨着一进大学校门就能看到各路衣袂飘飘的女生,随便信手拈来就能结束自己二十年的单身生涯,结果没想到连续十几天,就只能看到一群和自己一样胡子拉碴的抠脚大汉。
  本来还听来新生宿舍慰问的学长们说,每年军训期间男生连队和女生连队之间都有的赛歌会,也因为下雨天被压缩掉了。
  这样吕轻鸿和路飞一度夜不能寐。
  “哎,我跟你们说,听说今年外国语学院的妹子们长得特别好看。”吕轻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贱兮兮的。
  “真的吗?那咱们系这届的妹子长的怎么样?有好看的没?”路飞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脑袋往斜对面吕轻鸿的床位上瞟过去。
  “飞哥,你可省省吧。能学建筑的妹子哪一个不是力能扛鼎的牛逼人物,柔若无骨的都不学这个。”韩以诺有点儿困,听着他俩的对话觉得有些吵,懒洋洋的跟了一句。
  吕轻鸿就躺在韩以诺脚头的临床,反手过来在韩以诺被子上拍了一下:“你能不能别泼冷水。咱不找建筑系的不就完了,老子还就不信找不着个对象了?”
  项熠的声音在黑暗中听着没那么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犯困的缘故:“飞哥,吕大队,你俩对这个事儿也太上心了,我都睡着了硬生生被你们聊起来。”
  路飞反驳:“拜托啊大哥,找妹子这事儿最重要了啊,大学谁不得找个妹子谈谈?”
  项熠没再接话。
  韩以诺翻了个身面向墙然后说:“飞哥,不是,咱最起码能表现的无欲无求点儿行吗?老这么饥渴,妹子都被吓跑了。而且左右手不还没废呢么,看看把你憋的。”
  “屁,老子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老子这可是心灵上的饥/渴。”路飞干脆从床上翻坐起来,声音听上去那叫一个义正词严。
  其他三个人都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韩以诺戏谑道:“就心灵上渴?肉/体上一点儿事儿也没,是不?”
  飞哥的声音立刻弱了下去,隔了好半天才开口:“还行吧。不是特别渴,要是能补点儿水那当然最好。”
  然后建筑系妹子们成功将飞哥不太严重的那点儿渴打压了回去。
  四个人上课第一天就起晚了,急匆匆胡乱收拾了两下就往教学楼跑。第一堂课是年级公开课,在阶梯教室,就一个前门。四个人进教室之后乌压压坐的全是同学。里边儿三分之二都不是姑娘。
  韩以诺飞快的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觉得剩下的那些姑娘们长得也太不明显了,估计飞哥要哭。
  果不其然路飞在后面低声说了句:“卧槽啊。”
  三个人都回头看他。
  “诺哥,小熠,吕大队,老衲准备悬崖勒马,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九月到十月,剁去半截儿用来军训,剩下半截也上不了多长时间的课,转眼就到了十一。
  放假几天前严冬棋给他打了通电话过来,接到电话时他还挺惊讶,平时除了他给严冬棋打电话,严冬棋一个也没打过来过。
  他每次都觉得有点儿愤愤不平,之前还说要想我呢,合着就是嘴上说两句逗他玩。
  “哥?”路飞出去打水,吕轻鸿出去打篮球了,宿舍里就他和项熠俩人。
  “以诺,干嘛呢?”
  电话里严冬棋的声音很温和,让他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好像很久都没听到了。他和严冬棋一个来月没见面,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
  他被这个声音整的有点儿扛不住的难受,咬了咬牙才把那股难受劲儿憋了回去:“没干嘛,宿舍呆着呢。”
  “你这两天还有课吗?”
  韩以诺蹬直腿把椅子向后挪了一截:“我想想,明天一整天,后天就早上。”
  “那行吧,我后天没事儿,开车过来接你。”
  “你别啊,我坐高铁回去就行。”韩以诺听了有点儿急,开车过来得五个小时,累死了都。
  电话里边儿严冬棋笑了笑:“那你票定了么?”
  “没呢,琢磨着一会儿订一张。”韩以诺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宿舍里来回走了几步。
  “那你可省省吧韩少,您今儿还想定后天回来的票。早卖完了。”严冬棋在电话那头乐了,“你这常识还有什么说的。”
  韩以诺愣了愣:“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是说我接你去么?而且十一天儿慢慢冷了,我给你带床厚被子去搁那儿,要不然突然变天就麻烦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韩以诺转头走到阳台上,项熠老回头看他的那个劲儿让他有点儿难受。
  “那行吧。你后天过来。”
  韩以诺一想到后天就能见到严冬棋就有点儿克制不住的激动,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自个儿对着阳台傻乐了几声才转身进宿舍。
  “你哥?”项熠扭头看他。
  韩以诺点了点头:“嗯。”
  “你俩关系挺好的吧。”项熠笑了笑。
  韩以诺挺无奈,丫的这小伙儿一天到晚不操心自个儿的事,老抓着别人破案可还行,于是随便点了点头:“嗯,挺好的。”
  “我看你和你哥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和别的时候不大一样。”项熠对他敷衍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拧着身子转头过来开口道。
  韩以诺听了这话愣了愣:“是么?有这么明显?”
  项熠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特别明显。语气和表情都挺……怎么说,挺温柔的。”
  “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韩以诺听了他的话顿了顿,然后拉开椅子重新坐回书桌前。
  俩人没再说话。
  韩以诺正从校园网找了部电影看,一边耳朵挂着只耳机。正看的挺认真,就听到啪踏啪踏的拖鞋声往他跟前走。
  他伸手点了个暂停,扯下耳机转头就看见项熠站到了他跟前。
  “你干嘛啊,吓我一跳。”韩以诺挺诧异的挑了挑眉。
  “韩以诺,你喜欢男人,对吧?”项熠微微抿了抿嘴,死死盯住韩以诺的眼睛。
  韩以诺心里打了个突,项熠一副非常确定的样子让他都懒得否认。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爷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韩以诺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比项熠足足高了一个头,看上去相当有压迫性。他微微挑起了唇角,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你不都看出来了么还问我?”
  项熠又抿了抿嘴,然后又用牙齿在下嘴唇上咬了一下,没吭声。
  “是,我喜欢男人。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半仙儿猜得特别准特别有成就感?”韩以诺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侧身靠在桌子上。
  项熠的声音挺小:“我就是问问。”
  “不是,哥们儿,我挺纳闷的,就因为我没跟着吕大队他们一起聊姑娘,你就觉得我喜欢男人?”韩以诺放松身体,一双长腿交叠搭着,虽然穿的是T恤运动裤,但是气势逼人。
  项熠的眼神往旁边瞟了瞟,挺不自在:“着就是种感觉。大概是,同类的感觉吧。”
  他说到“同类”俩字儿的时候眼神重新瞟回来,在韩以诺脸上扫过去。
  “哦。”韩以诺带着点儿笑点点头,“现在你总算问出来了,心情是不是特别舒畅?”
  项熠的表情有些尴尬:“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啊?”韩以诺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待见项熠这种扭扭捏捏的娘炮德行,“你现在问爽了,能让我把剩下的半部电影看完吗?”
  项熠似乎还有点儿不死心:“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样,我也……我也不喜欢女的。”
  韩以诺那点儿笑容都收回去了,项熠每次一击必中都戳到他挺隐私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下意识就犀利了起来:“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和你抱头痛哭唱首《相见恨晚》啊还是怎么着?”
  项熠也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你犯得着这么说话么?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问问。”
  “你没什么恶意这问题都牛逼成这样了,你要是再有点儿恶意我都得被你戳死了。”韩以诺从桌子上直起身,重新转身坐回凳子,“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咱俩能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吗?你不就是问问么,我现在已经解答你的问题了,能让我安心看电影了吧。”
  项熠咬了咬嘴唇,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桌边。
  韩以诺重新把电影打开,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本来那点儿即将见到严冬棋的喜悦被项熠的一通问搞得烟消云散。
  喜欢男人怎么了?
  烦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随便提两句大学生活和大学舍友。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十一挺天时地利的,不然就告白吧?

☆、婚宴

  放假前一天,早上的课还有最后半节,是中国近代史。讲课的是个老教授,每讲一句话尾音能拖个半分钟,老给人一种开十几届几中全会的意思,庄严的不行。
  坐在旁边的吕轻鸿睡得丧心病狂,一半脸压在书上,还打着不太明显的呼噜。
  前排几个女生老是一边笑一边回头看这货销魂的睡姿。
  韩以诺正准备也跟着吕大队一起去围殴一会儿周公,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了起来。
  是严冬棋。
  他那点儿本来就只有一眯眯的困意立马烟消云散,抓着手机窝到桌子底下接了:“哥,你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非常不确定的抱歉的声音:“对不起啊,哥是不是打扰你上厕所了?”
  韩以诺挺无奈:“我上课呢,这会儿钻桌子底下腰都快折成两截儿了。”
  严冬棋在电话里乐了一阵儿:“行吧,那你上课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韩以诺正准备挂电话,又听严冬棋补了一句:“叫上你舍友,这都到饭点儿了,我请他们吃个饭。”
  “吃什么啊?让他们吃食堂不就完了。”韩以诺有点儿不乐意,他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严冬棋了,不大愿意旁边儿还带着别人。
  严冬棋“啧”了一声:“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叫你就叫,上课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韩以诺把手机扔回桌子上,拍了拍坐在旁边的项熠:“中午咱出去吃个饭,我哥来了。”
  从上次把喜欢男人不喜欢大姑娘这事说穿之后,俩人关系一直挺淡的。韩以诺看得出项熠挺想缓和一下这种要尴尬不尴尬的关系,但是他自个儿就是懒得搭理他。
  所以这会儿他主动和项熠说话的时候,小伙儿明显挺惊讶,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行啊。”
  还没轮的上给隔了一个座的路飞打招呼,下课铃就响了。明明之前睡得直打呼的吕大队腾地一下带着一阵风坐了起来:“点名了吗?”
  “点个屁,都下课了。您这睡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能听见点名?”路飞慢腾腾的把文具袋扔进单肩书包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吧,吃饭去。”
  “别介,我哥中午接我回家,说请你们吃饭。走吧,他学校门口等着呢。”
  吕轻鸿立马把脑袋转了过来,露出压成半边儿红色的阴阳脸:“那敢情好,改善伙食了。”
  四个人说着话往校门口走,韩以诺一直心不在焉的应和几句,伸长了脖子往校门口看。
  然后隔了老远就看到了严冬棋那辆在阳光底下泛着炫酷光泽的深紫色路虎极光。
  严冬棋面向学校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只手机一上一下的抛着玩。
  九.十月份的天气挺好,颇有点儿秋高气爽的意思。严冬棋穿了件白色衬衣,袖子挽到小臂,一条近乎于白色的浅蓝牛仔裤,上面还七零八落的带着破洞,一双白色深红边儿经典ALL STAR。还带着副装逼气质高达百分之三百的咖色墨镜。
  这男人光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周围来来回回的人都乐意往他身上多瞟几眼。
  严冬棋整个人洋溢的青春时尚气息让剩下仨人看得目瞪口呆。
  韩以诺挺兴奋,隔了老远就喊了句:“哥!”
  中午刚放学,进进出出的学生挺多,听这么气沉丹田的一声吼,纷纷扭头看他。韩以诺也不以为意,抬高胳膊冲严冬棋挥了两下。
  站在门口的男人微微起身站直,也稍微抬了抬胳膊朝他招了招手。
  “卧槽?韩以诺,你哥?”路飞看得挺愣,韩以诺的声音飘出去半天才惊讶的开口。
  韩以诺听着他这个语气心里特别舒爽,比夸他还让他高兴:“那必须。”
  吕轻鸿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男人有歪着脑袋看了看韩以诺:“你家基因有点儿好啊兄弟。”
  他笑了笑没接话。
  四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严冬棋迎了上来,摘下墨镜冲四个人微微笑了笑。韩以诺一看这个笑容就有点儿把持不住,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想扑上去把严冬棋狠狠摁进怀里的冲动。
  “哥哥好。”四个大小伙儿站成一溜跟他问好的感觉挺微妙,让严冬棋一瞬间有点儿想从后腰抽把西瓜刀出来,带着小弟们去青龙堂白虎堂火拼的意思。
  “哎哎,挺好挺好。”严冬棋把墨镜别到胸口,冲韩以诺笑了笑,“介绍一下呗。”
  “项熠,吕轻鸿,路飞。”韩以诺言简意赅。
  严冬棋笑得挺无奈:“成吧,吃饭去。我刚查了一下,你们跟前儿有家涮肉坊不错,就那家吧。”
  路程挺近,走路就能过去,其他三人走前面,严冬棋和韩以诺在后面跟着。
  “想我了吗?”韩以诺往他跟前凑了凑。
  严冬棋笑了:“想啊,特想。你不在家我都懒得给自个儿做饭。楼下的木桶饭我挨个儿齐点都轮了一圈半了。”
  韩以诺有点儿不放心的皱起眉:“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就说你怎么看着又瘦了。”
  “怎么就又瘦了,要瘦也是因为陪周海给婚礼做准备跑瘦的。结个婚太费劲了,我光看着都觉得麻烦。”严冬棋又笑了一下。自从看到韩以诺,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消下去过。
  韩以诺把秃噜到嘴边的“那你要不然以后就别结婚了”收了回去,随便跟了一句:“本来还打算等见到你先给个惨绝人寰的拥抱呢,你还非要请舍友吃饭,搞得我多不开心。”
  严冬棋乜了他一眼:“大庭广众咱能注意点儿吗?简直了。而且在你们学校门口呢,总不能等明儿你们论坛头条就是‘建筑系草紧抱男人不撒手,不为人知恩怨情仇缘何故’吧。”
  “哪有那么夸张。”韩以诺听乐了。
  到了饭桌上严冬棋才意识到二十大几的小伙子吃饭真不是开玩笑的。刷刷十几盘肉和菜搁进锅里开始煮,他吃了一阵儿就败下阵来,默默的看着剩下四个人吃的风卷残云,光看着就得是一场大戏。
  其他仨人不用多说,韩以诺的饭量他心里有谱,可是连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项熠都嘴巴不带歇,严冬棋光看着都替他们觉得撑。
  “韩大哥,来,谢谢你请我们吃饭,”那个叫路飞的看着挺阳光的小青年儿端了罐杏仁露凑过来,“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请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你们吃的开心就好。你们和韩以诺是舍友,互相关照还在后面呢。”严冬棋没顾得上纠正他到底是韩大哥还是严大哥,憋笑憋的挺厉害,这不好意思都能吃成这么一副饿了三天的德行了,那要是再好意思敞开了撒着欢的吃,那他估计得先承包个养猪场,养鸡场或者鱼塘才行。
  “那必须的,诺哥人挺好的,我们还指望他拉高我们宿舍长相平均水平,以后搞个宿舍联谊也方便。”吕轻鸿朝嘴里塞了颗丸子,嚼吧嚼吧吞下去之后接话。
  严冬棋笑着点了下头,心想着那你们可就想多了,韩以诺这张帅脸可算是白瞎了。
  一行人吃完饭,严冬棋陪着韩以诺去宿舍把夏装都打包了扔回车里,才开车往家里回。
  韩以诺把后备箱关上蹦进副驾驶就把严冬棋扯过来,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严冬棋的腰被挂档的小棍儿戳的□□,推了半天也没把跟用502黏在他身上似的韩以诺扯巴开,有点儿艰难的叫了一声:“大哥,您能放过小人的老腰么?快被你别断了。”
  韩以诺松了松胳膊,然后伸着脑袋在他肩上蹭了两下:“想死我了。”
  “这才多久你就生离死别成这样了?咱能有点儿出息么?”严冬棋听了这话心里没有来的就变得软乎乎蓬松松的,跟块儿棉花糖似的团成一团儿。于是他伸手在韩以诺背上用力的搓了两把。
  “我也想你啊,我不是说了么,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
  韩以诺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声笑了:“你骗谁呢?木桶饭不都让你吃了一轮儿半了么。”
  “吃的时候都是一个味儿呗,俩人一块儿吃饭才香呢。”严冬棋又伸手在他后脖子上摁了摁。
  韩以诺这才把他松开,近距离挺近,看着严冬棋的眼睛,然后挺认真的开口道:“感觉好久没见到哥了。”
  严冬棋莫名其妙就觉得脸上烧得慌,每个毛孔都往外开始冒热汗。他往后稍微让了让,感觉自个儿这会儿热的有点儿像瓦特蒸汽机。
  “咱能别一本正经地说这么肉麻的话吗?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严冬棋清了清嗓子,挺一本正经的扯了安全带系上,然后挺理智冷静的发动了车子。
  韩以诺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带了点儿笑意,弯弯唇角没再说话。
  周海的婚礼放在十月三号,说是什么看了老黄历,宜订盟,嫁娶,祈福,入宅,出行,动土,会亲友。反正就是弄什么什么成,干什么什么好的牛逼的不行不行的日子。
  严冬棋答应当了周海的伴郎,前一段儿日子陪着周海又是买戒指又是定礼服,一会儿看场地一会儿选请柬,都是因为周海对象有孕在身干什么都不方便,正在家里静养。
  每次过去谈场地的时候,那个女经理人都用一种很微妙的眼光看着俩人,有一种“卧槽光天化日一对狗男男强势插/入,居然要用我们圣洁的礼堂搞基”的感觉。
  周大爷在这样的目光中理直气壮的拍着严冬棋的肩膀:“我媳妇儿就是喜欢那种特别梦幻,特别小可爱的场地,你们到时候就用粉红色的纱布置好看点儿。花球用白玫瑰扎就成。”
  “你说是不是?”说完扭头看着严冬棋,又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严冬棋真想把自个儿脸皮撕下来然后一走了之。
  然后周大爷还特别无耻指名点姓的叫韩以诺和严芷过来撑场面,表示有这样的朋友显得自己也特别的年轻。
  简直不要脸。
  婚礼那天兄弟俩起了个大早,各自手忙脚乱的试礼服。
  严冬棋给韩以诺选了一套白色西装,淡粉色斜纹细领带。韩以诺之前没打过领带,试了半天也没成功,严冬棋放下扣了一半扣子的衬衣,裤子也还没顾得上换,趿着拖鞋凑过来给他打领带。
  俩人凑得挺近,韩以诺低着头看站在自己面前低头系领带的男人。因为离的很近,他能嗅得到严冬棋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然后只要顺眼再往下一扫,就是严冬棋还敞着大半胸膛的衬衣。
  韩以诺立马把眼睛别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婚气氛的影响,搞得他自己都有点儿不太正常。
  严冬棋三两下给他系好领带,抬头看了一下挂钟,低声骂了句“我操”,然后一溜小跑窜回自己的屋子。
  等严冬棋再出来的时候,韩以诺觉得大概是因为领带太紧的原因,搞得他都他有点儿上不来气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倒计时一下。

☆、醉酒

  韩以诺和严冬棋在一块儿呆了这么些年,见过他穿各种各样的衣服。严冬棋的眼光搁在男人里边儿算是相当不错的,穿的衣服大多都是些又合适又帅气的,老是给人一种每天都像是从杂志里撕下来似的妥帖迷人的感觉。
  但是这么回忆起来,他看严冬棋穿西装还是头一回。
  严冬棋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穿了身黑色的修身西装,白色衬衫,领带也是黑色,中规中矩的在脖颈处系好,左边胸口别了朵粉色玫瑰作为伴郎的胸花。
  他整个人被一身黑色衬得丰神俊朗,削瘦的肩膀,紧窄的腰线,挺翘的屁股,还有笔直的长腿,整个人都在完美诠释着“禁欲”两个字。
  就好像……就好像他穿这身西服就是为了被扒下来的似的。
  韩以看得有点儿发懵,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凑上去亲严冬棋一口。他撑着最后一点儿稀薄的控制力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下意识的抬手扯住脖颈处的领带扣,用食指勾住往下扯了扯。
  严冬棋见到他这个动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挺惊讶道:“你这是干嘛呢?我不是刚给你系好么?”
  韩以诺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把手放下,微微别过眼去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哦,我觉得有点难受。”
  “嗯,行吧,估计你也不太习惯。今天就姑且忍一忍。”严冬棋不疑有他,从茶几上捞过车钥匙,“等到那儿了,再整理好也不迟。”
  周海的婚礼办得挺简单,大概是因为新娘不方便的原因,省去了很多闹哄哄的环节,直接进行重点,简直言简意赅直戳核心,就差把结婚宣誓词都给省了。
  俩人到了会场的时候嘉宾已经落座大半,严冬棋给韩以诺指了个方向让他过去找到严芷旁边坐下,自个儿转身去了后面的休息室找周海。
  周围净是些不认识的人,韩以诺个子高,长得又帅,穿了一身白西装醒目的跟自带两束聚光灯似的,没走两步就老有人往他这边看。
  他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漫无边际的朝四周看了看,找了老半天才看到严芷女英雄正坐在挺靠前的一张桌子边低头玩手机。
  女孩儿穿了件桃红色的小礼服裙,头发盘在脑后,还别了一圈儿白色的珍珠发夹,看上去特别漂亮。韩以诺有点儿惊讶的睁了睁眼,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严芷早在他走来之前就似乎有所察觉的抬起头看过来,见到他之后挺灿烂的笑了笑,嘹亮的嗓门儿轻轻松松压过会场里流淌着的轻音乐:“卧槽你总算过来了,老娘一个人在这谁也不认识有点虚啊。”
  周围的人立刻投去了看鬼一样的眼神。
  韩以诺脚下一顿,稍微闭了闭眼。薛楷,你他妈活的也是不容易。
  “你小声一点。今儿穿的这么淑女,你就不能差不多一点吗?”韩以诺坐过去,轻轻扯了扯严芷刷手机的胳膊,低声道。
  严芷满不在乎:“没事,反正也没几个人认识嘛。”
  她说完这句话反手把手机扔进背后挂着的一个珍珠白色小挎包里,面向韩以诺凑过来:“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大学怎么样?J大爽么?”
  韩以诺端起面前的高脚杯抿了一口水:“就那样呗,不过真是挺漂亮的。”
  “舍友呢?舍友怎么样,有没有长的帅的?”严芷继续兴致勃勃的发问。
  一说到舍友,韩以诺就有点儿不受控制的率先想到项熠,他抿唇看了严芷一眼,纠结了再三终于还是开口:“人都还可以,就是我们舍友里面,也有个……不喜欢女生的。”
  “我去,怎么这么寸,简直是天注定的缘分啊!”严芷挺的挺激动,一把拉住韩以诺的胳膊,“不然你和你舍友成了算了,内部消化不就完了。”
  “你想想,然后你们宿舍就能流传出那个微博特别有名的段子不是?‘我舍友今天告白,对方答应了,宿舍里一下少了俩单身,真好’,哇,想想就很有爱。而且这不是有现成的么,你还在严冬棋身上费什么劲,掰扯半天也掰扯不干净。”
  严芷说的挺高兴,扯着韩以诺的胳膊还晃了两下。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韩以诺突然一下甩开了严芷攀在他胳膊上的手。
  严芷愣了一下,看到韩以诺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表情有些讪讪,她有点儿尴尬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带着小荷叶边的裙摆,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别生气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你觉得我喜欢严冬棋是个玩笑吗?”韩以诺又喝了一口水,声音很沉。
  严芷下意识的想伸手在脸上搓两下,但又突然想起来今天还化了点淡妆,于是又把手放了回去,声音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诺子,咱能别这样么,我就是顺口一说罢了。你这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比晴雨表灵敏多了。”
  韩以诺不说话了。
  严芷看他没什么反应,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而且不是我说,你想想啊,要是我哥铁了心决定跟你在一块儿,我们再拦也没用。反过来讲,要是我哥就喜欢胸大腿细肤白貌美的姑娘,我就是在后面用二十六种语言给你说康巴得那也是白费劲,对吧。”
  他头一次发现严芷说话挺能戳人心窝子的,但是说的又句句在理,他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韩以诺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都知道。”
  这会换严芷沉默,俩人沉默了好久,直到婚礼主持人走上台开始试话筒,严芷才低声说了一句:“小诺子,我发现你真挺不容易的。我这么看着都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搞得我都要动摇了。”
  韩以诺笑了笑没说话。
  严芷又低声跟了一句,她这次说话远没有上次在三十九中食堂那么不悦,声音里莫名带了点儿同情:“你喜欢谁不好啊,非得……”
  会场一侧的大门缓缓打开,新郎入场,斜后方跟着穿着西装好看的一塌糊涂的严冬棋。
  他听着严芷的话微微有些愣神,有些自嘲的想着,是啊韩以诺,你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严冬棋,本来当初说好的是你哥哥的。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哪怕他在南墙根儿底下撞死了,他也不想回头。
  严冬棋走过中间的红地毯时,扭头冲严芷和韩以诺投来了一个露着八颗牙齿的漂亮温和的微笑。
  严芷等新郎站定音乐稍歇的时候拍了拍韩以诺,他转头看她。
  女孩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低声开口:“我就帮你这一次啊,就一次啊。而且我帮你这一次不代表支持你把我哥掰弯了。那什么……我妈吧,她最近正在琢磨着让我哥相亲呢。”
  韩以诺听了这句话,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只能沉默的看着严芷。
  “你想想,我哥比你大了将近八岁呢,现在还没个固定对象,我妈肯定急着呢,嫌严冬棋老是定不下来,准备催婚。所以我的意思是……”
  严芷的眼神飘到一边,有点儿不知道该不该帮韩以诺的纠结劲儿,最后咬了咬牙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差不多就赶快把这事儿说一说吧,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对吧。等你拖到我哥结婚的时候,别说姐们儿我没帮过你。”
  韩以诺还是不说话,转头看向会场中央。
  新娘穿了件白色的,胸前缀满玫瑰的婚纱缓缓走进来,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笑意。
  之后的宣誓换戒指的过程韩以诺统统在走神,他什么都没想,全神贯注的在放空,他怕自个儿这点儿听见“严冬棋”仨字儿就变得敏感的神经再顺着严芷的话往下想一想,整个人估计就得分分钟不怎么好了。
  他的放空是被一阵阵的起哄声打断的。韩以诺回过神儿来就看到新娘拿了捧花准备往人群里扔。想接到捧花的姑娘大有人在,于是一个个都踩着高跟拽着裙摆凑到新娘前方伸手出来接。
  新娘有些犹豫的看着台阶下面的人,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周海。
  然后周大爷特别出其不意的凑过去把捧花一把夺了过来,反手甩到他旁边的严冬棋的怀里。
  大家一时都有些愣,没反应过来新郎这现场抽风是想干嘛。紧接着就见到周海拿过主持人的话筒,坏坏一笑,指着拿着捧花一脸尴尬的严冬棋。
  “我这哥们,和我一样大,高中同学。我俩在一块儿开过店,赔过钱,翘课翻过墙打过游戏,穷的潦倒时互相借过钱,算得上是我过命的兄弟。现在我就要踏进婚姻这个爱情的坟墓了,但是发现这坟墓挺不错的,感觉挺豪华挺耐住。所以这种好事我得跟我兄弟分享。他这货长得帅脾气好,出门赚的了钱,厨房做的了菜,至今单身未娶。在场的漂亮姑娘这么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底下的嘉宾全都开始拍手起哄。
  严冬棋攥着捧花在周海背上抽了一下,挺无奈的笑了笑:“傻逼,没见过你这么犯抽的。”
  韩以诺在下面沉默地看着,觉得脑子比刚才放空的时候还要空白,白的简直让他感觉都快犯雪盲症了。
  他坐了一会,然后低声对严芷说了声:“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先是捧了把水洗了洗脸,然后直起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好久之后突然像启动了什么开关似的一脚踹到了洗手台旁边的垃圾桶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响。
  但是没人听到。
  韩以诺慢慢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伸手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目光有些阴鸷:“薛楷,晚上有时间吗?出来聚一下。”
  十月份的晚上挺凉快,多的是人出来坐在路边摊吃烤串。薛楷有点担心的摁了摁韩以诺正要端起杯子的手:“韩大爷,咱别喝了成吗?你这都第六瓶了。”
  韩以诺没说话,扯开薛楷的手把满满一杯啤酒灌进肚子里。
  “不是,我说,”薛楷挺无奈,看着韩以诺继续给自己倒酒但是没有阻止,“你这喝多了周围也没厕所,不得憋死你啊。”
  韩以诺还是不理他。
  薛楷觉得自己在这边儿一直说单口相声挺傻逼的,但是又忍不住的要唠叨:“大哥,咱能有问题解决问题吗?借酒浇愁不管用,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啊哥?”
  “这问题解决得了吗?”韩以诺盯着手里的杯子冷笑了一声,“从头到尾不都是我一头热,严冬棋只要一笑我就高兴,他一皱眉我就心疼。你说连刚认识没两天的舍友都发现我跟他打电话时最温柔,他怎么就发现不了呢?”
  “严冬棋就是个傻逼。”韩以诺笑了笑,把杯子里的半杯酒又眼儿也不眨的灌了进去。
  薛楷挺无奈的“啧”了一声:“那你怪谁啊?人家把你好好的当弟弟呢,怎么可能往这方面想?看看你这个作死的样子。”
  他说完也抿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酒。
  韩以诺根本没听他说话,他只觉得头晕的不行,从天空到桌子到屁股底下的凳子再到面前的薛楷都在乱七八糟的扭着8字,看着挺梦幻。满脑子除了晕就剩下了严冬棋今天在婚礼上冲他露出的那个漂亮的微笑。
  严冬棋接到韩以诺电话的时候挺意外,中午婚礼结束那会儿突然说下午约了薛楷,晚上回来晚点。他想着俩人挺久没见,就算收着点儿也好赖得聊到半夜,没想到这才十点多居然就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了?”严冬棋正靠在上发上看亮剑,声音有点儿懒洋洋的。
  结果里面却是薛楷的声音,喘的挺厉害:“严哥,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你家住几楼啊,韩以诺喝多了我问不出来具体地址。”
  严冬棋立刻从沙放上弹了起来:“他喝多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下去。”严冬棋匆忙抓了钥匙,连衣服都没换,就穿了件儿背心短裤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跑。
  喝多了?怎么搞的?没想到这小子上了个大学还挺长能耐。
  他刚一下电梯,就看到薛楷架着韩以诺正靠在大厅口,严冬棋快步跑过去一边把韩以诺架到自己肩膀上一边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薛楷说话有点儿支支吾吾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见了我就喝酒……也没说什么……”
  严冬棋叹了一口气:“行,我知道了,今儿谢谢你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吧,改天请你吃饭。”
  薛凯一边说着“不用了”一边一溜小跑的离开了。
  韩以诺个子比他高,块头也比他大,这么沉甸甸的压下来,严冬棋觉得眼前都有点儿冒金花儿。他咬着牙把韩以诺架进电梯里,靠在电梯壁直喘气,扭头皱眉看着闭着眼睛一脸不舒服的韩以诺。
  “真是上个大学不一样了?喝个蛋啊喝成这幅熊样。”
  勉强把门打开,严冬棋把韩以诺推着靠在鞋柜上,自己伸手关门,结果手突然就被一把攥住了。
  “严冬棋?”旁边韩以诺的声音迷茫里带着点儿惊讶。
  严冬棋把门拉上,有点儿哭笑不得的面对他站着:“你还知道我是严冬棋呢,你这喝的有点儿……”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青年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张开胳膊,结果一个带着酒气的湿热的唇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那吻温柔又强势,箍着他的怀抱有力而强壮,细碎的吻里夹杂着模糊不清但是又字字分明的呢喃:“严冬棋,我喜欢你。”
  严冬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甚至就这么一直呆愣着,任由这个湿热暧昧的吻四处坠落,落在他唇边耳际。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有更明确的一发。这事儿反正就是要捅破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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