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我们一直在努力

《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严冬棋,那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笑了笑,抽尽最后一口烟,把青色的烟雾呼向半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韩以诺轻轻咧开嘴:“打算躲着我吗?”
  “这倒不至于,你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把我吃了么?”严冬棋把烟头摁进碗里,笑了,“再怎么说我还是你哥呢。”
  “严冬棋,你不是我哥,从来都不是。我和你跟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想只当你的弟弟,我要的才不是你出自于哥哥的关怀。”韩以诺最终还是没有维持住笑容,他深深地皱着眉,声音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明白么?”
  严冬棋重新站起来,淡淡的开口。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也喜欢你,也爱你吗?以诺,这太难了。你不能这么难为我,我能给你的从头到尾就是你所谓的兄长的关怀,别的我没办法给你。”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往房间走,脚步顿了顿但是没有回头:“你的饭该凉了,重新盛一碗吧,要不然吃了胃里该难受了。”
  “严冬棋,”韩以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让严冬棋有些心疼的倔强,“我就是喜欢你,你再怎么说也没用。自从跟你告白之后就没想着要回头,你阻止我也没用。”
  回应他这句话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严冬棋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后,韩以诺在饭桌上呆坐了很久,久到他都觉得浑身有点麻了,然后才缓缓动了动手臂,像是赌气一般把剩下的大半碗冰凉的饭填进嘴里。
  饭冷的他有点难受,但不是胃里的难受,说不上来,好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都难受,难受的他有点想团成一团儿缩到墙角里面去。
  刚起床那点儿告白完的舒爽和憋不住的一点儿开心早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怎么说乐极生悲呢。
  韩以诺有点委屈,他还没怎么乐呢,悲这么快就来了,真是不公平。
  他把碗里的饭扒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桌上的碗收拾起来,扔进厨房的水池里开始洗,他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行。
  十一假结束的时候,还是跟开学一样严冬棋把韩以诺送到高铁站。严冬棋提着要给他带去的衣服和吃的走在前面,韩以诺提着更大的一兜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离检票还有一阵,但是大厅里一个座位也没剩下。严冬棋找了个空地儿把袋子放下,转头看向韩以诺。
  青年也弯腰把袋子跟他搁在一块儿,然后双手插着兜盯着检票口桌上的一盆绿萝发呆。
  严冬棋看得心里挺不是滋味,这几天韩以诺一直挺没精神的,就算他再有觉悟知道这小子变成这样的原因在他,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抿了抿唇,冲着韩以诺张开双臂,轻轻开口:“以诺,给哥抱抱吧。”
  韩以诺听见他出声立刻扭头,等听清他说什么之后有点儿愣住。
  “抱抱吧,你这一去上学得寒假才能回来呢,我得想死你了。”严冬棋冲他笑了笑,然后把手臂稍微又扬了扬。
  韩以诺是用一种撞过来的力道抱住他的。
  严冬棋一下没挺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周围人挺多,他觉着自个儿显得这么弱不禁风的挺傻逼的。
  “哎呦快被你撞碎了。”严冬棋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用力抱住韩以诺,在他背上狠狠来回摸了两把。
  韩以诺没做声,但是胳膊上的力道能把他直接箍成两段儿。
  严冬棋个子低,被韩以诺这么抱着下巴刚好卡在他肩膀上。韩以诺侧着脑袋把脸埋在他耳际,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笑了笑:“怎么着?想哭了么?”
  韩以诺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严冬棋心里猛地酸了一下,然后又在他背上拍了两把,把声音控制的挺轻松:“那你多抱会儿吧,憋回去。这里好多人看呢,丢死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韩以诺的肩背,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抓了抓,叹了一口气:“傻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尽量保证十二点之前,我开个挂试一下。

☆、艺院姑娘

  韩以诺回到宿舍的时候项熠和路飞还没到,只有吕轻鸿一人正往手腕上套护腕,看样子准备去打球。
  吕轻鸿见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挺惊讶的说:“以诺你十一干什么去了?看着有点儿憔悴啊。”
  韩以诺摸摸脸。连没心没肺的吕大队都看出来他没精神了,这是得有多明显?
  他笑了笑,把手上提的东西扔到自个儿桌上:“想你想憔悴了呗。”
  “呦,嘴挺甜。我去球场打球,一起么?”吕轻鸿摸着脑袋笑了笑。他剃了个特别耀眼近乎于无的圆寸,要不是韩以诺这会儿没心情,估计能笑半个钟头。
  韩以诺点了点头:“成,你等会儿我换身衣服。”
  到了收假的时间点儿,操场上人挺多,他和吕轻鸿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几个物理院的缺人。韩以诺对这个地理位置挺有意见,旁边的场子正有化材和生科的篮球队自己组织打比赛,旁边围了一堆人,一小半男的和一大堆叽叽喳喳进球就尖叫的女生。
  吵得厉害,这边几个人说话都得拔高嗓门,挺费劲。
  物理的几个打得都挺不错,连带着韩以诺和吕轻鸿都挺来劲,没发现本来在旁边场子观战的群众们有一半都转移了阵营跑到这边来看。
  等中场休息那会儿,吕大队去买水,他找了位置和其他几个人坐了一圈聊天,没说两句就感觉到后面有人拍他。
  是三个他不认识的女生。
  旁边俩一直把中间那个往前推,中间的那个姑娘长得挺好看,穿了件儿粉色的连衣裙,外边儿搭了个深蓝色牛仔外套,瘦瘦小小,齐发帘,眼睛挺大,有那么点儿我见犹怜的意思。
  还没等人家姑娘开口,坐在旁边的几个男的就开始起哄,还有人来推他。
  “帅哥,你要喝水吗?”那女生声音挺镇定,但是递水的手抖得挺厉害,跟发报机似的,韩以诺看着觉得挺有意思。
  他笑了笑,指了下从后面往这边儿小跑过来的吕轻鸿:“不了,我朋友都买回来了。”
  旁边的汉子又开始起哄:“人家都送来了,你就收下呗。”
  韩以诺看人家姑娘的脸挺尴尬,只好抬手把水接了。
  “帅哥,我是艺术学院的张若楠。你是哪个院的,能认识一下么?”那姑娘见他把水收了挺开心,趁热打铁的又问了一句。
  韩以诺挺惊讶,这姑娘看上去挺文静,没想到这么主动。要不是自个儿喜欢严冬棋,搞不好还愿意考虑一下。他一想到严冬棋就有点儿心塞。
  吕轻鸿跑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还没等韩以诺开口就抢着替他答道:“他叫韩以诺,建筑系的,单身。”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看上去是这女生的闺蜜,挺大胆的笑着问了一句:“帅哥,我姐们儿挺喜欢你的,方便留个电话么?”
  结果粉红裙子的姑娘用胳膊肘狠狠撞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的,满面绯红的转身离开了。
  吕轻鸿看了挺感慨:“妈的这个看脸的世界,怎么就没有姑娘问我要电话号码呢?”
  韩以诺斜眼瞅了他一下,把手里的水扔到他怀里:“您都理成和尚脑袋了,姑娘们以为你看破红尘,哪儿还敢上来问你要电话啊。”然后跟着其他几个人又上场了。
  往宿舍走的路上吕轻鸿对这件事还是喋喋不休个没完。韩以诺挺佩服他,本来因为严冬棋那事儿整的他老是提不起劲儿来,这会儿被这么叨唠,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路飞和项熠都到了,吕轻鸿还让他们帮着从学校门口带了两份黄焖鸡米饭回来,这会儿满屋子都是饭香味。
  韩以诺突然就觉得挺饿,看着他俩的脸都觉着亲切了不少。
  “哎,我跟你俩说,今儿和以诺打球去了,没打两下就有妹子问他要电话了。”吕轻鸿一脸比自个儿被要了电话都兴奋的八卦表情让韩以诺有点想笑。
  路飞显然是被建筑系的姑娘们伤透了心,第一句就问:“那妹子长的怎么样?”
  “漂亮啊,艺术院的,那身材,那脸,可白了,五官也挺好看,穿一粉红色裙子,特小清新,感觉真是漂亮,有点女神的意思。”吕轻鸿还是用一种中彩票的兴奋语气描述着,他每加一个形容词,飞哥的眼睛就跟着亮一分。
  韩以诺挺无语,他也就是觉得这妹子长得挺可以,照吕大队那么一说跟貂蝉在世,西施重生似的,简直扯淡。
  项熠也跟着插了一句,不过看的是韩以诺:“那给电话了么?”
  “就是啊,”路飞在旁边撑着椅子扭头看韩以诺,也跟着加了一句,“你俩要是成不了还能造福一下咱们宿舍,留点儿资源。”
  “没给。”韩以诺笑了笑,“那姑娘害羞的迈着小碎步跑走了。”
  “唉,可惜了。”路飞背对着他坐着,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换了个咏叹调,“曾经有一份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吕轻鸿毫不留情的打断他,对韩以诺道:“我看你对那妹子的反应还挺淡的,是不是不喜欢那一款啊?”
  “……嗯。”韩以诺愣了一下,挺无奈的答道。
  其实哪一款妹子他都不怎么待见,尤其是严冬棋喜欢的那一款妹子他最烦。
  还好吕轻鸿没追着问他究竟喜欢哪一款妹子,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韩以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坐在旁边吃饭的吕轻鸿,然后眼风就扫到了也侧着头看过来的项熠。
  项熠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似乎是有点儿同情有点儿安慰的笑了笑。
  他突然觉得项熠好像也没那么烦人了。除了刨根问底儿问他喜不喜欢男人这件事让他觉得有点儿被侵犯了隐私似的烦躁,但是宿舍里有这么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还是挺好的。
  最起码在他跟前不用非得装,挺好的。
  然后他也冲项熠回了一个挺无奈的笑容。
  大概是之前对项熠一直挺不冷不热的,这个笑容回过去之后,小伙儿明显有点儿意外,挺匆忙挺慌张的又笑了一下就转头回去看电脑了。
  韩以诺对着他的后脑勺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转回去找了筷子吃饭。
  酒吧的生意一直特别不错,到了冬天总是尤其的好。
  大约是天一冷人就容易觉得寂寞,严冬棋每每到酒吧,总能看到有那么十来个单身男女找着个无人的角落,点一杯看上去就很装逼的酒,然后摆一个看上去就很装逼的姿势暗搓搓的装逼,脑袋上直愣愣的戳着几个大字“我很寂寞,求约”。
  那字儿还必须得是华文琥珀带下划线的荧光绿。
  严冬棋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有种想把酒吧里所有的酒都换成用白色搪瓷杯子装的欲望,上面还必须印着□□和小星星,外带红色的“为人民服务”。
  他最近都没在吧台那边儿呆,以前老在那儿坐着是习惯,总琢磨着能碰到几个好看的妹子交个朋友或者真是挺投缘的来个一夜情也是不错。
  可是自从他被韩以诺告白之后,现在连多看姑娘两眼都莫名其妙的觉得挺罪恶。
  把呆在后边办公室的领班赶出去,他一个人窝在屋子里查了查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根据销售清单定了一下下个月要进的酒的种类和数量,正准备起身去前面转一圈,兜里的手机就开始抖动。
  是老妈的电话。
  严冬棋挺意外,老爸老妈一般挺少给他打电话的,偶尔叫他回去吃个饭那都得普天同庆一下。本来对儿子就是放养,再加上生了个要精养的小丫头片子,爹妈能记着自个儿之前还生了儿子就谢天谢地了。
  “呦,终于记起自个儿有个儿子了啊李大美女。”严冬棋重新坐下,挺放松的向后靠着。
  老妈在电话里面儿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废话,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辛苦着呢,白眼儿狼。”
  严冬棋咧了一下嘴:“老妈咱能不这么说话么?太恶心了。”
  “明天中午有时间么,回来吃饭,有事跟你说呢。”老妈下达命令一点儿不含糊,直截了当都不带迂回的。
  “成啊,您都下命令了我敢不回来么?”严冬棋笑了笑,“家里缺什么吗?我回去的时候捎带着点儿。”
  老妈挺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嗯,等会儿,让我想想。”
  想了半天之后又冲电话喊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看看。”
  严冬棋笑着抓过根儿扔在桌面上的笔转了转:“不着急,您老人家慢慢想。实在不行列个清单拍张照片发过来,明天一准儿给您配齐了。”
  “不用不用,没那么麻烦,”从电话里能听到老妈的小坡跟拖鞋砸在地板上的“啪嗒”声,“啊,我想起来了,你明儿回来给我带瓶老抽。”
  严冬棋哭笑不得:“想了半天就打发了我一瓶老抽啊?”
  “别的家里也不缺,你别一天成天到晚乱花钱。”老妈没忍住又唠叨了两句。
  严冬棋一迭声的应了:“成成成,不花钱不花钱,全攒着,明儿老抽我也直接到楼下小超市给你抢一瓶去。”
  “唉,前两年开超市那会儿,哪还用到别家买,真是的。”前两年严冬棋觉着老爸老妈年纪大了,就让他俩把超市的门面剁了一半儿租出去,然后剩下的小铺子开成了个烟酒茶叶坊,挺轻松,又不至于没事干,老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严冬棋一听老妈说这事就头大,赶紧说了句“我在店里还有事”就先挂了。
  第二天中午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儿,严冬棋给一如既往坐在客厅看报纸的老爸打了声招呼,提着老抽瓶子就进了厨房。
  老妈正端着锅把里边儿炖好的鱼往盘子里面盛,看上去挺费劲。严冬棋赶紧放下酱油瓶伸手帮忙:“您可当心着点,这锅沉着呢,回头再把腰闪了。”
  “今儿回来挺早的啊。”老妈把锅递给严冬棋,然后用围裙擦了把手,“还以为你回来得有一会儿功夫呢。”
  严冬棋把鱼盛进盘子里,然后把铲子上的熟蒜片叼进嘴里:“那必须不能啊,总不能让你和爸等我吧。”
  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给你和我爸买了点儿东西,在门口搁着呢,不知道放哪儿,过会儿你收一下。”
  老妈抬手就在严冬棋肩膀上抽了一下:“又乱花钱。”
  严冬棋回了下头笑道:“哎呦您可省省吧,嘴角都咧耳根了,跟你儿子还客气什么呢。”
  “我看看去你给我买什么了。”老妈又笑了一下,转头从厨房跑出去了。
  严芷没回来,吃饭的时候就仨人,这场景自从严冬棋九岁之后就挺少见,这会儿还挺不习惯。
  “冬子啊。”老妈往他碗里夹了两根儿豆角。
  严冬棋一听这突然出山的小名就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事,只好硬着头皮笑了一下:“李大美女咱有什么事直说呗。”
  “就那什么,咱小区东头的张阿姨,外甥女前两个月从国外回来了,我看了一下照片了解了一下情况,觉得挺好的。你看你这都奔三了还没个对象,不然咱把那姑娘见见?”
  “妈,我今年二十八生日还没过呢,您能不要用奔三这种悲伤的词语吗?你儿子心灵挺脆弱的。”严冬棋听老妈这么一说都有点儿想哭。
  老妈挥了挥筷子:“二十八四舍五入可不就三十了么。”
  严冬棋犹豫了一下,低头把老妈夹到碗里的俩豆角塞嘴里嚼了嚼,然后抬头冲老妈笑了笑:“行吧,见见就见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赶到十二点之前,心塞。说一下更新的事,最近几周更新时间都挺乱的,看到小天使们说老是一直刷新,心里真是觉得很抱歉。从这周开始,恢复之前的二三五六日更新,我会尽我的所能不跳票的,再次道歉,真是对不起。

☆、相亲

  严冬棋和张阿姨的外甥女约在里老爸老妈小区不远的一家咖啡厅。
  本来严冬棋的意思是中午出来请人家姑娘吃个饭,他不给人家姑娘面儿也得给姑娘她姨妈的面儿。结果人家姑娘表示吃什么饭啊,大家又不熟,一起喝杯咖啡吧,她最喜欢焦糖玛奇朵了。
  这么小资而装逼的姿态整的严冬棋答应的时候都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思。
  眼瞅着就要到圣诞,天儿冷得不行,前两天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所以严冬棋坐在咖啡馆里看着小资姑娘翩然欲飞的雪纺小短裙有点儿愣。
  “这边。”严冬棋站起来冲她挥了挥手。
  那姑娘戴了副高冷的不行的深咖色墨镜,冲他的方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走过来。虽然严冬棋没太明白这种大阴天戴墨镜有什么必要,但是也许人家在国外过的就是这么潮流,他这个土鳖不太懂也不一定。
  “你好,严先生。”那姑娘走过来跟他不咸不淡的握了下手,摘了墨镜。严冬棋没顾上先看她的脸,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这姑娘长靴上面短裙下面光裸着的那截儿大腿。
  老子就说么,这天儿还晾大腿,那还有不冻紫了的道理。
  严冬棋扯出点儿笑意:“你好,赵小姐。”
  那姑娘在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之后,严冬棋才正儿八经的扫描了一下她的长相。
  五官还可以,勉强算是个清秀的姑娘。他张了张嘴想先给话题开个头,但是愣是没琢磨出该说点什么比较妥当。
  以前再怎么谈女朋友积累下的经验,在今儿的场合也不适用,严冬棋毕竟头一回相亲,而且还是他脑子一抽答应老妈的。
  他老觉着相亲完之后要是俩人瞅着顺眼,出了门就得进民政局扯证了。
  不过还好这妹子虽然说话的时候有点儿面瘫,但是还算得上是会聊天。严冬棋挺喜欢这种喋喋不休的妹子,这样能给他省点儿嘴。
  但是这样的缺点就是他很容易就走神了。
  其实也怨不得妹子,他最近走神都快走出第二人格了,随便干点什么都能愣神好一阵脑子,而且走神时想得内容都一样。
  韩以诺。
  他有一阵没给韩以诺打电话了,就前一阵变天的时候问过他学校的被子冷不冷,然后一直到现在。
  而韩以诺从去了学校到现在,基本上也没给家里打来过什么电话。
  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两个人之前的电话基本上都是韩以诺打给他的,自己基本上就没上心过。就知道给他供吃供喝买衣服给钱,换个什么玩意儿这样养也能给养活了。
  严冬棋突然就觉得挺内疚,但是内疚归内疚,电话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出去。
  要他说什么?“以诺啊,最近学习生活怎么样”,简直官方的都能上电视,不然是“以诺啊,有没有找到新喜欢的人啊”,这种哪儿疼戳哪儿的欠抽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要是搁在之前搞不好还能胡扯着乱侃两句,现在这么个不尴不尬的情况简直让严冬棋蛋疼的直抽抽。
  “严先生?”对面的相亲姑娘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自个儿盯着外面那只舔毛的流浪猫有好一阵儿了。
  严冬棋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这位姓赵的女孩儿看上去挺惊喜,脸上难得挂上了些笑意:“你喜欢猫吗?我也很喜欢猫。我是学生物的,我在攻读硕士和博士的时候专攻的就是动物学,但是说到底还是猫最可爱了。”
  “是吗?那挺好的。”严冬棋挺干的接了一句,他小时候因为被猫在胳膊上挠过一把,所以一直挺反感猫的,这姑娘这么问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他现在一点聊天的想法都没有,思维往韩以诺身上跑偏了一阵儿带来的后果就是让他什么的不想说,只想找个没人的地儿清静清静。
  “对了,你喜欢农家乐吗?我平时挺喜欢去农家乐的……”对面的人还是兴致勃勃的继续展开各种话题。
  农家乐?之前他也带过韩以诺过生日的时候去过农家乐,还答应他说以后每年都给他好好过生日。结果十八岁的时候过得挺砸,俩人吵了一架,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正赶上韩以诺第九轮模考,只来得及带韩以诺出来在学校门口吃了顿木桶饭。
  现在想想自个儿真是挺禽兽的。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直自顾自聊得挺嗨的姑娘已经闭上嘴不吭声了,一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一边满脸不悦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严冬棋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低头抿了口自打点上来还没喝的美式,被苦的一个激灵。
  韩以诺,韩以诺,怎么老惦记着韩以诺。
  这还没个完了。
  严冬棋把脸上冷的能刮下一层冰碴子的姑娘送回家之后,本来琢磨着再回老爸老妈家转一圈,但实在是没那个心劲儿,打了方向盘就往回走。
  在家里还没坐两分钟,老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刚接起来就是一通吼:“严冬棋,你什么意思啊?你这就叫消极抵抗!”
  严冬棋知道老妈说的一准儿是相亲的事,挺无奈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能别生气吗?一会儿血压该上去了。”
  “我能不生气吗?刚才你张阿姨给我打电话过来了,阴阳怪气的。说他外甥女本来觉得你长得也帅,条件也好,但是你眼头高,没看上人家,一顿饭下来带搭不理的……”
  “哪儿就一顿饭了,就喝了点儿东西聊了一下。”严冬棋哭笑不得。
  老妈“哼”了一声:“你少在这儿给我抠字眼,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呗,就是聊不来。妈你到底见过那人没,说个话语气倒是挺激昂,问题是脸上没表情,我老觉得她背后站了个人跟她双簧,不然就是画外音了。搞得人老跳戏,还怎么聊啊?”严冬棋去厨房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刚才那口咖啡的苦味现在还在喉咙堵着,整的他有点想吐。
  老妈还是挺忿忿:“就你理由多,人家姑娘不爱笑那是稳重,你这性格就该找个稳重的。”
  家里一点儿开水也没了,严冬棋拧了拧眉放下杯子先烧开水:“不爱笑就是稳重啊,那姑娘的表情分分钟跟要上战场了似的,大义凛然的不行,看见了就不想聊。”
  “严冬棋,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你嫌我烦就别让我相亲了成吗李大美女,我年底真挺忙的,四个店等着我算盈利和奖金呢。”严冬棋揉了揉太阳穴。
  老妈的声音先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坚定的说:“这不是一码事,你再忙也得吃饭,顺便见个姑娘不碍事。我和你爸之前老是不管你,觉着你找对象的事不用我们操心。之前谈女朋友一个劲儿的,但是现在越到该结婚的年龄反而又不找了。跟你以前一块儿上小学的,年龄差不多的一半儿都结婚了,你现在连个动静也没有我能不操心么?”
  李大美女的声音挺尖,这么说了一大段整的严冬棋相当吃不消,他把手机放了免提:“这事又不着急,得我慢慢找,你和我爸之前怎么放养现在还怎么放养就成。”
  “胡说八道呢你,我都听你妹说了,说以诺上学去之后你又和前几年一样吃饭瞎凑合是不是?”
  严冬棋郁闷的都想把烧好的开水一口闷了:“那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每天回家给自己煲个银耳莲子粥不成?”
  “你不相亲也行,那你实在不行以诺不在家的时候搬回来住,反正现在严芷也上大学了。”老妈语气软了点儿。
  严冬棋一想到回家就要听到老妈的反复关照和叮咛就有些吃不消,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吧,相亲这事你安排吧,时间定了给我说一声就成。”
  老妈这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他往凉开水了掺了点热水喝了两口,翻了翻手机通讯录,联系人停在“韩以诺”的名字上。
  严冬棋盯着这三个字怔了一会儿,然后“啧”了一声,迅速的把这个名字翻了过去。
  周海现在是已婚人士,他也不好像之前那样把人家老往外面叫。他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给穆子礼拨了个电话过去。
  “干嘛呢?”
  “在画室呢。”穆子礼的声音挺愉悦,带着笑意。
  严冬棋“哦”了一声,把脑袋探到厨房外面看了下挂在客厅墙上的表:“下午有时间么?一起吃个饭?”
  “行啊。”电话里的男人笑了笑,“最近找我一块儿吃饭挺频繁啊,都快成饭友了。”
  严冬棋也勉强笑了笑:“没办法,天冷了人寂寞,就得抱团儿呗,咱俩个死单身就勉强凑凑算了。”
  “那敢情好,干脆以后一直凑着算了。”
  “成啊,怕倾慕穆老师的年轻小姑娘太多,轮不上我。怕你嫌弃我。”严冬棋把最后半杯水喝干净,转身往客厅走。
  男人在电话里沉着声笑了笑:“只要你一句话,不管是水都得往后靠,你必须是第一位啊。”
  “哎呦,简直感动的都哭出来了。行吧,不和你说了你先忙,我现在往你画室走。”
  “行,你来吧,我等你。”男人又愉悦的笑了两声然后挂了电话。
  薛楷打来电话的时候,韩以诺正在和项熠正在学校外头吃宵夜。
  大一的课挺基础也挺无聊,韩以诺闲着没事就跟着项熠一起加了学生会,无论是什么类型的活动,大一的干事都得作为苦力,真是挺忙的。
  俩人在系里的学生活动中心帮忙帮到九点多,出来的时候冷风直往脖子里灌,项熠就提议俩人一起去校门口吃碗小馄饨暖和暖和再回宿舍。
  “怎么了?”他和薛楷平时挺少打电话,都是放假了直接出来聚的,所以韩以诺看到薛楷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挺惊讶。
  薛凯的声音听上去挺正常:“干嘛呢你?”
  “没干嘛?在外面吃点儿宵夜。”韩以诺往勺子上吹了口气,把馄饨送进嘴里。
  薛楷“哦”了一声,拖音儿挺长。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成吗?”韩以诺被薛楷这个语气吊的挺难受,有点儿无奈,坐在对面的项熠挺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薛楷的声音有点儿吞吐:“也没什么……你们快期末了吧?”
  “嗯,下下周就开始了。”韩以诺见薛楷半天没有说的意思,也不催,回身到小摊上买了两串烤鸡翅,递了一串给项熠。
  “不是……我就是想问你,之前你不是说给你哥那啥……都说了么?然后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以诺稍微愣了一下,淡淡回道,声音有些自嘲:“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薛楷听到他的语气不对,就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说吧,是不是他有什么事?”项熠就坐在他对面,韩以诺有意识的没有叫出“严冬棋”的名字。
  薛楷的声音挺犹豫:“那什么,觉得得给你说一声,要不然的话怕你之后知道会怪我。”
  韩以诺吃东西的手顿了顿,声音也不自觉地沉了下去:“怎么了?”
  “就是……唉……其实也没什么……我听严芷说……那什么……你哥他最近……那什么,就是相亲……他妈妈给安排得……反正弄得挺频繁,严芷都挺生气的,你……那什么,知道这事儿么?”
  韩以诺挺久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开口,声音很低:“不知道。”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薛楷在电话里有点儿慌张:“以诺,对不起啊,我本来也不想给你说,但是……唉,觉得你要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行,反正也没啥,相了挺多次但是都没成,你哥好像也没有找对象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哥们儿,谢了啊。”韩以诺没等薛楷说完话就把电话挂了。
  对面的项熠一直挺小心的观察着韩以诺的表情,看他挂了电话才轻声问了一句:“以诺,你没事吧?”
  韩以诺笑了笑没说话,低头把碗里的热汤喝完,顿了顿然后低声开口:“有点儿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在慢慢开窍中,看来直掰弯也挺费劲的。下次直接写弯的,应该能好点。还请小天使们见谅。

☆、领悟

  项熠听了他这句话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怎么了?”
  “你今晚还有别的事儿么?”韩以诺把手机捏在两指间转了转,表情倒还算轻松,唇边似乎还噙着一丝笑意,但是语气却是在算不上愉悦。
  “要是除了睡觉的话,也没什么事了。”项熠笑笑。
  J大是出了名的花园高校,整所大学里光假山人工湖都错错落落的开了三四个,俩人随便找了个安静地儿,面朝湖面找了个长椅坐下。
  韩以诺扔了一罐啤酒给项熠,自己也开了一罐,二话没说仰头就往肚里灌。
  深冬的老北风刮得特别带劲儿,湖边一向算得上是约会圣地,每天晚上来都能看到不少对儿小情侣抱在一块儿可劲儿的亲,看来火热的爱情也挡不住老北风,这会儿湖边竟然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项熠把脑袋缩进羽绒服帽子,哆哆嗦嗦的拉开易拉罐稍微抿了一口,自带冰镇效果的液体激的他从食道到胃底都仿若新生。
  韩以诺不说,他也不问。
  很多事情不是想倾诉的时候就能说得出口的,他很明白这种感觉。
  “其实我之前挺烦你的,因为你问我喜欢男人的事。”韩以诺平视着前方,微微眯着眼睛,侧影看上去刀刻般完美英俊。
  项熠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其实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明白么,雷达,就那种感觉,我刚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不喜欢女生了。我眼睛挺毒的,往大街上一站打眼扫过去就知道谁是同性恋。”
  韩以诺笑着感慨了一句:“天赋异禀啊。”
  “没办法,我觉得自个儿应该是天生的同性恋吧,打从幼儿园开始暗恋的就是男生了。所以对这个特别敏感。”项熠冻得不行,把手上喝了一口的啤酒搁到长椅上,然后把双手搁回羽绒服的兜里,“所以看见宿舍里能来了个跟我一样的人,挺高兴的。”
  韩以诺没吭声,把喝空了的易拉罐攥了两下,用投篮的姿势往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过去。
  易拉罐砸在垃圾桶口的边缘,又弹出来砸到地上,弹出一阵“喀啷啷”的清脆声音。
  “其实我没觉得自个儿是个同性恋。”韩以诺耸了耸肩,又开了一罐啤酒。
  “是,好多gay都说自个儿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上的人是个男的罢了。”
  韩以诺侧头扫了项熠一眼:“靠,能不抢我台词么?”
  项熠笑笑没说话。
  “我不是想逃避什么问题,是真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同性恋,要是到最后实在没戏我搞不好也会找个顺眼的妹子随便结个婚算了。我对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硬不起来,看片儿也一样。”韩以诺回答这话的时候挺坦荡,引得项熠忍不住的侧头看他。
  项熠盯了他侧脸好一阵儿才慢慢回过头,看着人工湖对面叶子落秃了的银杏树:“那你这症状挺别致的。能说说他是谁么?”
  韩以诺犹豫了好一阵,等到项熠都要觉得他是不是不想说的时候才轻声开口,嗓音低沉,在安静的人工湖边显得挺磁性:“他是我哥。”
  他这句话吓得项熠差点儿蹦起来:“大哥,没看出来你这么重口啊!您这不是逗我呢么?”
  “我俩没有血缘关系。”韩以诺轻飘飘的斜了他一眼。
  “吓我一跳,”项熠拍了拍胸口,细着嗓子抱怨道,“我就说么,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韩以诺笑了笑:“项熠你这个嗓音每次在晚上听特诡异,男不男女不女的。”
  “这能怪我吗?先天基因遗传到位,这叫有辨识度。”项熠挺无奈的抱怨了一句,“少扯别的,说正事。”
  韩以诺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就挺平常的。我挺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我跟着我姐过,他以前是我姐的男朋友。后来我姐……去世了,他答应我姐照顾我,我就和他住一块儿了。”
  项熠听得啧啧称奇:“诺哥,没看出来,你这身世还挺有传奇性的。”
  “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他对我特别好,那种好说不上来,总之就是特别好。你可能不明白那种这个世界上其实只需要一个人在你身边就够了的感觉。但是真的是这样,我觉得我喜欢上他挺理所当然的。”
  韩以诺没接项熠的话,他这会儿挺有倾诉欲,就跟之前跟薛楷躺在后操场三级跳沙坑那阵儿的感觉差不多。
  项熠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前一段时间给他告白了,然后被拒绝了。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旁边的人听了这句话之后“啧”了一声。
  “刚才电话打过来的是我朋友,说我哥这段时间正挺拼命的相亲呢。为了断我这个念想他也是挺不容易。”韩以诺自嘲的笑了笑,把手上第三个空易拉罐扔向垃圾桶,这次好不容易进了一个。
  项熠侧头看他:“所以你就打算这么完了?”
  “当然不,但是没想好该怎么办。我一见他看着我挺尴尬但是又要忍住尴尬装作像平时那样对我好的样子,我心里就堵得很。”韩以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挺不舒服,但是仿佛又有一种自虐般的快感逼着他把这些话倒出来。
  “不是,你哥可是喜欢女生的啊,你这么把人家掰弯了合适吗?”项熠本来不打算说这么招人烦的话,但是还是一个没忍住说秃噜了。
  韩以诺笑了笑,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眼睛还是盯着人工湖:“我知道不合适。但是我就觉得我喜欢他,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喜欢他了。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了。”
  他又笑了笑:“而且掰不掰得弯还两说呢。”
  项熠皱了皱眉看了会儿韩以诺的背影,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是,我觉得你现在这么消极没半点屁用,真的。”
  韩以诺扭头看他。
  “你就给你哥打了声招呼‘嘿,哥们儿,我喜欢你’,就指望着你哥能答应你这不扯淡呢么?要是都这么好找对象,也没这么满大街的单身狗了不是?告白被拒算毛线,你得表现的主动一点儿,让他能感觉到你是真喜欢他,那才有可能动心,懂不?”
  “没明白你什么意思。”韩以诺皱皱眉,两步过去把之前掉在外面的俩易拉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项熠跟过去,俩人一起往宿舍方向走:“那我就说的简单直白一点儿啊。你到现在就告了个白,还没正儿八经的追人家呢,就想打退堂鼓。你得有事没事发展一下感情啊大哥,游戏里面好感度都是靠做任务刷上去的呢。你就搁这儿没事儿冥想,暗搓搓的来点儿关于人家的小道消息,你觉得这样你哥就能喜欢上你了不成,逗我呢吧?”
  韩以诺不吭声了。
  “所以说一看你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你哥是你头一遭喜欢的人吧。”项熠嗤笑了两声,“我平时不大爱说这些,真的。但是你这追人水平也太次了,这别说你哥追不上,就是个谁你也追不上啊。”
  “谢谢。”韩以诺沉默了一阵突然在项熠肩膀上拍了一把。
  项熠本来就单薄瘦小,被韩以诺这么一按差点儿顺力跪下去,他连忙往开跳了两步摸摸鼻子:“没事,中国好舍友么。”
  两个人安静的走了一段路之后,项熠突然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这条路挺不好走的,我不愿意看到每个走这条路的,到最后都落不下好结局。”
  韩以诺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的想着项熠之前说的话,顿时领悟到自己这段时间还真是挺傻逼的。
  他又小幅度的来回翻了几下,最后没忍住给严冬棋发了个短信过去:“哥,你在干嘛呢?”
  这条短信发出去的时候他有点儿紧张,他也从来没有追过别人,干什么都是头一遭,得一点一点儿的试。
  短信很快回了过来:“这个点儿能干嘛啊,看会儿书准备睡觉呗。你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呢?明儿没课么?”
  韩以诺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发过去一条:“我明天早上就两节课。哥,咱俩挺长一阵儿没见了,你来看看我?”
  严冬棋收到韩以诺的短信时挺惊讶,他正窝在床头找了本明清史翻着看,手机响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哆嗦了一下,还以为又是老妈发来的相亲资讯。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稍微对老妈松了松口,老太太可算给自己找着了个正事儿张罗,一天到晚可劲儿给他琢磨上几个姑娘让他见一见,简直把他折腾得分分钟精神衰弱,只好给严芷打电话求救,老妈这才收敛了一点儿。
  看到手机上显示“韩以诺”仨字儿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俩人自从上次十一的那件事之后,陷入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境地。说冷战也算不上,但是要像之前那样稀松平常的呆着也着实挺费劲。
  这么不上不下吊着的感觉让严冬棋相当糟心。
  “你来看看我?”
  严冬棋盯着屏幕好一阵时间,仿佛透过屏幕都能看到韩以诺带点儿小期待的眼神。他不由自主的就心软,连带着对韩以诺那挺大一点儿的想念都一股脑的窜了出来。
  看看就看看吧,他又不是别人,是他疼了这么些年的弟弟。
  他咬了下嘴唇,然后回复过去:“行,明儿早上我坐高铁过去。”
  光纤另一端的青年看着屏幕,挺灿烂的笑了笑,然后心满意足的翻身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非常没劲,小天使们将就一下吧。一个过渡,代表了弟弟从被动的暗恋到主动出击,毕竟只要弟弟一主动哥哥分分钟就得缴械,前途必须一片光明。这几章卡的都挺厉害,因为拿捏不了俩人转变之后的相处模式,总这么不尴不尬,写起来也很费劲,总觉得缺点什么。今天想了很久突然领悟到弟弟是时候该出动了,两个人得有一个人主动才能推动剧情发展。总之39还的的确确是个战五渣,文章挺糙,处理的也不怎么好,难为小天使们一直支持我了。以后会继续努力的。ps:百章之内完结看来不是梦,我在往这个目标靠拢中。明天不更,专心修文。

☆、韩剧妹子

  最后一节课是建筑设计基础,韩以诺本来打算沉住气等下课的时候再联系严冬棋,结果沉了半天没沉住,还是在快下课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问他到了没。
  结果没两秒就收到了回复:“在你们学校门口花坛边坐着呢,你下课一下来就能看到。”
  韩以诺看到这条回信的时候,一想到严冬棋这会儿正在楼底下等他,就有点儿控制不动的激动,一口气儿喝了半杯水才让自己勉强保持住平静,忍住不在课上乐出动静儿。
  “诺哥,您这是双色球中奖了么?看你这表情得有五百万了。”吕轻鸿坐在他旁边,用肘子捅了捅他,脑袋往他这边斜了斜,送了个眼风过来低声开口。
  项熠隔着韩以诺坐在吕轻鸿旁边,听了这话也侧头看了韩以诺一眼。
  韩以诺冲他俩笑了一下,没接话,然后用两个指头捏住手机跟打拍子似的在抽斗里敲了几声,又有点儿兴奋地扭头冲吕轻鸿笑了笑,抛了个媚眼儿过去:“呦,吕大队~”
  吕轻鸿明显被他这个笑容惊了一下,身子往项熠的方向别了别:“卧槽你这是怎么着,建筑系高岭之花一秒钟变身精神病院重症患者,韩以诺你丫正常一点,老夫被你笑的后背发凉,毛都立起来了。”
  项熠又往这边儿看了一眼,表情挺复杂的笑了两下,然后重新转回头去看向黑板。
  严冬棋直到坐在J大里面花坛边上的长椅时,脑细胞的活跃程度还是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昨天晚上收到韩以诺短信之后,他放下手机翻身开电脑二话没说就定了第二天一大早过来的高铁票,然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可是等到真的呆到这儿之后,他又生出点儿打退堂鼓的意思。
  真不知道昨天怎么着就鬼迷了心窍,一心软就答应了韩以诺跑了过来。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赞(56)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51虹马 » 《说好的弟弟呢》冰山闷骚攻x阳光逗比受

评论 抢沙发

Hi, 请登录     我要注册     找回密码